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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七月的枣,八月的梨,九月的柿子挂满集。柿子是深秋的恋歌,也是初冬的序曲。 深秋十月,杨柳已黄,唯有柿子却在繁华已过的时节还独自绚烂夺目。诗曰:柿叶一林红,萧萧四面风,秋日里萧瑟的凉风吹走了夏日的郁郁葱葱,浸染了今朝的红叶黄枫,红彤彤的柿子将深秋的韵味娓娓道来。 故乡的老屋旁,曾矗立着一株柿子树,我家夏季的晚饭,大多是在柿树旁进行的,家人围坐一起,灯火温柔可亲,柿树静默地聆听着家庭的欢声笑语,仿佛在记录平淡生活里的喜乐和忧愁。 秋日的午后,柔和的阳光娇羞地洒在柿子树上,柿子犹如宝石般挂满枝头,我家的柿子树一旦微微变黄,父亲便迫不及待地招呼我去辅助他摘柿子。它们三个一团,五个一簇,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但也仍有几个孤零零地缀在枝头。父亲将竹竿和镰刀绑在一起,割下那些高枝上的柿子,因为我个子比较小的缘故,只能去摘取树枝低垂的果实,箩筐里的柿子逐渐成堆,父亲的笑容也愈发灿烂。父亲还经常会给麻雀们留一些冬日的口粮,将被啄食过的柿子留在枝头,有的“坏”柿子在深冬时已经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了,却依然无人认领。记忆里父亲每年都会说今年的柿子又圆又大,时运也一定不会差。 母亲通常会将苹果和柿子放在一起进行催熟,每当放学后,我总是悄悄地打开柜子,偷偷拿走一个柿子和小伙伴们一起分享,时间长了,柿子果然变得软糯了,甜味也愈发浓郁了。柿子完成“催熟魔法”后,母亲也总会说今年的柿子又大又红,日子也一定会红火的。 多年过去,那棵柿子树早已不见了,家人为了解释生活的不和睦,将家里的枣树和柿子树组合成“找事”的谐音,而枣树在村里本就不多,因此柿子树也就从我家消失了。但柿子依然承载了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希冀,每当白露前后,母亲总会在集市上买一些又圆又红的柿子放在茶几上招待宾朋。的确,柿子总是被赋予一些向上的含义。“好柿发生”“柿柿如意”等,这些喜闻乐见的成语都寄托了我们对幸福生活的殷殷期盼。 今年国庆,与三两好友同游西溪湿地,青黛色的树影晕染着涓涓的细流,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看到一树火红缀在枝头。不远处的摊贩上也摆着诱人的柿子,咧着嘴地争奇斗艳。 透过箩筐下的柿子,我的思绪突然想到千里之外的故乡此刻也应是枫叶飘红柿叶黄,伴随着落日余晖时的袅袅炊烟,皎洁的月光照进空旷的院子,看到父母将平淡的日子过得火红,并铺满九州一色的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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