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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2月21日是爱聊群建立5周年的纪念日，群里并未举行什么张灯结彩的庆祝活动，一切如常，群友们永不厌倦地交流着鸡娃点滴。我望着爱聊帝国接近3000人的群员数字和越来越多的分群十分烦恼，这次再满群，任谁也无计可施。 17:37，我正意踌躇间，一个火星文名字闪入群，说“谢谢群主，我来学习。”起这种QQ名字的应该都是90后父母吧，“生孩子真早”，我想。 18:17，在没有上下文语境的情况下，这个ID忽然说：“群主家牛娃能让我膜拜下吗？视频之类的，我是慕名而来。”（翻译一下：听说你们群主很牛啊，出来走两圈儿我看看？）。也许是混群多年的直觉吧，我忽然感到一阵阴风吹过，感觉到有一双冷冰冰的、含着讥笑的眼睛隔着屏幕在注视着我。也许是错觉吧，我讪笑了一下，说“我们家不牛的！” 18:27，对方忽然又问：“群主家两娃都多大啊？”我即回复：“你是从哪里过来的？如果是慕名从公众号来的，我在公众号历篇文章里，已经不厌其烦、添油加醋地介绍了我们家俩孩子的方方面面，你既然这么问，那么就不是从公众号来的咯？”也许是我过于敏感了，也许只是对方不太会说话，我疑虑地看着对方新改的“14年”的名片，才四岁半，不太可能是来踢场子的吧。（以下将其简称为“四岁半”） 18:28，四岁半接话：“我是别人推荐来的，说牛妈写了公众号，还有牛娃。”话是好话，怎么听着就这么难受呢？旁边有老群友发言：“新人入群应该先看公众号！”我默默叹气，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自从开写公众号，江湖上声名日隆，与我浮夸文风严重不符的娃的实力屡遭挑战，小国寡民自娱自乐的爱聊群友也不得不陪着一起面对。 18:34，四岁半说：“我晚上去看看公众号，让我膜拜下。”依然保持了那种让我打寒颤的冷冰冰的语感，我说：“我家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牛妈和牛娃，欢迎你慢慢了解我。”  然后群里又进入了日常扯淡模式，互捧与互黑齐飞，真牛共假牛一色。几个家有一岁小娃的妈妈，争着晒出孩子趴在那里学习廉政知识材料的摆拍照片，大家开心得像一帮二傻子。又有一帮家伙问我家英语进度，我说我们学前就读初章了，那时候梦妈家老三还是文盲，结果现在二年级了我家还是读初章，梦妈家老三已经无情地超越了我们。这时是19:48，四岁半忽然发言：“梦妈家孩子多大了？”“初章了？”得到梦妈谦虚版和我们吹嘘版的肯定后，说“嗯嗯”。 19:52，四岁半终于开场了：“我家语文渣渣不爱语文，不爱成语，不爱历史，我来取经，历史地理如何学起？”我警惕地说：“四岁多的孩子，居然说不爱历史？不爱历史难道不是很正常吗？”见惯世面的他乡大神果妈说：“四岁就说渣不渣的，一看就是要求太高。” 旁边终于有认识的，以及跟四岁半一起组团进来的看不过去了，忍不住说：“她家数学都学某思四年级了！”果妈和我恍然大悟，异口同声地说：“我就知道！（可不就是牛娃妈砸场子的惯用伎俩吗）”。其实从入场这个姿态真的就应该猜到了，之所以我们还是没猜到，是因为四岁半这个年龄实在是太小了！  群里一片哗然，也许是我公众号大红给她们带来的错觉，就是这个群已经汇聚了天南海北的鸡娃精英和顶级优秀的孩子，所以虽然时时有鸡娃孤狼入群，不断有新的打死冠军登顶，但始终还是处于大家能够接受的范围。四岁半就学某思四年级这个真的是太惊人了。群某资深同级数学超班牛娃妈妈说：“我今天还在感慨，我们家从来没提前学数学，但在超班课堂上表现优秀，我还说合适的年龄做合适的事真是好选择，结果晚上这个四岁上四年级的让我瞬间感到翻了船！” 四岁半妈妈微微一笑，对同伴揭发的学某思四年级和大家反反复复惊叹的“四岁四年级”未做解释，只是反复强调自己真的是来学习的。同伴们（没错，是组团进来刷爱聊群的）也赶紧纷纷帮忙解释，她真的是来学习的，虽然数学、英语都特别厉害，英语sbs1刷过（我其实不知道这是啥），在读哈利波特什么的，但语文真心要求教。不解释不要紧，这一解释，更是吓死人了。 群友大哗，我说：“幸亏一开始我就看出来路数，否则人家让我晒视频，我就傻乎乎地晒个鸡兔同笼视频啥的，不被人笑死啦？”有网友提出质疑：“奥数都学到四年级了，如果语文渣，那恐怕根本无法读题吧？众所周知，那奥数题的文字一般都有多绕！”果然又有同伴出来解释：“她家认识字的！3岁就认字2000了！” 群里一时间陷入了极大的混乱，真神梦妈说：“踢出去”……我后来很后悔没有第一时间执行梦妈的指令。大量群友放弃了鸡娃的黄金时间，卷入战局。有的询问学某思敢收这么小的学生？有的询问到底是学某思的什么班型？有询问中英文认字尚在常识范围内，数学是如何这么小学成这样的？总之问题都集中在数学方面。 的确，爱聊群说到底是阅读起家的群，从去年暑假我开始搞数学，整个群才刚刚开始进入数学模式，此前连学某思有什么班型都完全不了解。所以英语、语文的神迹说起来也见过一些，数学的神迹真的是被刷新了认知。我本人倒是有幸进了个京城顶级牛娃小群里，基本全部是ZZP的精英，全部是数学英语跨级选手。但4岁半进4年级超班这种事，在那样的群里也是没有听说过的。 20:12，本尊出来谦虚：“没那么夸张，只是在四年级学习了而已，实际上是学某思二年级的勤思”，好吧，意稍平……可那是因为之前有四岁四年级的落差而已，四岁二年级奥数，也还是很厉害啊！足以让人膜拜了！毕竟诺言姐妹四岁的时候中英文还都是文盲，数学十以内应该还没有搞。 四岁半还在强调她是来学历史的，梦妈等几个群友善意地建议她，可以讲故事，又说莲妈的历史很厉害。然而对方的小伙伴们一哄而入，纷纷打招呼致意：“你也来啦！”“是呀是呀，看看热闹。”而爱聊群的四五岁渣娃妈们，都在喃喃地嘟囔：“我们家数数还数不明白呢，3、4老分不清”……“还有活路么，教字都快吐血了”……个别明白事儿的说：“自打我入群来，就没见过各位老mother这么激动过”……“看来是莲妈得罪了哪路大神，这绝对是砸场子爆群来了。”  我气愤地大骂爱聊老友：“我养你们这么多年，就为了让你们吃瓜的吗？F4呢？都躲哪儿去啦！还不快快出来护驾！”“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我先挡着，你们快叫人！叫人！” 我叫MT，铜墙铁壁的身躯 发泄了几句，感觉不大气了……这样不好，我们爱群都成立五年了，什么时候也开始嫉贤妒能了？应该有自己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啊。曾经也有过多少牛妈牛爸最终被我们融合。看看以前写的帖子里，这样的场景不是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吗？又有什么可惊慌的？  咳咳，划一个分隔符，我道貌岸然地说：“各位新朋友们好！欢迎来到爱聊群！热烈欢迎！看得出你们的奥数非常强，希望今后与我群取长补短。”“至于你们需要的历史嘛，欢迎收听我讲的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啪地打了个响指儿，程爸何在？】程爸一溜小跑，40秒内端出个盘子，我揭开盖布，笑吟吟地说：“区区MP3，送给诸位需要语文和历史的大神，不成敬意。”而对方少年英雄，完全按电视剧里套路来，这点金银还不放在眼中，压根儿没人理程爸送上的大礼包。 还能怎么样，混混过去算了，然则树欲静而风不止，群里经此惊天波澜，又怎能马上风平浪静？闲聊还在继续：“我家四岁还在尿不湿阶段”……“爱聊众位大神终于有同我等渣娃妈一起痛哭的时候了！你们也有今天！”……“四年级的奥数题，我这个当妈的都不会……” 21:00，四岁半甩出一个读英语的视频，影像中一名只拍了书本和双手的孩子，正用手指头点着一本自然科学的原版动物书在一字一句地指读，虽然这书看起来难度不大，但读得确实很好，并且考虑到四岁半的年龄，不需任何注解，已足够惊世骇俗，伏倒一片顶礼膜拜了。大家又是一片惊叹，但这个的冲击还是及不上四岁四年级奥数的。牛娃妈说要去鸡娃了，想跟她交流要等到“很晚”。 于是大家就闲聊着等人，有人提到“天空之城”，有人提到外国的神童节目，然后各种自怜自伤，梦神来教育了我们几次：“比个屁呀比，你们当父母的怎么不去跟马云比！” 21:29，四岁半再次出场：“我真的不是来砸场子的，我真的是来求教地理历史的！”那为何我前面两轮自荐历史故事都被华丽丽滴忽略了？我忍气吞声地善意地开导：“其实孩子数学英语超级强的话，也没必要强求非得爱历史，历史这种东西，四岁半理解不了不是很正常的吗？”好的，我又说错话了，人家马上回复：“我们孩子理解力是可以的（没有听不懂的情况），只是对历史不太感兴趣。”（期间不停有欠欠儿的不识时务的网友插嘴：听莲妈历史故事，听莲妈历史故事，然而对方一句不搭茬）有网友说了句公道话：“这孩子除了不喜欢历史正常，其它都不正常……” 又有群里的文史哲牛爸出来劝解：“四岁半表现得对语文历史不感兴趣太正常了…不认字嘛…”，这时正主儿不方便说话，早有同来的小伙伴抢上，进行了不失时机的介绍：“他家语文才不弱，早就自主阅读了，字也会写，并且阅读理解做得溜溜的，不要听她谦虚哈！”我说那么这位关于孩子不肯学历史的真正意思是……“还不能通背上下五千年呢是吧？”对方小伙伴给了我一个坚强有力的回答：“是的！” 还让我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错。这位说是来向我请教，膜拜我的，我也尽我的能力，希望可以给予人家一丁丁点儿的帮助，然而这样的情况下，大家都懂的，我已经没有任何立场说话。 在奥数、英语和语文程度的三重暴击下，如果对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们干嘛不有风度一点，承认群里没有比人家强的？这又有什么艰难的？中国这么大，天才总是有的。有人提议是不是该给个封号，我想起小禹妈反反复复要求将她“独孤求败”的封号撤除的要求，不如就坡下驴，把这个封号给了四岁半吧。 于是小禹妈的群名片被换上了“阅读最高峰”的封号（不，不要问对方，说不定对方四岁半神童也可以看小禹正在看的明朝那些事儿、基督山伯爵，我不想听）……小禹妈顶戴多年的熠熠发光所有人习以为常的“独孤求败”，戴到了新人四岁半的头上。怎么看怎么不习惯，小禹妈颇有风度地表示“能换下这个封号真的是太好了”，可我看着熟悉的“独孤求败”名号后却不是熟悉的讨厌的烦人的惹人恨的小禹妈，怎么有颗眼泪调到了我的胳膊上……应该是困的吧。 谁能告诉我 有没有这样的笔 能画出一双双不流泪的眼睛 留得住世上一纵即逝的光荣 能让所有封号从此也不再凋零 忍不住幻想 没有人打败小禹 在云开雾散后 能画出一线光明 留得住封号 全部都送去给你 苦涩的味道变得甜蜜 从此也不用分开 相爱相杀的过去 还能在同一天空 小禹大乐再相遇 只要封号还你 什么都变得可以 让所有新神随时都消失 从此在网路上 也没有无奈的分离 我不用睁着眼睛 看你远走的背影 没有变坏的青春 没有失落的心情 所有封号永恒得像星星 21:40，随着娃娃们睡觉时间到，群里人流益发反而多起来。大神喜喜爸、学民爸都出来了，呼吁全体起立鼓掌，宣布新神的诞生。基本三围了解了以后，开始进入追问拷打细节模式。四岁半妈妈应该是用手机聊天，速度很慢，同时可能对如此大群的保密性有些顾虑，吞吞吐吐，欲说还休。 但终于还是知道了一些讯息，比如妈妈是“四大理科”毕业的，父母都上班，孩子白天在托班什么的玩，晚上周末才鸡一鸡。妈妈鸡娃，爸爸主要是陪玩和运动，就这样呢，这孩子就所有的球类运动都会了（原话）。同时爸爸非常不赞成鸡得太早，但无奈孩子自己对数学和英语有着深切的爱，三岁托班的时候就能读题和读英语了，硬是考上了学某思。三岁考上学某思的结果是爸爸坚决不让去，说太小。群友质疑某思怎么敢让这么小的孩子考试进班，答曰自己找考场就进，然后孩子的身高比较高，就可以混过去。 乐高是一岁就能玩小颗粒了，别的小孩拿啥往嘴里塞啥的口欲期，这孩子就硬是不往嘴里塞，然后刷刷地拼一百多块的乐高。后来去上乐高班儿，读到三岁半人家就死活不让学了；画画课只学到第三课，已经比人家学了一年多的画得好了；围棋现在在准备考10级；数学小学六年课内的教科书已经全部学完；三岁半做完了六年级的黑马英语阅读；三语家庭，中文英文，还有妈妈因为爱看韩剧学的韩文；上双语幼儿园，老师每天用APP发布英文阅读成绩，她看看成绩就好了，那个最高的分值只能是他，不会有别人……群友们不甘心，拿出群里经典强势项目：阅读——进行拷问。对方说，3岁就认字2000了，拼音自己学了两天就会了，然后就拿拼音写日记；孩子完全不用大人管，就是自鸡。书的话呢就是看看“国际大奖金奖小说”。当然了，孩子是有点不爱看中文书，只爱看英文书，但不爱看不代表不能看，中文书什么都可以读。越是轻描淡写，围观群众越是心惊。  其中最有趣的一个情节【虽然听起来很戏剧，但千真万确是本人说的，不是我虚构】，这位妈妈委婉地表示自己家说话太晚，22个月才张嘴，家里人都急坏了。但张嘴以后不喊妈，不叫爸，不说拿，先来一段字母歌： ABCDEFG HIJKLMN OPQ,RST UVWXWY XYZ,now you see, I can say my ABC! 唱完之后，才喊了爸爸。围观这段时，我简直要笑疯了，如果家里经常有电子玩具放这个歌，其实这事还是很有可能的，绝不会比四岁四年级学某思更惊人。但这个讲述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感觉就像释迦摩尼在菩提树下七步莲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张嘴就是字母歌，唱完了沉稳地说：“把拔，马麻，你们等急了吧，可以开鸡了！” 懵懂的鸡娃祖师Amy爬楼上来，记得她家二年级暑假学完小学数学课本，群里一片震惊。她从头爬楼，以为是四岁四年级学某思，吓得说：“My God!”连祖师爷都这样了……这个群太不禁吓了。 但也有几个不屈不挠的主儿，坚持采访，赤裸裸地表示不信，要求晒证据，毕竟无图无真相。其实我还是蛮相信的，因为旁边很多同来的小伙伴说过，在她们自己的群里，天天晒视频，没理由这么多人一起跟着撒谎。但这里既然没人见过，肯定嗷嗷地要看证据，比如“刷！这是我们做的题！读的书！写的作文！刷的卷子！”这样才能服众啊，这个群说到底是欢迎牛娃的啊！ 这时已经没有人再提是来膜拜我的动机了，毕竟每一个说自己家渣，要来膜拜的背后，都藏着一套降龙十八掌。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要求牛娃妈晒图晒视频上。于是我们看到了一些东西，出于保密的君子协定，不会公布。 比如有一张学习表，密密麻麻排满了任务。说实话任务的内容不是特别可恭维，多数为应试性的背单词、做卷子、描红、计算练习、数独、训练等内容，比较醒目的是“数学3年级”。以本群眼光看，这是一张很low的任务表，怎么说呢，毕竟这么小是吧，委实太过于功利了，没有相当比重的阅读，不是可持续发展的路子。当然了，这只是我们的看法，别人看我们一样是很low。有妈妈们质疑孩子这么小，坐得住吗？对方说三小时稳稳的，没问题，妈妈们甚至开始纠结难道不尿尿吗，尿尿具体需要几分钟……打住吧各位！  时间滴滴答答已经到了子时，可群里热度不减，堪比跨年。有妈妈采访生出这样的神童，怀孕时吃了啥，四岁半妈妈一本正经地回答：“类似燕窝黑芝麻粉核桃粉Dha等，娃吃进口的羊奶片奶粉Dha蓝莓干各种”。同时不停地谦虚：“我们家算是很弱的，比我们厉害的还有很多。” 一瞬间，群内百态，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猜疑的，有笑话的，有崇拜的，有愤怒的，有绝望的，有戏谑的，有心脏病要发作的……虽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一处也。只有武汉学民爸慢悠悠地唱着：“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见多少牛娃……”。 话题又重新回到数学，毕竟这位宝藏男孩身上最惊人的进度还是数学。四岁半妈妈说是因为孩子自带数感，形势比人强，看到孩子这个样子，家里不鸡不行，才开始数学的学习的。好吧，开始奥数专访。我们群里目前正在大搞奥数运动，轰轰烈烈的，人人都会几道奥数题，都手持几本奥数书。于是一致要求晒奥数题，要求了很久很久，起码我就问了有十八遍。四岁半妈妈只好说，那我手机里找找，有的就晒。好容易晒了几张，大家赶紧看了一下，应该说，四岁半能做这些乘除法，很了不起，非常了不起！了不起到可以给跪下磕一个头的程度！字迹稚嫩，但也说得过去，但这些说不上是奥数。有几张跟奥数算有关系的吧，也没有二年级以上的题型，而且以相对简单的图形题为主。之前说的那样，看到的题却是这样，难免稍稍有点不太够劲。 也许是感觉到这些图不够来劲儿，每发一张图，四岁半妈妈都要强调，这是三岁多时的照片。事实上，包括之前的计划表、英语、语文写字、数学各种图，全部都是三岁多时候的照片。这倒奇了，何以手机里全部是一年前的照片，反倒没有当下的照片呢？大家反复问，希望能po几张现在的照片，四岁半妈妈说，因为现在已经完全不用管孩子学习了，全都是自己鸡，所以没有现在的照片。可后来又说敷着面膜检查作业到深夜……anyway，不愿深究，只能理解为不愿意暴露隐私吧，怕把我们刺激得太狠。 不发图就不发图吧，那孩子现在做奥数的哪种题型呢？群里几个奥数老母都倍儿熟悉，当前市面上最红的奥数题集，你随便拍哪一页，老母们都知道是几年级的哪本书，什么题型。但四岁半妈妈始终没有说孩子现在到底在学什么题型，群里妈妈们反复提示：“鸡兔进阶？复杂盈亏？相遇追及？”但对方最终只是说出了《美国小学生》、《最强大脑》、《立体王》等书名，鸡同鸭讲，答非所问。 以前有人说过，小学生父母的奥数水平会在孩子四年级时达到顶峰，因为后面的就基本辅导不了了。群里一位四年级奥数牛娃妈展示了几张四年级的奥数题卷，简直不要太难……四岁半妈妈随后也po出了十余张奥数照片，但题型应该说还是相当初级的。但人家还是说，这都是三岁多时做的，现在的嘛，没法检查！因为往往只给留了一个单元的题，回来一看整本书都做完了！比如学某思白皮书什么的……群里气氛再次达到一个小高潮……因为鸡奥数的都知道白皮书，这个一晚上就能做完一本，哪怕是一年级的，也是反人类了啊！结果人家说了：“二年级的那种，是一个小时做完。”  好吧，不是一天，不是一晚上，而是一小时。群里有较真的父母，大半夜的，居然去自己试了一遍。回来报告，一个小时的话，纯读题都读不完。也许人家神童，扫一眼就秒出答案呢？也有特别欠的人试过了，即使是大人，抄答案，一小时也抄不完一本。 至此神童神迹达到最高峰，但群友仍在痴缠，事情发展到这样，已经是一场闹剧了，我从来没熬过这样的夜，写过这么长的公众号，累死了！第二天醒来，发现梦妈拿着鞭子一个个抽群友：“关你们屁事！一个个的不睡觉！人家就是神娃不行吗！”“开开眼界多好！”“有些孩子就是超群啊！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是啊，梦妈永远是最淡定、最智慧的人，是爱群的定海神针，无论爱群是500人，还是3000人，都需要梦妈骂醒我们。我也诚恳地对四岁半妈妈说：“大家只是好奇，因为我们确实没见过，希望以后好好聊，多分享。”而四岁半妈妈也表示，确实是要来学习历史的。于是我第三次奉上我的历史音频，对方这次终于搭理了一下，委婉地说：“我们家的是不听这些音频的。” 上午忙工作，没有再理这些事，中午吃完饭回来午休，却发现又一次吵翻了，局面完全无法控制了。原来还是因为问而不答的纠结。有网友说：“比如，你问我你家昨晚英语鸡啥了，语文鸡啥了，数学鸡啥了，我会说英语读了RAZ L的三篇，语文读了三国，数学做了几道举一反三，我不会说英语就阅读原版啊，语文就读了四大名著，数学做了奥数”，“我们群没有只吹牛不分享的规矩，从莲主到新入群的，都是问一答十，没见过你这么费劲的”“问啥也不说，你入群干嘛来？”而这位四岁半妈妈出于某种考虑吧，就不说具体的，就不说。 最终群情绪难于控制，四岁半妈妈终于退群，退群前说，本来以为可以进群跟群主学些文科干货（三接历史音频而奉还），但现在大家都这么怼，只好退群（本来是来太极会友的，却碰到一群抡板砖的）。众多跟进来的小伙伴甩了几句“你们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随后纷纷退群。  这样的结果，是我早就预料到，而又不愿意看到的，我本是有信心可以用爱聊群的文化融合一切有意愿鸡娃的老父老母，但这位网友一入群，确实也感觉到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在这里，我不想分析这位小娃妈的自述中存在多少水分或者难解之谜，我的论断是，即使其所发照片不是三岁而是四岁的，即使把她的话打几次折扣，这也已经是一位惊才绝艳的小天才了。不管动机如何，是真的想来求教，还是来砸场子，我只想通过看到的群生相，说说为什么同样是鸡娃的，两个圈子如此难融。 通过种种侧面了解，我知道了对方来自一个小圈子，类似于中国的“天空之城”，那里面不是像爱群一样不设门槛，而是需要达到一个极高的水平才可以进群。这样的圈子我知道，也旁观过，孩子的天资要是绝顶之才，父母的财力也要跟得上，兼具这样两个条件，才能进入这样的天空之城，缺一不可。进去之后也不允许闲聊、发泄、扯淡，而是时间紧迫，要提供东西、学到东西才行。 而爱聊群说到底是我们当年几个老姐妹的班底，加上随便进的莲妈粉丝。虽然封了一百多个神，说到底还是自娱自乐，不是当真的（真正看懂我各种F4系列文章的都应该懂，其实那些与其说是牛妈牛娃，不如说是一种自黑互黑的幽默）。孩子们固然有很好的，但多数是普通娃，父母们财力有限，精力有限，报班数量、投入有限，虽然有心鸡娃，却无足够的保障。圈子所限，多数人不了解，真正的精英教育达到了什么样的令人发指的程度，见到四岁半奥数跨级的牛娃，自然也就难以接受。 也就是说，一种是数英先行，一种是阅读起家；一种是严进严出，一种是有教无类；一种是培训为主，一种是无奈自鸡；一种是精英教育，一种是草根教育。由于时空的扭曲，莲妈公众号的大红，让两个圈子的人有了一个短暂的交集，又迅速分开。其实真的完全不具备可比性。 我作为一名教育类公众号主，我作为两名普小普娃的妈妈，我想，我更多要做的，还是分享我们这个层次上，可以得到的最好的教育经验，让更多缺乏资源、缺乏动力的父母认识到孩子学习的重要性，而不至于被精英教育落得太远。做个不恰当的比喻，我渡的，是大众，不是小众：    是鸡娃之法，不急不慢， 不惫不妒，不比不攀。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 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 故知鸡娃之事， 是鸡自己，是自己鸡， 不在外物，只在自己。 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 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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