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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安记忆:心中那个永远的刘五店

 鹭客社 2020-07-02

翻到一张老照片,刚好今天是外婆的祭日,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情。舅舅解放前去的台湾,解放后就失去联系音信杳无。外婆一辈子都在寻找等待舅舅的消息,后来政策宽松了些,有相同经历的人家可以从香港辗转得到消息,外婆便多方托人寻找儿子,并在佛前许愿,如果有一天获得舅舅的消息,将免费为路人提供茶水。后来,真的通过香港的亲戚找到了已经移居美国的舅舅。那年的夏天,在开禾路的某个骑楼下,有了一个茶水桶,每天为路人提供免费茶水。记得暑假时,我还和哥哥拎着马草根凉茶去续水。只是外婆终究没能等到见上舅舅一面。如今,舅舅也已去世多年,母子俩终于可以在天堂团聚了。 


                                         

同安刘五店,以前填表格籍贯栏会填上的地字。用现在的话翻译,就是我的祖辈梦开始的地方。外公外婆下南洋创业,爷爷下东洋留学,然后再回到故乡建设家国,曾任陈嘉庚先生创办的集友银行襄理,成为陈厥祥先生(陈嘉庚公子)的助手。

小时候暑假时会回刘五店,那时的古街还都住着人家,街面上铺着的鹅卵石还都闪着亮光,家家户户敞着大门,从门口路过探头往里望,案桌旁总有笑呵呵的人热情招呼,“进来呷thé(茶),配油炸鬼”。住在古街上的亲戚家里,后院就是海滩,涨潮时在楼上垂根钓竿就能钓鱼了。那时候很喜欢吃一种海鲜,叫“工代”,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亲戚会煮上一大簸箕,笑咪咪的站旁边看我吃,然后说,“这是喂鸭子的,我们自己不吃的”。好吧,我从小就跟鸭子抢吃的。


婶婆家就在对门,再过几家也是啥亲戚,似乎整个村里都是沾亲带故的面线亲。回厦门时总会带上半车子亲朋好友送的当季土特产,沾着红泥连着藤蔓的落花生,这是爸爸的最爱,小时候不怎么喜欢现在想着还挺馋的番薯kor番薯签,还有成串成串带壳的海蛎。我可是pua 'er(开蚝)好手。来澳洲生活后,洋人朋友出海钓鱼最喜欢带上我,因为别人只管钓不管清理,只有我会杀鱼会清理,应该就是小时候练的。听说最近有些有志青年希望重建刘五店,也许将来刘五店会像意大利的五渔村,保留自己的人文历史,翻旧如旧,重回咱们心中那个永远的刘五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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