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诗经》-《唐风-杕杜》 翁武侠 流浪的人啊，在路上，在天涯，在海角；流浪的人啊，在风中，在雨里，在江湖；流浪的人啊，在漂泊，在苦行，在孤独……。 流浪与孤独，是生活，是伙伴，是话题，是诗词，是说不完的历史。 “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道出了秋风落叶般的无根无助，寒灯寒夜独人下的无限惆怅；“乡泪客中尽，孤帆天际看。”道出了客途中的寂寞悲苦之痛，绵绵不尽的思乡之情；“人行秋色里，雁落客愁边。”道出了孤身孤心的孤苦之情，道出了人行秋色里，惟有征鸿的无言相陪的窘困和悲凉。 总之，流浪中的境遇窘迫，举目无亲，亦无人问津和相陪心境，是悲悲切切凄凄惨惨的。 《诗经.唐风.杕杜》诗中就描写了这样的一位流浪人儿。因战乱或因饥荒而流离失所而骨肉离散而漂流异乡；因目睹田边地角的孤单赤棠树却又因它的枝叶茂盛而联想到自己目前的只身形影，孤独且无依，悲痛且无助，顿生“人不如树”的苍凉感觉。世道好炎凉，孤独好悲怆，好想归故里，寻觅家人亲。 《唐风.杕杜》诗的原文是： 有杕之杜，其叶湑湑。独行踽踽。岂无他人？不如我同父。嗟行之人，胡不比焉？人无兄弟，胡不佽焉？ 有杕之杜，其叶菁菁。独行睘睘。岂无他人？不如我同姓。嗟行之人，胡不比焉？人无兄弟，胡不佽焉？ 杕，树木孤生独立的样子； 杜，树名，即棠梨。杕杜，即孤独的棠梨树。 路边的棠梨孤零，其叶却“湑湑，菁菁”，密且青茂无比，而我到处流浪，处处“踽踽，睘睘”，孤独且无依无靠，行情凄清和悲辛。路上行人，对人不闻不问，世态炎凉触手可及常使人空空惶惶不知所措，不如在家里有父母兄弟的亲近和爱护，他们才是自己最可亲可爱的人。处境的孤独，心中的孤独，情感的孤独，使人难熬难耐，只能发出长长的叹息和怨诉：“嗟行之人，胡不比焉？人无兄弟，胡不佽焉？”唉叹过往的行人，为何不与我亲近，家乡的兄弟，为何不给我帮衬啊！ 流浪者之境，流浪者之歌，流浪者之叹，处处有愁，声声有泪，点点滴滴，款款而来，使人为此怜之惜之而同叹之。社会的一面，百姓的疾苦，在诗的字里行间清晰可见。 诗中言说这位颠簸四方的流浪者是位稚嫩少女，如是这样，那她的命运她的遭遇她的感慨就更加地使人感到同情和痛切。 树之孤，还有青枝绿叶相陪相伴，可使之不孤不独。人在为难处痛苦时也常有孤独常来并挥之不去，这时，不要自己独处独撑，不要自己怨天尤人，也要象诗中的主人翁一样，发出叹声，发了呼声，伸了双手，发出心音，邀周围的路人同行同语，邀自己的家人兄弟相携相帮。 不要将心灵紧锁，从孤独中走出就不再是孤独。 2020年7月13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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