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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这枚棋子

 戏剧传媒 2020-07-12

常常一个人去看戏。

虽然蜜糖也经常在家里跟我绘声绘色地学唱“甲子年间”,但是只要当我提出带她去剧院看戏时就会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我不去我不去……”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我知道这是受糖爸的感染,因为一曲《斩唐丹》之后老公是横竖不去剧场了——在里边睡觉被我叫醒,玩手机又遭到了我强烈的批评,简直如坐针毡。

来来去去的行程中,心终是冷了:总以为十几年从未吵过架值得向人炫耀的婚姻原来也是一场孤旅,球赛时大呼小叫遭到抗议自不必说,单是看戏这一项谈戏色变和横加阻挠从没有任何改观,我常常慨叹,古代女子还“少年从父中年从夫老年从子”呢,我怎么现在全占了?

在仓央嘉措“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那一丝丝薄凉中,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周日小魏打电话,说是河北大戏院上演河北省河北梆子剧院的《日头日头照着我》,他们南皮专场,给我弄了两张票,我和蜜糖老公说的时候,蜜糖开心地说:“我要看我要看。”我热血沸腾,一把搂住她,恨不得把她的脸蛋亲肿。于是全家相约周一晚上一起吃饭看戏。

那天因为蜜糖写完作业比较晚,赶到河北大戏院时已经7:20了,大家只能饿着肚子进场,蜜糖被绮丽的舞台背景和高亢的音乐震撼了,一个小时都表现得相当好,后来的一个多小时虽偷偷问了我几次“妈妈,什么时候结束呀?”又去了三趟厕所,还是乖乖把这场戏看了下来,当人家的唱腔她熟悉的时候就会跟着唱,当杨大焕、刘二愣、李乡长以及乡亲们呼唤任文秀留下来的时候,蜜糖轻轻地说:“好,我留下。”

与之相伴的是糖爸这次表现也超好,聚精会神地从头看到尾,可能是现代戏的缘故吧,回家一问果不其然,不管怎样,我有理由憧憬,当白发胜雪,鸡皮鹤颜的我们坐在剧场里,当我为剧中的情节落泪时,他会紧紧握着我的手,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感动的呢?当有一天我寂静的房门被敲响,长大的蜜糖手中扬着几张票说:“爸爸妈妈,我们一起看戏吧!”我亦如小时候的蜜糖一样,开心的大喊“我要看我要看”时,我想,在不能倒流的时光中我赢了这盘棋,这枚戏曲的棋子,就在爱我的人的心里……

我会赢吗?不知道。

文 / 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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