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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王剑利:小时候……

 菊野文化传媒 2020-07-03



        作 家 风 采

作家简介:

王剑利,长安区黄良街道湖村小学教师,长安作协会员,政协西安市长安区第十四届文史员。

小时候……

文/王剑利

编辑/菊野芳香

    前两天,就听到了黄鹂鸟的鸣叫声:“算黄算割——” “算黄算割——”由远而近,从近到远,飘荡在广袤的田野上。

      忽然间,我想到了儿时在这个时候点点滴滴有趣儿的事,都是现在的小孩所想不到、也没有兴趣做的事儿,但依然是我们这些上了岁数人不时回味的情怀。

      掏雀窝,找鸟蛋。阴历四月,日最高气温已经飙升到了20℃以上,正是猫思春、鸟孵卵的最佳时机。小时候看着一只只麻雀忙忙碌碌地衔着柴草枝枝在椽巴眼钻进飞出,就猜测里边一定有好多好多的鸟蛋。于是约了要好的一两个同龄人,搬梯子,架凳子,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鸟窝,拉出一把把的柴草枝枝……听着麻雀不不远处的屋檐和树枝上竭尽全力地鸣叫,看着它们意欲飞过来保护窝巢的急切样子,我一次次动了恻隐之心,可还是想把手再次地伸进它们的窩,奢望着掏出一个个的鸟蛋,捧在手里……这时候,大人们多会劝下孩子:“鸟窝里有长虫,赶紧下来。”一听长虫,全身都抖起来,哪还敢再把手伸进鸟窝?

      拔小蒜,挖野菜。那时候,人既缺吃又少穿,还没有柴烧。所以,娃们的一放学就背个担笼,不是拔猪草,就是找柴火。二三月天气,麦子出穗拔节了,地里进不去,砖瓦窑、田间地头、路边坎楞成了找猪草的主要去处。一到周日,成群结队地就上山了。

      村上有一姓姚的大人,我叫他八叔,为人实在,也爱上山割柴挖菜。只要我们这些小屁孩跟着八叔上山,大人们总是很放心的。所以,我们上山,是家常便饭,大人全然不放在心上。

        上山,主要的就是拔小蒜和割野韭菜。它们都是山地上纯野生的,既能当调料又可以当菜吃的植物。小蒜叶子有些像韭菜,细细的,长长的,底下长有一个蒜骨豆,吃起来有些辣。那时候,谁家也不可能天天有葱吃,有韭菜炒。买不起也买不到呀!小蒜和野韭菜都有些辣,味道也鲜美,所以就成了我们南山跟儿人家的钟爱。小蒜和野韭菜尽管是野生的,但它也喜欢长在适宜它生长的山坡上,不是漫山遍野都有。得找呀!满山架岭地跑一天,拔不下胳膊粗一撮是常有的事。于是,凡是能认识的可以当菜吃的勺叶、野红萝卜英都可能采摘回来了。小小的一个笼子里,啥都有,只要装满了笼子,又安安全全地回来了,家人就高兴。

       我的祖父祖母大半辈子生活在山里,知道的野菜多,教给我的也多,所以,我每次采摘的野菜总要比一块儿上山的同龄人多得多,他们当然羡慕我了。每次上山,不怕没人约我叫我。

      穿柿子花,拾柿子。折榆钱、扳春芽、捋槐花,这些都是早年乡下孩子的喜好和拿手活。黄鹂鸟搭声时节,柿子花开了,尽管它小小的,但仍然没有逃脱乡下孩子的眼睛。

         乡下孩子也是知道干净不干净,卫生不卫生的。新落下的柿子花带有水汽儿,落在地上很容易沾上泥土,所以,落在地上的柿子花他们多不去理睬,倒对落在麦穗儿上的情有独钟。那时候,柿子树有长在路边的,一行一行,或者零星的三两棵;有长在田地里的,一片片,成了柿树园子。趁大人们不注意,孩子们弯着腰进到了麦田的柿子树底下,抽一个麦穗,倒拿着,把从麦穗上拈下的柿子花一个个穿在麦秆上。自我感觉差不多了,或者担心大人来了,就像做贼一样猫着腰跑出麦田,喜滋滋的。过一半天,柿子花的水分折去了一大半,发黑了,把它们放到嘴里咀嚼,柔柔的,有点儿甜。那时候缺吃的呀!别说孩子,有些大人也把晾晒半干的柿子花当成美味,大吃一通。结果呢?嘴里涩涩的,肚子也有些葛宁,严重的,拉不出屎。

        柿子花落了,树上结出了柿子,从豌豆粒大小开始落,一直落到中秋节前后成熟期。豌豆粒大小的时候,孩子们就喜欢捡拾起来,用细线串起,挂在脖子上,套在手腕上当首饰。女孩子这时候也忘不了臭美臭美,把小柿子穿起来的一串串珍珠般的项链、手镯在这儿显摆一下,在那儿张扬一下,就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舍不得取下。大人们是既好笑来又心酸。

……

       俱往矣,时过境迁,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孩童时代的趣事权当作是对时代的记忆吧!我,一个奔六的人了,真的不希望现在的孩子,不论是平原的,还是山沟的,都不再有我孩童时代的这般经历。他们幸福,做大人的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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