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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阗国

 zqbxi 2020-07-06

西域三十六国之概况

西域各国分布图:于阗国势力范围位于塔里木盆地南, 其地处塔里木盆地南沿,东通且末、鄯善,西通莎车、疏勒,极盛时势力范围包括今天的,和田、皮山、墨玉、洛浦、策勒、于田、民丰等县市,都西城(今和田约特干遗址)。

西域各国分布图

于阗自2世纪末佛教传入后,逐渐成为大乘佛教的中心,魏晋至隋唐,于阗国一直是中原佛教的源泉之一。其佛像绘画、雕塑、艺术形式都对汉地佛教产生了较大影响。

上个世纪一位牧童意外的唤醒了沉睡中的佛寺,牧童的意外发现引起了,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新疆考古队队长巫新华博士。他赶到新疆和田地区策勒县达玛沟乡东南约7公里的一个被称为“托普鲁克墩”(维吾尔语意为“许多土堆”)的地方,涤扫尘土,使佛寺重见天光。

现场情况

佛寺遗迹与佛像

小佛寺位居“许多土堆”中的一个沙丘。沙丘东西长40米,南北宽20米,最厚的流沙覆盖达3.3米。沙丘上生长着旱地植物芦苇、骆驼刺、红柳等,当地村民常在此放牧。巫新华博士等将小佛寺命名为“托普鲁克墩佛寺”。

后世敦煌莫高窟佛像雕塑也运用此工艺

佛首:可见面部容貌已与印度及犍陀罗风格之差异

巫新华博士在他发表的考古调查报告中称:托普鲁克墩佛寺是全世界目前所发现的最小的古代佛寺;是中国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地区迄今所发现佛寺中保存最为完整、佛寺壁画保存面积最大、壁画及佛像保存状况最好的古代佛寺;也是塔克拉玛干地区惟一一处保存完好的佛堂建筑形式的古代佛寺建筑。他认为:根据现存的佛寺建筑遗迹和壁画,可以完全复原佛寺,这是该地区仅有的一处遗址。

巫新华与和田地区文物管理所艾再孜·阿不都热西提等人对佛寺进行了全面的整理发掘。佛寺坐北朝南,规模很小,整体呈方形,由木骨泥墙构筑而成,其中东西北墙残存高度约1.3米,南墙现只残存有木骨,估计是进出佛寺的门。整个佛寺南北长2.25米、东西宽2米,面积只有4.5平方米。

佛寺的建筑方式为木框架加木骨泥墙,四墙一门,四内壁均绘有精美的大乘佛教壁画。此外有壁画残块120块。佛寺中央为一尊佛像,残高0.65米。脖颈以下保存完整,胸部以上毁坏,露出了木骨,木骨上捆绑着芦苇,作为塑像的骨架,木骨头部削成尖状,这可能是为安装佛头而制作。

南墙的小门,目测宽不足1米,体胖者进入恐需侧身。站立在佛寺正中,佛像与人只有咫尺之距,难以想像千年前的古人如何面对佛像行膜拜之礼。为何建得如此之小,目前尚只能猜测为富裕人家独自建造以供家人供奉。

建筑、雕塑、绘画三者完美地结合

新疆大学的王功恪教授对小佛寺考察后认为:托普鲁克墩小佛寺不仅小得出奇,堪称举世罕见,是中国乃至世界上目前发现的最小的佛寺,其保存之完整、壁画之优美、雕塑之精湛、佛堂之典雅,均达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境界。

佛寺北正中的佛像,身体较宽,细腰,双肘外撑,小臂置于双腿上,手残,估计原手应施禅定印。佛像可能着通肩袈裟,衣纹呈平行阶梯形,单薄贴体,显露出健壮的躯体,胸部下垂的衣褶略显细密,裙摆很短。双腿较宽,结跏趺坐于莲座。莲座上亦施有彩绘。

佛像身后依墙壁绘出大背光,背光外缘分别塑出花边、束莲、联珠纹和变形莲瓣,内缘用绿、白和赭色绘出弧形背光圈。

背光右侧尚保存有壁画。壁画分两部分,下部一立佛,形体较大,头顶有馒头状肉髻,卵形脸庞,脸部微微侧向左侧,额际有白毫,眉眼细长,鼻梁较高,小嘴。双耳下垂及肩。颈部有二道肉纹线。身着赭色通肩袈裟,颈下部露出火焰宝珠,双肩宽厚,左臂下垂,右手上举于右胸前,手指微微弯曲,掌心朝外,施无畏印。头后有圆形头光和身光。上部为上下二身小佛像,上面一身头部已毁,身着通肩袈裟。双手施禅定印,结跏趺坐于莲座上。下面一身立佛,身着双领下垂式袈裟,内着僧支,腹部系带,袖手,结跏趺坐式。二像均绘有背光。

从塑像的样式和壁画技法看,佛像的造型与上世纪初在和田地区洛浦县西北50公里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热瓦克佛寺塑像非常相似;壁画风格也与热瓦克佛寺以及和田地区于田县北220公里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喀拉墩佛寺壁画接近,如用墨线勾画佛像,再涂以赭、白等色,脸部及身体不见用晕染的方法;壁画多用白色和淡绿色。

热瓦克遗址被认为是2世纪至3世纪的遗存,喀拉墩遗址被认为是3世纪至4世纪的遗存。巫新华博士认为,该佛寺的年代大致可以确定为5世纪至6世纪。

由于没有其他建筑设施,这座小佛寺一直面临着风沙侵蚀的威胁。去年3月,地处沙漠边缘的新疆和田地区策勒县电力企业会同当地文物管理部门,开始着手托普鲁克墩佛寺的专用输电线路规划和架设,以便考古学者研究保护世界最小千年佛寺。

从小佛寺窥探佛国于阗

在距今3000年左右,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的于阗建立了国家。在西汉时期(距今约2000年),尉迟家族称王,统领于阗。佛教传入于阗的具体时间,学术界尚无定论,约在公元前后,因国王尉迟家族虔诚信仰并极力弘扬,在于阗境内大力修建佛院、庄銮佛像,彩绘壁画,佛教在于阗取得至高无上的地位,于阗成为佛教的圣地,境内塔寺林立。同时,大批的大乘经籍从于阗弘布到中原,成为中原大乘佛教的策源地。无论是晋代高僧法显的《佛国记》,还是玄奘名扬天下的《大唐西域记》,以及藏文本的《于阗授国记》,对于阗佛国都着墨甚多。

隋唐时期分别在洛阳和长安从事绘画创作的“大小尉迟”更将于阗佛教绘画技艺带到中原,“于阗画派”吸收了印度、中亚的晕染法,融汇中原绘画的线条,又加入于阗本地的成分,形成独辟蹊径的绘画风格,深远地影响到我国佛教艺术的发展。

8世纪中叶开始,喀喇汗王朝和于阗王国进行了旷日持久的宗教战争。1006年,于阗被喀喇汗王朝所灭。千百年来的政权更迭、宗教变迁和战争的洗礼,古代于阗的佛寺遗址几被夷为平地,能保留下来的大多是满目疮痍的断壁残垣。这对研究古代于阗佛教及佛教艺术留下了诸多遗憾。

托普鲁克墩佛寺则是迄今和田地区发现的保存状况最好的佛寺遗址之一。佛寺遗址形制、壁画与所出土文物对研究与了解古代和田地区佛教、民间佛教信仰、佛教塑画技法,以及于阗与河西走廊、中原、西藏等地的佛教传播和发展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是丝绸之路东西方文化交流最生动的实物例证。

在小佛寺遗址的西面约500米的地方,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冲沟,宽约30米,由泉水汇集而成,水量虽不大,但常年不竭,当地人称此为“达玛沟”。达玛沟正确的汉语译名应该是“达摩沟”,意为“佛法汇集之地”。这里曾是西汉之际西域绿洲小国蓖摩的中心区域,其后为于阗国所并。达玛沟北部为自20世纪初以来,和田地区所发现佛教遗迹分布最为广泛之地,陆续发现大量魏晋至唐代的佛教遗迹,出土了大量可印证于阗乃至西域南部历史的珍贵文物。

托普鲁克墩佛寺的发现对了解古代佛国于阗开启了一扇新的窗户,让我们通过它走向消失的于阗佛国,探询古代于阗曾经的辉煌文明。

于阗国长期存在的原因,史学界也无定论,毕竟现存史料极少。因此鄙人也只能凭浅薄见解推断一番。

第一,于阗的地利

于阗古国大致相当于今日的新疆和田,位于塔里木盆地西南边缘。

塔里木盆地中央是塔克拉玛干沙漠,从天山、昆仑山流淌而来的河流使盆地四周分布有大小不等的绿洲。如今的南疆依旧是这样,城镇与人口都集中分布在绿洲上,形成了独特的绿洲农业。

在汉代以前,由于缺乏外部势力干预,西域出现了数十个绿洲国家,包括但不限于“西域三十六国”。由于绿洲因河而兴,相对较小又互相远隔,在各个绿洲上形成了类似古希腊的城邦国家,于阗就是其中之一。

直至唐朝,西域一直保持着小国林立的状态,而于阗由于其偏塔里木盆地、远离争端的地理优势,在众国之中相对较强,故而长盛不衰。

在塔里木盆地之中,于阗所在的绿洲较大,支撑起相对发达的农业,人口较多。而且,同在丝绸之路上,于阗还是古时南下印度的捷径所在,这提升了于阗的商业地位。最后,于阗盛产玉石,即著名的和田玉,这给于阗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面对周边弱小的邻居,于阗也毫不手软。东汉以来,于阗兼并了皮山、扜弥、渠勒、戎卢等国。

至于敌人,虽然匈奴、柔然、吐谷浑的势力都曾染指西域,但由于当时西域尚处于邦国林立状态,未经整合,外来势力难以完全除去各地大大小小的地头蛇,所以只把当地势力打败,收做附庸而已。因此,体量较大的于阗虽然也被外来势力打服过,却一直免于灭亡。

到了唐代,西域格局大变。西域诸国经过自相兼并,又被外来势力侵入,唐朝也灭亡了高昌、龟兹等国,西域只剩下于阗等少数几个政权。

 在这种局势下,于阗得以扩张,但也要应对各种危险。最终,西北面喀喇汗王朝崛起,于阗最迟在公元1006年战败而亡。

第二,于阗的政局

关于于阗内部政治的史料极少,但于门真在上千年的时间里似乎从未改朝换代,这是个有趣的现象。

于阗没有改朝换代带来的混乱,这也是于阗长期延续的原因。关于于阗王室的统治之法,已经很难考证了。因此只能从于阗国的大致情况去猜测。

首先,于阗国可能具有部族性质。于阗的祖先,据考证是从西亚迁徙来的斯基泰人,进入西域后被中国称作“塞种人”。他们原本是游牧民族,定居西域后转向农耕。

游牧民族通常盛行部族制,于阗王室极可能也是源于某个部族。由于早期的于阗国较小,王室力量足以控制整个国家,因此不会出现改朝换代。这可以参考清朝雍正皇帝改土归流以前的西南土司。

第三,于阗的对外关系

于阗国虽然时常兼并周边小国,但对中原王朝一直抱以顺从态度。说的难听点这有点儿欺软怕硬,但站在国家层面上考虑,这是正确的政策,无可厚非。

不管是汉朝的西域都护府,还是唐朝的安西都护府,与于阗的关系都长期友好。不像高昌王鞠文泰,于阗从不反抗中原王朝的权威,甘于向中原称臣纳贡。

到了唐朝,于阗更是倾心向化。五代时期,即使唐朝已亡,于阗国仍以曾和唐朝和亲为依据,自称唐朝皇帝之甥,国王尉迟婆跋改姓为李,取汉名李圣天,并向五代及之后的宋朝遣使朝贡,给中原朝廷以良好印象。

对于于阗王李圣天,我愿意相信他是真心出于对汉文化的仰慕。此时的于阗已长期受汉文化影响,李圣天也想借唐朝的影响为自己贴金。此举既能显示对汉人的友善态度,又能向西域其余政权及治下民众显示其合法地位。

然而,一向懂得不得罪强大势力的于阗最终选择了和喀喇汗王朝死磕到底,这应该不是出于利益权衡。虽然于阗和高昌回鹘、归义军、宋朝都保持着良好关系,但宋朝远隔千里无力援救,归义军与高昌也实力不济。

喀喇汗来势汹汹,又包含传教的激情,使于阗全国,尤其是于阗庞大的佛教教团不能容忍。在文化冲突下,于阗坚决抵抗喀喇汗王朝的进攻,在最初的战争中处于优势,攻占过对方的国度,也击杀过对方的国王,但最终还是由于实力悬殊而亡国。

这是于阗的亡国原因,也说明于阗在西域的长期强盛,与中原的支撑是分不开的。可惜宋朝连河西都鞭长莫及,于阗抱中原大腿的策略当然就失败了。

有语言学家认为,和田的和,以及于阗的于,在上古时期,应该念“欧”或“姑”,源自于汉藏语系里的高、大、美的意思,这在汉语、藏语甚至越南语、朝鲜语里都有相似用法。田,就是土地的意思。所以和田和于阗代表的就是美丽的土地,并且比喻这里是盛产美丽玉石的地方。

在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于阗是位于塔里木盆地南侧的一个城邦小国,人口只有几万人,但是于阗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当时,丝绸之路在西域地区分为南北两条道路,分别位于塔里木盆地的南北,这样才能绕过广阔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于阗,就是丝绸之路南道必须经过的一处重镇。

虽然于阗人口只有几万人,但在大沙漠以南已经是人口最多的城镇了。加上于阗盛产玉石,商旅往来十分频繁,因此成为西域地区最繁荣的贸易据点之一。

张骞开通丝绸之路,打通中原与西域的交通,最初的目的,就是团结这些西域小国一起对抗匈奴。当时,盘踞在北方的匈奴不仅频繁侵略中原,而且长期奴役于阗等西域小国,于阗等小国也都进行了长期的反抗斗争。

于阗古国就有一个神话故事,讲述了这段反抗匈奴的历史。

说到这个故事,我们先说说于阗古国从前的一个有趣习俗,那就是祭拜老鼠,把老鼠当作神灵。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在很久以前,匈奴大军入侵于阗。于阗国王率领军民坚持抵抗,但是于阗国人口少,兵力弱,只能困守城池。

就这样,有一天于阗国王在劳累中睡着了,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一只硕大的老鼠走入他的梦境,这只大老鼠在梦中告诉国王,请求于阗务必在某一天的天亮前出城攻打匈奴,必定会取得胜利。

于阗国王醒来后,非常惊奇。左思右想,反正于阗国兵力弱小,抵抗匈奴本来是毫无胜算,还不如听梦中老鼠的提示,做拼死一搏。

于是,于阗国王依照梦中的叮嘱,在天亮前向匈奴的营地发起突袭。匈奴大军兵强马壮,非常傲慢,没想到小小的于阗竟敢出城袭击,于是匈奴士兵披甲上马准备大战一场。不想,匈奴人一上马,一拉弓,发现情况不对了,原来马鞍、铠甲、弓弦等所有有系带的地方都被老鼠咬坏了。

一瞬间,强大的匈奴士兵骑不了马,没有了铠甲,用不了弓箭,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被于阗军队打得大败。从此,匈奴再也不敢入侵于阗了。

就这样,为了感念神鼠的救国恩情,国王特地设置庙宇进行供奉,从此神鼠就成为于阗国的神灵。

这个故事,在唐朝的一本叫做《大唐西域记》的书中有详细的记录,而这本书的作者叫做陈玄奘(zang),也就是《西游记》里的唐僧。西游记是神话小说,但陈玄奘本人却是历史真实人物。

在西汉时期,通过张骞的出使活动,西域国家大多数都统一在了汉朝的旗帜下,团结起来将匈奴赶出了西域。不仅如此,公元前36年,西域都护甘延寿和校尉陈汤,抓住战机,集合当地汉朝驻军和于阗、乌孙等属国兵马四万人,大胆出击,攻克了在今天哈萨克斯坦塔拉斯河畔的匈奴巢穴——郅(至)支城,杀死了匈奴郅(至)支单于,取得巨大胜利。

此后的一千年里,于阗和其他西域小国一直保持和中原的密切联系。尽管中原经历了汉朝灭亡,两晋南北朝的战乱,多次中断了对西域的管理,但于阗和西域各国依然维持着丝绸之路的运转,并且在中原统一后,很快就重归华夏版图。

到了唐朝时期,于阗成为安西节度使下属的四座重镇之一,经济文化十分兴旺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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