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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缘为兵》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罗隐沫说着他们几个小哥们儿，给胡同儿里的一个小孩儿看瓜的事儿。 那些没玩儿过，没见过看瓜的同学，饶有兴致地听着。 张晨鸣插嘴问了一句： “见胡同儿里没人，你们就要犯坏了，是吧？” 有一个同学急齁齁儿地拦着张晨鸣，问罗隐沫： “晨鸣哥，你别插嘴，让他说。小猫儿，快说，后来哪？” ——后来呀？您别急，咱们先解释一个字儿：“齁”。 咱们前边儿说到过这么一句话—— “陆军璞有点儿想念北京的齁儿冷啦！” 那时候儿，就有人问我，“齁”是什么意思。 这儿又说到了“齁”这个字儿，得嘞，我这就给您解释解释这个字儿。 “齁”发“hōu”的音。是形容程度的。形容程度的严重、非常、过分和特别。 “齁”当动词用的时候儿，口语上不能儿化。 比如—— “这菜太咸了，齁着嗓子了。” “这点心太甜了，齁得难受。” 要是把“齁”当成形容词前边儿的副词，说的时候儿，那就得儿化了。 比如—— “齁儿辣”“齁儿咸”“齁儿苦”“齁儿甜”“齁儿冷”“齁儿热”“齁儿急”“齁儿惨”“齁儿寒碜”“齁儿不招人待见”。 解释完了“齁”，咱们接着听罗隐沫说他倚强凌弱的故事。 罗隐沫见有人齁儿急齁儿急地想听下文儿，就故意卖着关子，慢条斯理儿地说： “你着什么急呀，我就一张嘴，得慢慢儿说。真是的！瞎催什么呀？” “快点儿说！你要敢拿糖，小心我们一块儿揍你。” 钟金玺晃悠着拳头吓唬着他。 ——“拿糖”，是句北京土话。 老北京还有句俏皮话儿，叫“灶王爷伸手——拿糖。” “拿糖”的意思，是指推脱，刁难或者假意推辞，借此抬高自己。再有就是借机会要挟对方，让对方必须满足他提出的某种要求。 罗隐沫没理钟金玺，也不看钟金玺，而是不动声色地接着说： “等那孩子走到跟前儿，我们哥儿几个噌的就蹿了过去。他们几个搂腰的搂腰，拽胳膊的拽胳膊，摁脚的摁住脚，几下子就把那孩子给弄住了。这当儿，我伸手就拽那孩子的裤子。那孩子的裤子是松紧带儿的，我稍微一使劲儿，就给拽下来了。你们猜我看见什么啦？” 罗隐沫的小坏眼儿，转着圈儿地看着大家伙儿问。 “少卖关子，快说，没工夫儿跟你打哑谜，一会儿该敲钟了。” 又是钟金玺怼了罗隐沫一句。 ——“该敲钟啦”，就是要开始干活儿啦。 张晨鸣他们那个生产队，下地干活儿和干完活儿收工，还有要通知个事儿什么的，都是“敲钟”的，以钟声为准。 说是“敲钟”，其实，就是敲一骨碌儿在树杈子上吊着的铁轨，没什么钟。 罗隐沫斜了钟金玺一眼，接着说： “嘿！你们猜怎么着，那孩子，里边儿没穿裤衩儿。” “那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钟金玺的嘴角儿，泛起一丝坏笑问。 “男孩儿！扒女孩儿裤子的事儿，也就你这样儿的坏小子干得出来。” 罗隐沫指着钟金玺说。 “男孩儿女孩儿的裤子，我都没扒过。你当都像你哪？小流氓儿一个。——'子不教，父之过’，你学坏我也有责任。我检讨，我检讨。” 钟金玺看着罗隐沫，头一点一点的说。 他嘴角儿上的那一丝坏笑，这当儿，就像他脸上的雀子，布满了整个儿小脸儿。 ——雀子，北京方言。即雀斑。口语发音：qiāozi。 “你占我便宜。告儿你，充大辈儿，没好事儿，你妈是我儿媳妇儿。” 罗隐沫反过来又占了钟金玺的便宜。 钟金玺“噌”地站起来，嘴里说了一句“你敢骂我们家老家儿”，挥起拳头就朝着罗隐沫的脸打了过去。 谁都没想到，罗隐沫的一句玩笑话，会让钟金玺有那么大的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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