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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JIA ZAI HUANG DAO | 家在黄岛 | 我的童年就听老一辈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共产党八路军的那个万一司令，可真是个大英雄，鬼子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吓瘫了！” 从此，我就记住了“万一”这个大英雄的名字了。 长大以后，我就留意万一这个大英雄，他是个什么人？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断地从当地的老干部、老党员、老民兵、老模范当中打听了解，询问探访，综合各方面的资料，终于，我对神话传说中的“万一”有了个大体的了解。 下面，就是我对“万一”司令的情况综述。 所谓的“万一”，原来就是著名的万毅将军。 说的是，抗日战争时期，万毅将军在抗日根据地藏马山地区坚持抗日，与敌周旋，英勇奋战，其中最著名的战斗就算是发生在藏马山西边“横山”上的那场反扫荡反击战。 话说，在山东青岛的西海岸，有座藏马山，藏马山下白马河边的平原上是丁氏家族的发祥地丁家大村，丁家大村西边紧靠着一座山，叫小天台山，小天台山西北隔着一条山沟就是横山。抗日战争时期，在横山曾发生了一次激烈的根据地军民反“扫荡”战斗。 当时的形势是，日伪军死守在藏马山南头的草场据点和泊里镇，横山东南的小天台山上原来的日伪军炮楼已被我军于1944年7月攻破，后因敌伪军大举进攻扫荡解放区，我军转移到外线作战。敌人几次带人来想重新把碉堡修起来，白天刚建的差不多了，就被我根据地民兵组织人夜里去破坏掉。横山北边是抗日军民的根据地，藏马县政府、龙马区政府等抗日民主政府以及八路军游击队武工队在这一带活动。 横山北边三里地是封家小庄村，当时的村长是封培万，封培万在抗战初期结识了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谷牧。根据抗战斗争需要，八路军刚组建的滨海支队需要从五莲山转移到藏马山地区活动，谷牧就跟滨海支队司令员万毅介绍了封家小庄村的封培万，让万毅司令员去封家小庄找封培万联系。 1944年11月，滨海支队进驻封家小庄一带，司令部就在封培万家，其他部队分散住在村里封锡康等老贫农家里。还有一些安排住在周边的村里，其中一部分住在了封家小庄北边三里地的桃山村。 一位连长带领十余人住在了桃山村丁传元家里。丁传元家三间屋，弟兄四人和母亲住在一起，来部队后，就腾出一间给战士，仍住不下，连长亲自安排，让一部分战士住在炕上，自己就和另一些战士在当门里（本地俗语：就是进屋门后的那间屋，东西两边有锅台）锅台边打地铺。 丁传元当年十六岁，对这些战士很好奇，也很敬佩，八路军的官很和善，平易近人，态度和蔼，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那位连长也很喜欢这位少年，就把他拉到身边，问长问短，了解情况，宣传抗日政策，不知不觉，他俩聊了好长时间。 滨海支队在敌后坚持斗争，采取长途奔袭，开展夜战、近战，利用麻雀战、游击战，寻机打击敌人，接连拔掉了一些碉堡，打了几次胜仗，给敌伪军以沉重打击，使万毅司令的名声大振。 11月23日晨（农历十月初八日），进驻藏马山区封家小庄村的我八路军滨海支队司令部和所属的26团刚刚吃过早饭，哨兵跑来紧急报告：盘踞在泊里、草场据点的日军和原“六支队”今伪“滨海地区警备军”李贤斋部（原司令李永平刚死）的伪军向北扫荡我解放区，敌人已经过了丁家大村，快到我们这边了。 接到情况报告，万毅司令员立即部署反攻，投入战斗。他亲自带人跑到封家小庄村东岭，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日伪军正气势汹汹地翻过横山，向封家小庄压过来。 万毅从望远镜里观察到，敌人正打着小太阳旗，从横山上大摇大摆地走下来。万毅早就了解到，李贤斋这部分伪军，是经过日军特殊训练的，他们在藏马山一带修了不少碉堡，经常与其他杂牌子部队张步云的“二师”等争夺地盘，还算是有点战斗力。 万毅司令员立即指挥部队，把一挺九二式重机枪迅速架了起来，准备给从山上下来企图过河的敌人以迎头痛击。 机枪架好后，发现机枪正前面正好是一片高高的蒿子草，影响了视线，不能清楚的瞄准敌人。 机枪手一看，就想换个地方另架机枪，这时，万毅司令员果断地说：“时间来不及了，不要移动了，由我来观察敌人和机枪子弹着地点，下达射击口令。你听我指挥。” 万毅司令员看到敌人先头的散兵已经移动到机枪的射程之内，凭着他熟练的战斗经验，随即下达口令：“正前方，俯角二十度，三发点射！” 口令一出，重机枪就是“哒哒哒”一阵响，敌人随即应声倒下。 万毅司令员从望远镜里看到这一情况，非常高兴，连声说：“打得好！打得好！就这么打！” 万毅司令员面向东南方，继续站在机枪边，边观察，边指挥。由于只顾观察敌人，还要观察弹着点，并需不时转头指挥重机枪发射，他忽视了隐蔽自己，忽然，一颗子弹飞来，射中了万毅司令员，子弹从万毅司令员的右腮打进，左腮穿出，顿时，万毅司令员血流满面。 由于伤势太重，万毅司令员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我军战士一看首长受伤，气愤极了，在共产党员、26团四连连长李复炎的带领下，都忽地站起来，高声呐喊着，冲出来，一路向敌人杀去。 日伪军也迅速调配火力，继续向前进攻。 眨眼间，我军战士像猛虎下山一样就冲到敌人身边，与敌人展开肉搏。我军战士怀着对敌人的满腔仇恨，杀红了眼，以雷霆万钧之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向敌人，敌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一命呜呼，倒在了地上，敌人死伤惨重，丢下一片尸首，狼狈逃窜。 我军战士紧追不舍，拼命反击，跟在鬼子后面死死地打，一群敌人的骑兵逃到横山后村前的小河沟里，妄图窜上横山，逃回大村，但人多沟窄，战马慌乱中，拥挤在一起，跳也跳不动，上也上不去，又退不回来，都挤在狭窄的小河沟里，我军战士追过来，又是开枪，又是扔手榴弹，敌人被炸死不少。 鬼子三次从南边横山上下来抢死尸，都被我八路军战士打退，并又打死了不少鬼子，吓的鬼子趴在横山上再也不敢下来。 我军乘胜反击冲上横山，日伪军败退，我军战士边追边打，没死的敌人抱头鼠窜，又是扔下一片死尸，逃回草场据点。 激烈的横山反“扫荡”反击战胜利结束。 后来，为了瓦解敌人的斗志，也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军领导安排藏马县龙马区负责，组织当地老百姓，将鬼子的尸体稍加整理，给鬼子送回去。先是由横山后村的老百姓把鬼子的尸体抬着送到了徐家官庄，徐家官庄的老百姓又接过来抬着送到西南庄，西南庄又送到小尧，最后由小尧送到草场据点，草场的人把鬼子尸体送到泊里鬼子据点，由鬼子自己处理。 我军四连连长李复炎同志也身负重伤，倒在地上。民兵把他抬着送八路军后方医院。那时，八路军后方医院在障日山一带的岭上村。民兵抬着伤员越过老桃山，走到小桃山村，连长就不行了，光荣牺牲。 万毅司令员受伤后，一部分战士立即把万毅司令员抬了下来，回到封家小庄，住在支队司令部驻地房东封培万家，战士们立即找来卫生员，给万毅司令员一检查，大约有八颗牙被打坏了，只见他满嘴是血，限于当时的医疗条件，卫生员只能是进行了简单地消毒和包扎。 万毅司令员人虽然还算是清醒的，但因受伤，体温急剧高升，已经达到四十度。面对这一紧急情况，随军医务人员又缺少器械和药品，有点束手无策，大家都担心万毅司令员伤势继续发展，又担心感染破伤风。 封家小庄村的房东封培万派老贫农农救会长封锡康去找来了本地有名的老中医，为万毅司令员把脉诊治。但面对这么重的伤势，当地医生治疗也难以很快见效。 司令部的其他首长，一方面紧急组织对万毅司令员抢救治疗，一方面迅速派人向驻五莲山地区的上级汇报。 正在万分危急之时，八路军山东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罗荣桓同志快马加鞭，带着破伤风血清从五莲山赶到了诸胶边藏马山下的封家小庄村，来到了万毅司令员的病床边，罗荣桓司令员立即让随军医生给万毅司令员注射破伤风血清。 注射后，罗荣桓司令员又关切地问了卫生员，并仔细观察了万毅司令员的伤情，为了使万毅司令员以及周围的医护人员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罗荣桓司令员风趣地说：“哎呀！大家快看呀，我们的万司令员脸上又添了两个酒窝啊，真漂亮！”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罗荣桓司令员回去以后，又派来了来华支援我国抗日战争的国际友人奥地利医生罗生特，为万毅司令员进一步治疗。罗生特他们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越过敌人封锁线，风尘仆仆来到封家小庄万毅司令员的住处封培万家，为其检查伤情，进行治疗。 罗生特医生检查了一番后，直起腰来，对万毅司令员和大家说，司令员这次负伤，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因为打进下颌的子弹，要是稍微向上一偏，或者向下一偏，都会有十分严重的后果。 这个黄头发、蓝眼睛、高个子、大鼻子的外国大夫也是十分风趣，他又仔细检查了万毅司令员的伤势，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措施，处理完后，他说，司令员放心，不要紧的，伤势很快就会好的。但你还得忍着点痛，因为被打掉的七个半牙的牙根，需要一一拔掉，然后还需再装上假牙，这样，就不会妨碍吃饭，也不会影响容貌。相反，司令员会变得比以前更漂亮！因为司令员的脸上，会出现因这次负伤而产生的一对美丽的酒窝啊！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会心地大笑。 很快，万毅司令员伤势好转，又带领我滨海支队奔赴抗日前线。 这次激烈的“横山”反击战，打出了我抗日根据地军民的威风，人们纷纷传说：“滨海支队真是了不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毅）。”日伪军吓破了胆，互相传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直到投降，再也没敢越过横山一步。 丁绍华，青岛市丁家大村文化研究会理事，丁耀亢暨龙马文化学会副会长，大村镇退休教师。在职时，被评为青岛市优秀教师，荣获青岛市优秀教师园丁奖。退休后，积极搜集本地历史文化资料，搜集研究整理丁氏文化，编辑出版了20万字的《丁耀亢生平纪略》；搜集整理本地军民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的资料，编辑《龙马大地换新天》、《横山反“扫荡”》、《红旗漫卷藏马山》、《出夫支前回忆录》、《解放市美》、《烽火连天藏马山》《历史悲剧不能重演》等分发到各中小学，并多次去学校做传统教育报告；搜集整理藏马山的民间故事，编辑10万字《藏马山传说》。搜集西南庄村史，编辑出版40万字《西南庄村志》。被评为青岛市优秀共产党员。 主播潘龙，中学教师。有“驴”一般的品质：温顺也不乏暴躁，勤劳却又聪明的不明显，没权缺钱寡言，时常“技穷”，唯有“上下而求索”。 投稿：jiazaihuangdao@163.com 主编：jing1qiu（静秋） 排版：jing1qiu（静秋） 校稿：裴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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