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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山东蹴鞠娃文化旅游有限公司 倾情赞助 展示新时代文学新风采 ★ 打造新时代文学新高地  王耀武 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是大集体经济的时代。那年秋天，父亲因病去世，哥哥当兵去了。家中只剩下年迈的奶奶、孤苦的母亲、14岁的我和年幼的妹妹。 那时候家家都不富裕，人们肚子里没油水，小孩子特别喜欢盼过年。因为，过年可以吃到平时难得见到的肉，可以穿上新衣服。可是，自父亲去世后，我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特别害怕新年的到来。我知道父亲有病及走后，家中借了很多外债，已是家徒四壁。屋漏偏遇连阴雨的是，那一年母亲辛辛苦苦喂养了一年、快要出栏的猪也生病死了。 后来，我到镇 上读书，吃住都在镇 上的姑姑家。表妹和表弟当时还很小。姑姑，始终把我当作自己的小孩看待，在这个家中，我自由、随便、快乐。姑父，那时在县城上班，每星期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总要询问我的学习情况，还和我一起讨论天文地理、时事政治，使失去父亲的我有了依靠，倍感温暖。 当兵第一年秋天，姑姑（左一）到部队看往我（左二） 随着飘雪日子的来临，年味也在村庄上空盘旋。进入腊月，有的家庭就开始购买年货，磨面、榨油、扯布、买对联。放寒假的那天中午，姑对我说：“娃啊，你后吧（方言：即下午）回家后，到腊月30你再回来，把我准备的年货挑回去”。我丝毫也没客气，就地回答到：“行”。因为，我也一直在为如何过这个年发愁呢！家中只有我一个男子汉，我要为这个家着想啊！可是，凭我目前的现状，如何筹备好过年的物资，我是没这个能力的？母亲，也不行。她一个劳动日，才值一毛多钱，只知日出而做，日落而归，手中没有一个活钱。况且，父亲走后，缺少了一个主要劳动力，年终指望生产队分红是不可能的，只要生产队不找我们给他交钱就是万幸了。吃过饭后，姑把弄好的大半袋面粉和给奶奶做的新棉袄、棉裤让我先背回去，并塞给我几十元钱，说：“把这些回去给你奶奶。你回去了，要替家里多干 点活，让你娘也歇歇，没事了，就看看书。”我说：“是”。 我背着面粉和衣物，沿着每周回家的路，低着头慢慢地走。寒冬腊月，天气也无精打采，灰蒙蒙一片迷茫，风吹着尖锐的哨音打着转，在耳边响起，并不时把路面的尘土扬到身上和脸上。寒风嗖嗖地往我空洞的棉袄里面钻，一阵风过来，我浑身上下就紧缩一次，道路两旁的树枝也在寒风中呜呜地叫着，树木上的叶子也全部掉光了，在寒风中孤零零地站着。地面上、田野间，一群群乌鸦飞来飞去，寻觅遗漏的食物，对抗饥饿的侵袭，“呱呱”的叫声在空旷的大地上回旋，使人听了格外凄凉。田野里不怕寒冷的麦苗，在随风东摇西晃，手舞足蹈、不知疲倦地在迎接新年。边走我边想，今后我的人生路该怎么走？我如何才能撑起这个家？就这样走着想着，想着走着，三华里的路，我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当我走到家门口，看到抄着双手倚靠在门框边的母亲时，只见她双眼无助而迷茫，满脸忧愁。当看到我一手背着面袋，一肩背着书包，另一只手还提着鼓囊囊的布袋时，像看到了希望和救星一样，飞奔过来，赶紧接过面袋和布袋，当她的手碰到我的手时，我听到她哽咽的声音，：你，咋不多穿点。说着，她就想用自己的手温，来给我暖手，可是她的手里已拿着我背的面粉和书包，于是，赶紧拥着我向屋里走去。奶奶听到了我与娘说话的声音，也迈着小脚，颤微微地走出门口，说：“你们放假了”。我说：“是”。她指着我娘拿着的面粉说：“那，哪是什么？”我说：“这是我姑让我拿的白面，过年用的”，说着，掏出了我姑给她做的新衣和钱，并说，我姑还说了，让我30再过去，她把咱过年的年货也准备好，让我挑回来”。奶奶边听我说，边用手不停地擦着双眼掉下的泪水，嘴里还嘟囔着说：“她还知道有我这个妈”。  那时虽是大集体，但是每家还是分一点菜地。那几天，我就同母亲一起将菜地里种的萝卜、大白菜收回家里，并将地全部翻了一遍。虽然我干着有点吃力，但在心里，我一直默默地鼓励自己，你已经是男子汉了，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了，必须要“挺住”。每天晚上不管再累、多忙，我总要在煤油灯下看会书。我想也许只有多读书，才能改变我的命运，才能使家里慢慢好起来。有时奶奶睡一觉醒了，看到我房间煤油灯还亮着，就喊到：“武，都半夜了，你咋还不睡”。我知道，她是既心疼我累，又心疼她的煤油所剩不多了。 腊月30那天，刚好也是赶集日。农村人也把这个集，叫穷人集。因为家庭条件好一点的人家，已经早早把该准备的年货都准备妥妥当当了，只有那些条件差，手中没钱的人家，憋到年尾最后一天，才无可奈何地到镇 上买点肉，或是买点过年必需品，把年过去算了。所以，这天赶集的人并不多。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告诉奶奶，要到姑姑家去。此时，路上赶集的行人三三两两，比往日少了许多，但每个人脸上映照出的内心的思想却展露无易。他们有的人心事重重，头戴破棉帽，脚踢踏着破棉鞋，一边走一边吸着呛人的旱烟袋，不时从嘴中冒出烟雾，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生活的艰辛。而我，则喜乐大奔，边走边跳，嘴里还哼着：“人家的闺女有花戴，你爹我钱少不能买-------。人，走在沿陵河坡边，被寒风吹着，也不感觉到冷。 那天，姑也没去上班，姑父也放假回来了，吃过午饭。姑就开始准备年货。豆腐、油条、猪肉、蒸的大白馍、粉条、炸园子等，装了满满两萝框，并用报纸压在上面。姑先自己挑起担子试试，稳当后，才递给我说：“娃呀，你路上可慢点”。 那天，我挑着这担年货，走在路上十分显眼。肉的香味，馍的甘甜，沁人心脾。离很远，人也能嗅到它的味道，很撩人胃口，我真想偷偷拿根油条，狼吞虎咽下去，可是，我知道，这担年货是全家人的希望，是奶奶、母亲的企盼，更是姑父、姑姑对我家的厚爱。虽然，我内心像猫抓的一样，口水也反复在舌尖中起起落落，但我还是忍 住了。好在这担年货的香味总是在围绕着我闻香。每当有赶集人，从我身边走过时，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边赶路，边对我说：“有了这担年货，过年不用愁了”？我声音洪亮地说：“是啊！这是我姑给我们配家备的年货”。就这样，迎着寒风，挑着年货，我穿过村庄，迈过小桥，翻过河坡，不一会儿就回到家中。奶奶和娘看到姑姑给准备这么多丰盛的两框年货，眼里溢满了幸福的泪水。 家乡的年夜饭是在年三十的晚上吃，一家人不仅能吃到盼望已久的带肉的饺子，还都要地炒四个菜。可以说，这餐饭是每个人心中期待已久的“ 饕餮盛宴”。趁着天色尚早，我先将对联贴好，奶奶和母亲也在厨房中忙碌着，妹妹也在帮忙烧火，全家人齐动手，很快饺子包好了，菜也炒好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吃了一个丰盛的、终生难忘的年夜饭。 后来，我当兵、考学、提干，参加工作和朋友、同事一起，吃过无数次饭。特别是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物质生活丰裕，各种山珍海味，都涌现在了人们的餐桌上了，但我再也找不回姑姑给我们准备的那餐年夜饭的香甜了，那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最丰盛的、最可口、记忆最深刻的一次年夜饭。   王耀武，1964年出生，中共党员。爱生活，爱写作，喜欢用文字抒写心意，感悟人生，记录生活，感恩美好。   重点提示 1.来稿请勿一稿多投，因为腾讯有严格的原创保护，后台会自动过滤，费时编辑后将导致无法推送，勿侥幸、请自尊。 2.严禁把发到朋友圈和交流群的稿子私发编辑或邮箱，阅读量低于100者，将控制后续来稿。 3.了解本次征文信息请点击查看：“墨语杯·童年旧事” 主题有奖征文启事 4.了解更多平台内幕，敬请点击下方“温馨提示”标题查看提示详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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