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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文学】刘洪光||小时候过年那些事

 昵称70808387 2020-07-10

小时候过年那些事

 洪光

民间曾经流行一种说法:“小孩盼过年,大人怕过年,”窃以为,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过去一个时期生产力的不发达。小孩子无忧无虑,过年意味着有好吃的,好玩的,有新衣服穿,还有压岁钱之类的。而大人却不同,怀揣沉甸甸的家庭责任和义务,要准备年货和吃的喝的,要花钱,要走亲访友,还要收拾房子,疲于奔命。在经济拮据的岁月,翻过年,便是青黄不接的三春二月,所以有“年好过月难过”之说。本人恰好生长在那个窘困年代,回眸小时候在陕北老家欢天喜地过春节那些陈年往事,至今记忆犹新,感慨良多。

有钱无钱,回家过年。在中国,无论富裕抑或贫寒,无论高贵抑或卑微,大家伙对待过年态度出奇的一致。


入九后,天寒地冻,家家户户磨刀霍霍向猪羊。猪要吃饲料,耗费太多粮食,只有相对富裕的人家才肯饲养。羊儿吃草,好养活,没有多少成本,几乎家家户户喂养。在计划经济年代,允许农村社员每户饲养三五只自留羊,生产队统一管理,统一放养。庄户人家主要用来下小羊羔,薅羊毛,剥羊皮,弥补生活之不足。羊皮加工制作成皮袄,冬天御寒。羊毛或卖钱或捻成毛线织成毛衣、或加工成炕上铺的毛毡。可见,一只羊,浑身都是宝。对于农民而言,是一笔不可小觑的经济来源。春天,母羊下了小羊羔,每户选择一只小公羊作为站羊,所谓“站羊,”顾名思义与放养相对应,今日称“圈养”,老百姓懂得,只有关起来圈养,才能确保膘肥肉厚,当年冬天宰杀。拔草喂羊是家中小孩们的活,那会,农村学校不兴留什么课后作业,我们大家放学回家,不需父母吩咐,胳膊肘挽着筐子,手握小镢头,到田间地头埋头拔草。养站羊的功利性很明确,专为全家过年时享用。一只绵羊能宰杀几十斤、上百斤,好的山羊也能宰五六十斤。羊肉卷成卷冻起来,等过年慢慢吃。猪肉,却在养猪户或者集市上购买寥寥几斤,主要留在大年三十晚除夕夜用。

进入腊月便踏入过年的门槛,用乡亲们的话说,嗅到了年味。大人们不舍昼夜,忙不迭地筹办过年的美食、年货,给孩子们添做新衣裳。

凌晨鸡鸣三遍,透过窗户纸,窑洞内外一片黢黑。我们还在熟睡,院子里的石磨、石碾叽叽哇哇的刺耳声在耳畔回荡。天蒙蒙亮,该上学了,夹着书跨出门外,瞧见大人们在寒冬下,或戴着棉帽或扎着遮住耳朵的羊肚子毛巾,在磨道里、碾道里或拉着或推着磨杆、碾干,迈着坚实的步伐在辛勤劳作,将成品粮加工成面粉,嘴上吐出一团团白雾。有时候偶然用畜力,牲畜是生产队的,轮回一次要些日子,主要依靠自力更生。面粉的种类不一而足,有白面、杂面、黑面,豆面、玉米面,也有蒸黄米模、黄米糕和炸油糕用的各种米面。一个大院子8户人家,皆是宗亲,数十口人,合用一个碾子,三个石磨,从早到晚忙个不闲。一直忙碌到大年三十卸下碾杆,盖上磨盘,贴上“抬头大喜”的红对子,方才“停工息业”。


晚饭后,勤俭持家的老母亲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为我们兄弟姐妹赶缝过年穿的新棉衣。面料是母亲寒暑不避,经过大半年漫长的纺线线后,亲手一梭一梭织成的老粗布,然后请染匠染成蓝黑两种颜色。可怜天下父母心,半夜我们在熟睡,依稀听到母亲不知疲倦地缝衣裳,单薄的身体终究抵挡不住漫漫寒夜的煎熬,时不时打几声哈欠。腊八那天新衣裳终于做好,吃腊八饭,戴腊八串。腊八饭有两种,一种叫“枣焖饭”,是用红枣和糯谷米混合而煮的;另一种叫“肉焖饭,”是用羊肉丁和糯谷米混合而煮的。腊八串乃是用针线将红枣、饲养牲畜的熟黑豆和干草节三样交叉串成一个长串儿,钉在新衣裳肩膀两边。兴高采烈地穿上新衣裳,戴上腊八串,脸上绽放出花儿一般的笑容。干草节是喂驴的,人不能吃,红枣和黑豆属于自己的,可以随时吃,过后把新衣服换下来留在大年初一早晨再穿,以防过早弄脏。

过了腊八,忙活着磨豆腐、生豆芽,做黄米酒。我家隔壁有一眼窑洞是村里的粉坊,加工粉条,同时也兼做豆腐。做豆腐工序有点复杂,独家独行不够麻烦,几户合计之后,决定合伙做。把做好的豆腐切成块,与豆芽一起浸泡在冰水盆里,想吃便吃。米酒是用小米或高粱米加上酒曲发酵的,米酒香醇,过年家里来客人,首先端上一碗热气袅袅的米酒。所以,米酒为家家户户必备。


腊月十五,农村遇集市,父母合计着置买诸如爆竹、对联纸、糊窗纸、黄表纸、祭拜祖先神灵的香、壁画、调味品、糖精等年货,各有各的特殊用处,缺一不可。对于农村庄户人而言,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村里没有商店,都需要赶在集市开张时置买,让我们小孩最企盼的是,希望多购买些爆竹回来,热热闹闹。村里距离集市约十五华里,这一天,办年货的人儿把集市挤得水泄不通,偕同父亲在集市穿梭大半天,如愿以偿地把年货一样一样买回家,心里充满得意。爆竹有鞭炮、摔炮、响炮。响炮又分一响、两响、三响。鞭炮为主打,买的最多,每个重要活动节点都要燃放,一直响彻到正月尽头。墙壁上贴的图画简称壁画,能为节日平添几分喜庆气氛和文化色彩,深受农村老少垂青。最受待见的乃是领袖人物画像,电影剧照和各种各样连环画。

年货基本置买齐全之后,家家户户争先恐后打扫卫生,粘贴新的窗户纸。窗户上风吹日晒,沾满秽迹,小心翼翼把旧窗户纸撕掉,用条帚将窗户阁子上的积土扫干净,贴上新的窗户纸。同时,用力敲打炕毡的尘土,把窑洞墙壁和炕上卫生打扫的一尘不染,在炕围子上粘贴报纸或其它纸张,在高处醒目地方贴上耀眼的连环画,干干净净、喜气洋洋过春节。


腊月二十前后,眼瞅春节一天天临近,紧锣密鼓地蒸馍炸糕,所到之处油锅飘香。馍馍分黄米馍和白面馍两类,黄米馍,由家乡种植的糜子加工成黄米面包上馅合二而一,馅是红枣、豇豆泥,一次性蒸几大盆,蒸好放在磁缸里冻实,等到过年和正月里享用。蒸黄米馍费时费力,大多在夜间鸡叫一遍时候动手,技术上有一定讲究,强调品相。父母舍弃休息,叮叮咚咚折腾大半个晚上,一个捏一个烧火,配合得游刃有余。蒸好之后,当即半夜三更送院子邻居分享,不分大人小孩差不多每人一个,多少年来约定成俗。送馍这活不须父母劳神,由我们小孩抛头露面。一个院子七八户人家,人丁兴旺,别人还在熟睡,天色幽暗,我们便像游魂一样,碗端热腾腾的黄米馍,撅着屁股挨家挨户敲门,因为乃是多少年形成的习惯,邻居早有所料。大冬天将就提留着裤子连忙打开门迎进来,丝毫不感到突然。邻居家蒸黄米馍亦照此办理,睡到凌晨,知道邻居蒸黄米馍,内心有些迫不及待,听到敲门声,一阵窃喜。邻居家孩子走后,趴在被窝里不由分说,如风卷残云,几口下肚后,再翻过身睡觉。蒸白面不止一种,有白面馍,专供全家除夕夜吃的;枣三三,专门供奉灶马爷的;白面花花,顾名思义形状像一朵花,有巴掌大,专为正月初上门拜年要花花的孩子们准备的。白面馍馍蒸好后,点上红点,表示喜庆。


油糕、枣糕,由糯小米加工而成。蒸枣糕简单,撒一层糕面铺一层红枣出锅便可以食用。油糕则不然,蒸熟后,晾在案板上反复揉压,揉好后,用刀切成片,然后放在油锅里炸煎,感觉差不多了,方才捞出来。刚刚炸出来的油糕,皮是脆的,糕则是粘的,越蒸越粘。所以不可过量食用,否则极易酿成肠梗阻,教训颇多。

最后,做炖肉和酥鸡,炖肉,外地人叫红烧肉。所不同的是,酱油是自家做的面酱,做出来的肉更香、色更美,肥而不腻。酥鸡肉是把自家养的鸡杀死洗净剁成块,粘上芡粉和调料,旺火在锅里蒸熟,吃到嘴里满口生香。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送灶马爷归天,为过年所准备好吃的、好喝的基本各归各位,锅台仡佬摆上枣三三供奉灶马爷。小年兴吃羊肉臊子河捞,一年到头吃不上几顿,早早地等呀盼呀,吃得肚子撑的腰都弯不下来。心想,要是经常过年多好!


盼星星盼月亮,盼到大年三十,全村人欢马叫,沉浸在一派节日的喜庆气氛之中。这一天,全家老小齐上阵,从早到晚忙碌不迭。

清晨,把院子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吃过早饭同父亲一道,提着装有黄表纸、香、烧酒和献物的篮子,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踏着残雪,径直来到大山后面祖坟地烧香祭祖。冬日朔风,打着尖利的唿哨从耳边扫过,浑身瑟瑟发抖。回到家,没来及歇口气,便马不停蹄赶贴春联。首先将大红纸裁剪成一条一条的长方形,然后打开新黄历书中的春联集锦,不同的窑洞和场所选择不同的内容。过去,春联书写由家父亲自动手,父亲小时候读过两年冬书,身手不凡,毛笔字字迹规范秀逸,在村里也算屈指可数的文化人。自从我们弟兄三读书识字后,父亲便退隐二线。好在我们弟兄继承了父亲的基因,毛笔字颜值可圈可点。忽而,耳闻父亲叮叮咚咚剁羊肉,母亲挠红萝卜丝,立刻意识到在为大年初一赶做饺子馅,当地叫“扁食。”贴上红红的对联,一下像过大年的样子。我与二哥急忙把灯笼挂在窑洞外的土家牌位上方,家里祖上传下来一副旧灯笼,擦洗干净贴上新的灯笼纸便可继续用。灯,为煤油灯,需要准备灯捻子。在敬神点香的地方,贴上纸阁,装上少量干土,便于晚上插香。


老家冬天素来两顿饭,后晌太阳西斜,父母开始捣鼓做年夜饭。年夜饭很简单,主菜是猪肉翘拌粉,原料为猪肉、粉条、活白菜。所谓活白菜,系秋末冬初将菜园子的大白菜移栽在菜窑里,浇上水,把窑口用石盖封住留一个小气口,大白菜始终水灵鲜嫩。没有我们小孩什么事了!傻傻地等待,把晚上要燃放的爆竹摆放在窗户阁上,等待吃年夜饭。

夜幕降临,一不留神挂起许多红灯笼,黑魆魆的小山村顿时灯火通明,远山如黛,黑夜如昼,除夕夜到来了!刹那间传来阵阵鞭炮声,时而密集,时而稀疏,喧闹声此起彼伏。院子里炒菜声声,香味四溢。

那里燃放爆竹,那里便有爱凑热闹的小孩。像电影地雷战鬼子找地雷,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地面,慌里慌张寻找没有爆炸的鞭炮,谁捡到属于谁的,多一个鞭炮便多一分乐趣,感到很刺激。

忽然听到母亲熟悉的声音,呼唤回家吃饭,年夜饭做好了!首先供奉灶马爷和土家神神,点上第一柱香。父母讲究排场,炕头上破天荒摆上饭桌,菜是猪肉翘拌粉,每人一大碗,不够再填加。另外还有炖肉、酥鸡肉,盛在碗里,放在桌子上。主食有白面馍、油糕。一家人围着饭桌兴高采烈地享用只有过年才能吃得到的美味佳肴,个个红光满面,满嘴流油,脸上溢满幸福的微笑,难得有这种气氛。母亲不停地催促我们好好吃,吃饱吃好,好像鸡妈妈呵护小鸡一样,生怕我们舍不得吃。外面爆竹声声,人声喧哗,心儿早就飞到它方,不顾母亲的忠告,心急火燎吃完饭,拔腿冲向门外,冒着严寒加入到一帮狗都嫌的小屁孩行列里来。

吃过年夜饭,母亲洗涮收拾完毕,独自过滤黄米酒,米酒煮沸加注少许糖精,唤我们首先送邻居品尝。喝完米酒,估摸到半夜12点左右,父亲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双眼迷离,显然累了!除夕夜暂告一段落,母亲慢慢悠悠从柜子里取出新衣裳,“换新衣裳,过年了!”日思夜盼的这一刻终于姗姗来迟,心里甜的像吃了蜜饯。我们几个小辈穿着新衣裳相约给院子里的爷爷辈磕头拜年,口称“爷爷奶奶过年好!”老人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好,你们也好!”说罢,连忙从炕头的毡底下取出几张崭新的贰角人民币,递到我们每个人手里,个个脸上乐开了花。然后,一边燃放单个鞭炮、一边勾肩搭背嬉戏打闹。不知不觉玩到下半夜,深邃的天空,繁星点点,明明灭灭地闪烁着,大地死一般静谧。大人们终于忍无可忍了,一声接一声呼唤自己的孩子回家睡觉,执拗不过,一脸不高兴地各回各家,关门落闩。真是欢乐恨夜短,寂寞嫌更长。过年,热闹了孩子,辛苦了大人!蓦然发现母亲已经给我们每人枕头下面塞了压岁钱,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除夕夜,延续多少年的老习惯,灯,彻夜不能熄;香,彻夜不不能灭。全家挑灯夜宿,门外隐隐约约响着鞭炮声,兴奋的彻夜难眠,头靠在枕头上闭目假寐。困顿了一天的父母鼻鼾声如雷贯耳,活像二重唱。约摸鸡鸣三遍,着手包饺子,刚刚睡得糊里糊涂,被父亲从梦中唤醒,“起来!包扁食。”一骨碌爬起来,天已经蒙蒙亮,穿好衣裳,连忙跑到门外燃放开门炮,给各个地方插上香。一家人盘坐在炕头上,围着案板,有说有笑,兴高采烈地包饺子。我们小孩只能帮助父母套饺子皮,做一些容易上手的活。有趣的是,父母故意包几枚硬币在饺子里,说“谁吃上谁有福。”当太阳下山照满窗户时,饺子包好了。大年初一吃饺子,这是北方人的风俗习惯,好吃不如饺子,吃的正香,院子里的小屁孩进来拜年!母亲给每人一个白面花花,可是走了一波又来一波,要花花开始了!赶紧吃完饺子,和小妹一道蹦蹦跳跳去邻居家拜年要花花。


正月里大部分日子都是过年,初一、初二一般足不出户,初三窜门、走亲戚的人儿成双成对,比比皆是。这时,最期盼家里来亲戚,吃过饭或多或少要给我们小孩一点年钱,攒的不仅够缴学费,而且有多余的属于自己。

这几天,清规戒律蛮多,譬如大人不可以打扫家里卫生,否则福气被一扫而光;孩童不可以噘人,否则脏话将终身难改。本村老老少少一百来号人,是小村子,受教育水平低,扭秧歌、踢场子闹腾不起来,压根没有什么文化活动,百无聊赖。正月里,寒气逼人,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穹,阳光里透着一股寂寞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空气里有种冷清的滋味,内心更渴望温暖、喧嚣,各类人群寻找不同的快乐:如老年人蹲在墙根避风处晒太阳,抽旱烟,东拉西扯,旧话新言;中年人聚一起“鼎棍、“”蒙胡”(纸牌赌具);年轻小虎子凑一堆掷骰子、猜十点半(纸牌),以玩代赌;还是小孩子玩的最投入,最红火,农村学校不兴留什么寒假作业,把时间留给学生,玩个痛快。男孩子蹦钱、打哇,赢杏豁子。蹦钱是用家里的古铜币在石头上用力猛砸,比谁砸得远,近者为输。打哇,为石头游戏,种类多,规则不尽相同。或者结伴到河滩冰上打擦擦溜冰,或者在院子里套水桶圈玩。女孩子,踢毽子,玩抓骨头,跳房子游戏。玩到兴头,互不相让,甚至拳脚相加,冷不丁传来刺耳的哭骂声。初三之后,邻村闹秧歌,相约小伙伴去看热闹,也很有一番乐趣。

倏忽间,岁月如流,不觉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传说女神紫姑死于正月十五,这天夜里恭请女神保佑吉祥放焰火。晚上吃羊肉臊子杂面。黄昏前,家家户户在家门口放堆柴火。晚饭后,争先恐后点燃,欢迎女神。最令人感到刺激的还数正月二十三燎疳节打焰火,白天到大山里砍些圪针回来,在土家神位前和柴火堆在一起,晚饭有的吃豆面饺子,有的吃豆面肉臊子河捞。晚饭后万家篝火,一堆堆的火光冲天而起,把院落乃至村落照得红彤彤的,火光和鞭炮声、呼喊声相互交织,给节日平添许多狂热色彩。年轻人喜笑颜开地一遍又一遍在火堆上一跃过去,看谁跳得高不烧裤裆,冀希望消灾灭祸,燎去一身晦气,让年在红红火火中落幕,来年平安吉祥。小孩跳不过去,大人家长便抱其在火堆上越过,同样为了消灾图吉利。最后柴火烧尽,把锅台仡佬枣三三搬出来放在灰烬里烤焦。

正月二十三之后,各类美食消耗殆尽,只剩下枣三三,一夜之间又回到吃糠咽菜的岁月。身上穿的新衣服被剥下来,省给下一个冬天再穿。幼稚活泼的小妹一脸懵懂地问母亲什么时候再过年?母亲说:“憨孩儿,刚过罢年就又想过年,早着哩!“

小妹问“能不能经常过年呀?”

我的憨孩儿,只有到了共产主义,才可以经常过年。”

小妹似乎看到一丝曙光,眨巴着小眼睛问:“什么是共产主义呀?”

母亲漫不经心地说“共产主义就是点灯不用油,耕地不用牛;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大米干饭、猪脑捣蒜…

耶!照此说来,几十年后的今天,便已经进入到共产主义社会。

作者简介

军休干部,合肥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有《西藏边防军纪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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