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0  每 I 晚 I 八 I 点 I 与 I 您  相 I 约 I 家 I 在 I 黄 I 岛   点击上方 绿标 收听音频  我的奶奶是一位小脚女人，长得眉清目秀，端庄大方。在我眼里，她外表精致，大大的眼睛，好看的双眼皮，薄薄的嘴唇，笑起来特别喜相。从我出生到奶奶去世，奶奶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在我们的心目中，她是勤劳的象征，一天到晚总在不停地忙碌着。虽然奶奶已经离开我们很久，但是在我心里，她一直都在。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奶奶谈婚论嫁的那个年代，父母包办婚姻是普遍的一种现象。遂了父母的意愿，奶奶嫁给了邻村我的爷爷，我与爷爷从未谋过面，对他的印象，仅限于一张旧得发黄的老照片。听奶奶说，爷爷也是一个勤快人，只是身体不太好，三十多岁就过世了。奶奶独自一人拉扯着十岁的父亲和仅仅十一个月的叔叔，一直没有改嫁。那年奶奶才三十岁。 奶奶的一生，是苦乐相伴的一生，一人带着两个未成年的儿子生活，多么不易可想而知。听母亲说，奶奶未嫁前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身上有四个哥哥，家里的大小事务都不需要自己操心。自从嫁给了爷爷，凡事都得亲力亲为。那个年代，都是先结婚，后恋爱，奶奶不到二十岁嫁给了爷爷，一心就铺在了这个家里。奶奶一生共生了八个子女，除了父亲与叔叔，其他六个子女均中途夭折，大的五岁，小的不过几天。奶奶也曾给我们提起过她的那些未成活的孩子们，最让她痛心的是我的一个瘫痪的姑姑，费心费力地拉扯到五岁，还是离奶奶而去，让奶奶难过了好一阵子。   奶奶是个典型的小脚女人。应了当时社会的习俗，五六岁时就开始缠脚，只有大拇指是直的，其他四个脚趾都被无情地裹起来。在那个三寸金莲就是美的年代，女人需要步步生莲花，不然，是嫁不出去的。奶奶也逃不过世俗，她说，缠脚都是被自己的娘逼着缠的，缠的时候，疼得整天哭。人的骨头，被活生生地折断了，能不疼吗？其惨其痛可想而知。小时候，我们感觉非常好奇，经常要求奶奶把脚拿出来看看，奶奶的脚前面是三角形的，四个脚趾被压在了脚底下，已经完全变形，有点象“笋”的形状，鼓鼓的脚趾肚都被压平了，成了扁扁的，看着都让人心疼。 奶奶是一位勤劳的女人，没有了丈夫的依靠，为了全家的生计，她不辞劳苦，每天上山下海，干着男人的体力活，操持着女人的家务事。虽然是小脚女人，但是她走路总是风风火火，做事更是雷厉风行，经常为了孩子的学费而四处奔波着。就是这样的艰苦生活，奶奶也没有抱怨过，也没让自己的孩子耽误学业，愣是将父亲培养成了当时村里仅有的几个初中生。只可惜当时我们这里没有高中，不然，奶奶会让父亲继续读书，毕竟父亲的成绩是那么优秀。那个年代的初中生，堪比现在的博士生，少之又少。我的叔叔虽然没有上太多的学，后来港务局招工，叔叔去当了当时令人羡慕、吃国家粮的工人，这在七十年代初期，也是相当荣耀的事情。父亲与叔叔都没让奶奶失望，她的辛苦也总算是值得了。   奶奶最大的特点是特别好打盹儿，有可能说着说着话，就打起盹儿了。有时候，剁着喂鸡的菜，就打起盹儿了。听到本来吧嗒吧嗒的剁菜声，突然节奏就慢下来，直到没有了声音。时至现在，西屋高丽姐还经常说起这事儿，她笑着回忆说，“当年奶奶剁鸡菜的时候，剁着剁着就没有声音了，那肯定是打起了小盹儿了”。时间长了，左邻右舍都知道了奶奶的这个特点。 我们姊妹三人都是由奶奶从小看大的，对奶奶的感情可想而知。小时候，夏天的夜晚，我们都是在院子里铺上一张大凉席，全家人围坐在一起乘凉，这个时候，就是奶奶给我们讲瞎话的时候。奶奶虽然不识字，但是她的瞎话却总是那么多，又非常精彩。什么牵牛郎织女星的故事，什么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最精彩的要属杨家将之连续瞎话，每天晚上我们都盼望着夜幕降临，好静静聆听奶奶的精彩瞎话。那个时候精神生活匮乏，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都一无所知，奶奶的瞎话，为我们的童年增添了丰富的色彩，开阔了我们的视野。 奶奶与母亲一起生活了近四十年，她们情同母女，从来没有因为家庭琐事而红过脸。奶奶是一位精打细算的家庭妇女，母亲是一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肚女人，她们互相理解，相互包容，家庭一团和睦。  父亲是一个孝子，奶奶去世后，家里一直摆放着奶奶的一张老照片，每逢过年过节时，父亲都会摆上一些好吃的，说是让奶奶先尝尝，这也是父亲对奶奶的一种深厚情感的表达吧。 奶奶虽然离我们远去了，但是她那种勤劳俭朴的生活作风，一直影响着我们，吃饭不剩饭，做菜不浪费的习惯，让我们铭记在心。奶奶说，钱，该花的一定要花，不该花的一定不能乱花，挣钱不容易，花钱如流水，得为以后的生活做好精打细算。因此，我们也养成了勤俭节约，从不浪费的好习惯。 秋去冬来，天上月渐圆，想念我的小脚奶奶，愿她在另一个世界里，依然迈着轻巧的步伐，幸福而安祥地生活着。 文/孙桂燕 简介：笔名荷塘月色，家在黄岛作家联谊会会员、清溪诗社会员，闲暇之余喜欢写点小文，喜爱诗词，让文字充实自我，更加快乐地生活。 主播/王淑骅 简介：上泉朗诵社会员。热爱生活，喜欢插花等。认为生命的意义在于尝试，这会让我们不断的成长。 本期参与编辑 主编：静 秋 排版：姜蕴青 校稿：许崇梅 复审：姜蕴青 发布：姜蕴青 “家在黄岛”主编 文学爱好者 请戳一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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