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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柿子树

 家在黄岛 2020-07-10
老家的柿子树
文/董兰霞

 周末,正是休闲的时候,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美丽的秋天。可以去爬山,去远足……而我却选择了回乡的旅途。

车子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秋的景象已然那么逼真的映入眼帘。秋天一直被人们誉为收获的季节,确实,她馈赠给大地的真的是一副五彩缤纷的画卷。菜园里,白菜,萝卜郁郁葱葱;果园里,苹果,石榴琳琅满目;田园里,高粱,大豆丰盈厚实……到处都是丰收的景象!路两旁一排排的杨树,刚刚经历了叶子的茂盛便又开始落叶了。虽不是晚秋,但是有的树已经落叶三分之一了。有几片昂立枝头的树叶被风吹落,慢悠悠的飘旋下来,像几只唯美精致的枯叶蝶……秋,写满了收获的同时也免不了少许的落寞。


车子驶过滨海大道进入了乡村公路。路两边成片的柿树林出现在眼前。透过车窗远远的看见那挂满枝头的柿子,就想起了老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柿子树。

小时候每当到了这个季节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看着院子里树上那满树的柿子心里别提多兴奋了。常常一天好几次的来到树下,踮起脚,抻着脖子仔细的数着树上的果子。偶尔碰到大风天,吹落了几颗,便心疼的不得了。要知道,那可是那个年代我们最珍贵的水果了。我也会隔三差五不厌其烦的追问母亲:“娘,哪会儿就可以下(摘)柿子了嘛!”母亲戳戳我的额头假装生气的说:“馋闺女,等着吧,下霜的时候就能下柿子了”。于是,天天盼着下霜,因为等到柿子下了树美味也就离我不远了呀。

这一天终于来了。因为刚摘的柿子是涩的,要经过二十多天的处理才能变得又脆又甜,所以,母亲一大早便准备好了一只大瓷缸,又在瓷缸底下铺上一层厚厚的稻草,烧好了一锅热水备用,一切准备就绪。吃过早饭,父亲拿来了梯子架到了树干上,我则拿了篮子站在树下接父亲递给我的柿子。一个个又大又红的柿子从树上摘下来,不一会儿篮子就满了,赶紧进屋让母亲一个一个小心的摆到瓷缸里去。我在院子和堂屋之间不断出出进进,收获着满满的喜悦。柿子摘完了,瓷缸也差不多满了,看着满缸的柿子父亲总是和母亲探讨一下当年的“收成”,和去年比一比,再预计一下来年。而我却听不进去这些,看着又红又大的柿子馋的恨不得立即拿起一个来咬上一口。虽然母亲每年“警告”我们生柿子很涩,不能吃,但我还是忍不住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藏起来一个,找个没人的地方把生柿子随便往身上蹭两下便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下去,那滋味就是现在想起来也是记忆犹新的:舌头好像已经不听使唤了,两只手轮换着对着嘴扇风,五官肯定也是变了型的。再低头看看手里的生柿子,只能舍弃,于是,卯足劲把它扔了出去很远。第二年长了记性,这样的事儿肯定不敢再干了。

      经历了二十多天漫长的等待,柿子终于可以吃了。等着母亲掀开缸盖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件令我“痛苦”的事情——分柿子。一个,两个,三个------一堆分给大娘家;一堆分给二叔家;一堆分给三哥家,分到最后,我们已经所剩无几了。年幼的我总是埋怨母亲:“娘,你把柿子都分了,我们吃啥?”每次,母亲的回答都一样:“吃独食没滋味,分着吃才香哩”。现在回想起母亲的话才真正体会到母亲的心境。母亲是多么的厚道和明事理!是啊,人与人之间物质的交换是短暂的,只有情意的存在才是最久远的。

90年的时候家里翻盖了新房,因为房子要拓宽,柿子树碍事只好砍掉了。如今每当到了这个季节看到那挂满枝头的柿子,就不自觉的想起了那棵远去的老柿子树。虽然我还是照例每年去买一些柿子来吃,但是却再也吃不出当年的味道了,一切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去了,那种又脆又甜的感觉也远去了……

作者简介

董兰霞,1976年生于泊里一个普通的小村庄。爱诗歌,爱阅读,喜欢用文字表达心情。


 
投稿:jiazaihuangdao@163.com
编辑:jing1qiu(静秋)
校稿:香雪若兰(培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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