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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煎饼卷大葱

 家在黄岛 2020-07-10

文/丁芹青

下班回家,看到小区门口有个老人摆摊卖菜,有菠菜、韭菜,还有一堆大葱,正是那堆葱,勾起了我的食欲。

  

那葱,细细的、绿绿的、嫩嫩的,根上面的土还是湿的,叶子笔直。它们被老人排得整整齐齐,用一身翠色跟我证明它们是2017年的新生。看到小葱,自然就想到了它的伴侣——豆瓣酱和煎饼。而小葱蘸大酱,永远都是我的最爱,每年春季,清明前后小葱当时,都会过足葱瘾。于是,买了小葱,对,今晚就是煎饼卷葱蘸大酱了。

  

说到煎饼,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小时候吃的煎饼,记忆里,吃的最香的煎饼就是自家摊得那种。那是用地瓜干面和玉米面掺起来做的,有玉米面的香,还有地瓜面的甜。我能隐隐约约记住那个摊煎饼的过程,所以,现在每次吃煎饼,都能激活那段记忆,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小的时候,母亲手巧,是村里的裁缝,每年冬天闲了就挣点零花钱补贴家用,所以很多时候做饭的事情都被父亲承担了。一到冬天,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摊煎饼作为冬粮,我们家摊煎饼的活自然成了父亲的营生。做煎饼前,父亲挑那些又大又白的地瓜干,先洗干净放在水里浸泡,瓜干泡软以后,父亲再用刀剁得细碎,然后到邻居家用石磨磨。

父亲一勺一勺把碎瓜干倒进磨眼里,我和姐姐轮流推。石磨一圈圈地转,让自己感觉像走一条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路,好在我把推磨当成了玩乐,不觉累而且也总是转不晕。一圈圈转下来,那些被磨碎的地瓜糊糊就像粘稠的眼泪,顺着石磨周围一大滴一大滴地滑下来,父亲会用勺子再一勺一勺地刮进盆里。

  

磨好地瓜面糊需要和磨好的玉米面和在一起。父亲把面团成一个很大的团,然后在院子里支起煎饼鏊子,就开始摊煎饼。“煎饼鏊子”在我的记忆里就是一口比做饭锅小点的锅,底部比做饭的锅要平,倒扣在支起的灶上,要把煎饼鏊子烧热了才能摊。在我朦胧的记忆里,父亲把那个大大的面团放在煎饼鏊子上,慢慢地由外到内一圈圈地滚动,火烧得要均匀,面摊得也要均匀,当面滚满整个鏊子,再用一个刮子刮平。

摊煎饼也是一个技术活,和摊饼不一样,不能来回翻,还记得母亲经常说的一句歇后语就是“属煎饼鏊子的——一面”,出处应该与摊煎饼的过程有关。当煎饼变得黄灿灿、四周自然翘起、香味扑鼻的时候,就可以从鏊子上揭下来了。父亲性格稳,不急不躁,做这些活总是很得心应手,摊出来的煎饼也是最好吃的。刚出锅的煎饼趁热吃又脆又香,因为掺了地瓜面,煎饼带着一种自然的甜味,入口即软,那种香甜,永远留在记忆里。

 

   

摊好的煎饼,热的时候是不能折的,那样容易碎,就那么一张张完整地摞在一起。煎饼多了,热气也就多了,热气多了煎饼也就软了。把所有煎饼摊完以后,父亲捶捶腰,坐在一旁休息。

这个时候,母亲就放下手里的活,过来帮着把它们一张张折起来。折的时候很像把一个圆对折再对折。小小的我很喜欢帮母亲打下手,一边玩,一边还可以显示自己很能干。小时候的记忆里,冬春季节里,家里每次摊煎饼都会摊很多,够一家人吃很长时间。

  

煎饼的吃法随各人喜好而来,可以卷菜吃,可以泡着吃。父亲不喜欢吃硬饭,他总是喜欢用菜汤泡着吃,而我最喜欢的吃法就是用煎饼卷着大葱。里面抹上点大酱,那个时候的大酱都是自家做的,香味特别浓,吃的时候煎饼的香,大葱的辣,还有大酱的咸,刺激了整个味蕾。就着煎饼,我能一口气吃好几棵大葱,肚子饱了,舌头喉咙也都被辣得麻木了,可是那种感觉很过瘾。

 

 

煎饼,在我儿时的记忆里,一度成为我们的主食。后来,生活水平渐渐提高了,加上煎饼的加工过程麻烦,就慢慢淡出了我们的食物圈,随之以身份很高的馒头代替了,后来家里再也没有摊过煎饼。

现在市场上的煎饼,偶尔也成了家里的“贵客”,父亲在我这住的时候,知道我爱吃,也会时不时地买包煎饼带回来,把它们请上餐桌,而每次吃煎饼,他都会说:“那时生活不好吃煎饼,现在生活好了,煎饼又成好东西了。”现在每次看到市场上卖煎饼的,还有街上那些摊煎饼果子的,我总想起父亲摊煎饼的情景,还有记忆里父亲摊煎饼的味道。

  

晚饭终于吃到了煎饼卷大葱,煎饼是从市场上买的现成的,有小米面的,有玉米面的,还有白面的,自己挑了玉米面和小米面的。回家,摊开一张煎饼,卷上几根小葱,抹上大酱,咬一口,一股香甜,一股辣咸再次刺激了自己的味蕾,儿时的记忆也随之涌上心头,只是煎饼小葱依旧在,味道已不再是从前。

作者简介

       丁芹青,黄岛区六汪中心卫生院职工,爱生活,爱玩,爱臭美,善感但不多愁,喜欢与你进行心与心的交流!

 

投稿:jiazaihuangdao@163.com

编辑:shitoulpr001(若兰)

校稿:丁秀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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