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润华 每个时代的人,都有其独特的值得用一生去铭记的回忆。每当记忆的闸门被不经意地开启,这些过往便会奔涌而出。一番长长的感慨之后,留下的或是欣慰一笑,或是黯然神伤。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2 大年三十白天,我们一大家人会进行一项盛大的工程——包饺子。十口人,总要包上六七百个饺子才够这两天吃的。而且这样盛大的工程,在大年初二还要重复一次。早上,睡梦中的我总会被伯母剁肉的声音吵醒。我们家年年如此,伯伯和面,伯母剁馅,一切准备就绪了,姐姐开始擀皮,伯母和奶奶包,妈妈则准备年夜饭的菜肴。过年的饺子都是需要包上枣子和钱的,这寓意着第二年富有和幸福甜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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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家住到大年初三,我们便回了自己家,接着去姥姥家,给长辈们拜年。初五以后,家长不停的请客,做客,来来往往的人带着不同的礼物,又带走了不同的礼物。所以在正月我总能见到很久都见不到的亲戚。然而小孩子通常是不能上桌吃饭的,所以我对这种热闹的唯一兴趣,就是压岁钱了。每年过年,我小小的钱包总会在几天内鼓了起来,我沉浸在收压岁钱的喜悦中。虽然最后这些钱都需要交给爸爸,但是能暂时保管几天,也是很开心的呀。这种喜悦会一直持续到把几篇假期日记写完后,持续到返校和同学们炫耀了之后。对幼时的我来说,过年的每一天都是很快乐的,可如今年味的缺失,倒是让人有几分失落了。 4 提到过年,不得不提到我的童年好友蓉蓉。和她的关系,至今仍像是一根柔软的刺,横在我的心里,时常让我心痛。蓉蓉比我小一个月,住在奶奶家隔壁,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她是一个充满奇思妙想的人。她会用树枝和皮筋做弹弓,当真能打到院子里的麻雀。她还会用花生油和棉花芯做油灯,真的能把铁板上的白菜叶子烤熟。她会带我去水库玩,虽然那次鞋袜尽湿被爸妈训斥,但我还是因为捉到了蝌蚪和小鱼而开心不已。她会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带女孩们和男生打雪仗,最后把男生打地落花流水。她还会带我去街上捡没有点燃的爆竹,把芯拉出来用香点着玩,看它们像火龙一样窜出去。和她在一起玩的每一分钟,都让人开心和激动。 还记得有一次,我在她的礼物里放了一块当时还很稀罕的金币巧克力,她也在我的礼物里放了小饼干,我们约定在除夕夜里才可以吃。而蓉蓉因为没有吃过金币巧克力,刚拿到就忍不住偷偷啃了几小口,满嘴幸福。现在,金币巧克力随处可见,然而我们也有多年没有给对方送过礼物了。不知我当年送出的礼物,还会不会是蓉蓉记忆的一部分,又或许它们是被安置在了什么尘封的角落里呢?
5 后来,爷爷去世,姐姐出嫁,哥哥娶妻生子,我也渐渐长大了。村子里要建铁路,一半的人都搬走了,只留下被破坏的一片片废墟。去年过年时,拜年的人少了一半,鞭炮声也稀落了不少。站在平房上,已经看不出原来村子的痕迹了,而蓉蓉家原来的地方,也被临时种上了青菜。家人再次相聚,尽管还是那十口人,却再也找不到小时候的感觉了。我时常听人们感慨,现在过年越来越没意思了,好不容易盼来的几天假期,还要用在打扫卫生和走亲访友上,无法好好休息。 作 者 简 介 李润华,一名青大大二女生,家在黄岛。间歇性文字情怀,经常性多愁善感,偶尔写文章,喜欢小动物,相信上天总会有最好安排。 本期参与编辑 主编:静 秋 排版:刘培蕊 校稿:陈 洁 复审:刘培蕊 发布:刘培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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