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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观鱼 文/邱燕 老爸观鱼，看得这么认真。站在爸爸旁边，这个角度，看到了爸爸苍老的脸和戴着耳机依然木纳的表情，举起相机，在他旁边拍照，他却没有发现。当我仔细地看这张照片时，泪流满面：爸爸妈妈真的老了。 去年冬天，我跟妈打电话闲聊，妈说道，她一提水壶，或者拿一点东西，总会有点尿失禁。放下电话，想着是妈的大脑指挥有问题了，自己就先哭起来。掩饰着自己的声音，告诉妈等我明天回去带她去医院。一夜辗转，第二天天不亮就起床，回家带妈去医院检查，大夫说没有什么大毛病，是人老了，器官老化，一分钱的药也没有给拿，教给一些训练动作。一分钱也没花给医院，我和姐姐高兴之余，把准备看病的钱给妈买了件羊绒大衣。 爸爸的耳朵，助听器换过一回了，这次哥哥又买了两副，一副给爸爸，另一副给姑父用。那次爸爸一人在哥哥家，我没有钥匙，任我摁门铃叫门半小时，老爸愣是听不到，幸好有个阿姨回家，打开了单元门。上楼来敲门，左敲右敲都没反应，打电话，隔着门，听到里面的电话铃声很大，父亲就是听不见！继续敲门，对门邻居开门，看了看，笑了笑，又关上门。没办法，还得继续敲。又像听到爸爸在屋里来回走动声，隔着内门，猫眼也挡住了，再打电话也听不见。戴上耳机了吗，老爸？后来，他要下楼买菜了，才打开门，一看我站在门口，还惊喜十分。 爸爸的牙，原来给他镶的单个的，淘汰后，姐姐带他换了满口的，现在吃饭，看他经常把牙拿下来——这是又觉得不舒服了。你看他却故作强壮地使劲咬一口东西，说用“牙花子（牙床）嚼东西也可厉害了”。爸爸兜里装着老花镜，看点东西，先掏眼镜。走路也慢了，人老腿先老，原来，就是前几年，和爸爸一起出门去买菜，他总是抢着背多的重的袋子。去年夏天，在泰安哥哥家，和爸妈一起买东西回来的路上，走了一会路就慢下来，让我们先走，他要歇歇再走。可能是在山上住的几年，爸爸整天骑着他的老年代步车，带着母亲出行，倒是方便了，腿的功能有些退化了。妈妈上楼，不让人扶，她自己两手交替着攀扶着往上爬。哥哥买来跑步机，晚饭后不让二老出去在雾霾里走路，让他们在家里锻炼走路。 2015年5月，爸爸生了一场病，那是他听说我摔断左臂，准备去医院看我时，一度低血压到了40，幸亏发现的早，有惊无险，一场虚惊。出院后，见到左臂打着夹板、吊着胳膊的我，抓紧了我的手，说：妮儿，我以为咱父女见不到面了呢！说着从他的钱包里，掏出500元钱来，说，你给我钱，是孝顺；我给你钱，是疼爱；你得让一个爸爸疼爱自己的孩子！你们兄弟姊妹都这么对我和你妈，我要一些钱干么用？你买点营养品吃。那天，将双十一买的红茶分给亲人，爸爸妈妈一直推托，说什么好茶哥哥都备下了，也喝不出好喝来，让我带回来送个朋友。我说都已备好，说着打开一包给二老泡上。其实，这些年，双亲胃口清淡，粗茶淡饭，即使上好的茶也未必合他们的口味。只是，女儿喝到好茶，一定要让你们尝尝的心情，愿双亲明白。 老态龙钟，苍颜白发，这两个词今日读来，里面是含着一些悲悯在其中的。看着自己的爸妈一天天老去，谁有能力力挽狂澜，让岁月的脚步稍稍停歇，等等他们，谁的心里不是满含了悲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看父母的脸色。每次看到父母脸色好看，人精神、胖乎、水灵，心里就踏实、高兴。老病相催，父母都已年近80，他们二老去年一人生了一场大病，虽说恢复得都挺好，可是身体确实是大不如以前了。看爸爸蹒跚走路的样子，真有老头儿样了。每次见到父母，我都举起相机，记录着父母的生活和容颜。 父亲生于国民党文职家庭，当时我祖父从济南被外派到济宁，后死于任上，时年我父方八岁。从此家道中落，颠沛流离；后不久丧母，成为孤儿，由其祖父母养育长大，后来又拉扯我们兄妹五人，缺衣少食，含辛茹苦，一生穷困。五个儿女虽未成龙成凤，倒也听话随顺。老来福至，心境开朗，事事知足，这也是我们兄弟姐妹心安之处。五福同寿，祝福我的双亲；惟求自己戴仁抱德，为双亲增寿，为子孙铺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祝福天下所有的父母康宁幸福。 （写于2017） 【作者简介】邱燕（女），山东泰安肥城人，1968年出生，生于书香之家，幼读诗书，礼教传家。早年从事教育；后经商，进入花卉批发零售业，研习花艺多年，曾主导创办千佛山花卉文化市场并出任市场总经理，受聘于山东省插花艺术学校并出任副校长。致力于环境艺术，并于2006年创立济南飞润达景观园林公司，承接园林景观工程。热爱文学，酷爱读书，擅长诗词散文，笔耕不辍，陆续在各大报刊杂志、各大知名网络平台发表作品上百篇；2018年与人合作出版红色经典专著《沂蒙精神·中国梦》一书，引起社会各界广泛关注；业余创办九如诗社。值中华民族复兴之际，籍教育情结，凭一腔热血，创办嘉尚学堂，以实操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并将教育教学感悟写成文章与广大读者分享，深得社会广泛信赖与好评。现居济南，任山东人文艺术研究院办公室主任，山东诗词学会泉城诗社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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