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三更 回老家，对外出的游子而言，是一件最幸福不过的事了。 （一） 回老家了，在村口，大老远就看到家里的小白狗，飞快地向着我的方向跑来，只是在即将接近我的时候，它忽然停驻了脚步，呆呆地站在那里，上下打量着我这个似曾相识的陌生人。 两年没回去，家里几乎没什么变化，除了父母他们头上的白发。 这也是我有些害怕回家的原因。几乎每一次回家，他们都要老上很多。父亲的头发已经花白，母亲也越来越瘦。看见他们忙前忙后，我很难过。唯一可喜的是，爷爷的身体倒是比前几年还壮实了很多。 那天看见姑父，他骑辆自行车带着小外甥女到处玩。他的头发也白了，已不似当年在外闯荡时候的利落。 谁也跑不过时间。谁也跑不过。 伤心也是没用的。我看着小外甥女，她的年纪差不多是我开始记事的时候。我看着哥哥姐姐，他们的年纪差不多是我开始记事时候父母的年纪。我看着父母，他们差不多是我开始记事时候爷爷奶奶的年纪。于是，幼、少、青、壮、中、老，几乎每一个人生阶段我都有了直观的观察。 用不了多久，父母会像爷爷奶奶一样老去，而我会站在父母的位置，开始新的时间更替。 就这样，这就是一辈子。 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我还没玩够呢。 这不是伤感，不是懦弱，我也不抱怨。这是无可抗拒的自然法则，我能怎样呢？谁能跳出岁月的更迭，冷漠的站在一旁，云起云落都毫不相干呢？ （二） 爷爷和爸爸一直劝说我回去。他们希望我能像表姐一样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我不知道，从记事时候起就告诉我男儿志在四方的爸爸，为什么也会这样说。大概，是因为年龄？ 母亲倒是很大度，她想到的也许是孩子大了，管也管不了，索性随他去。 从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像现在一样的生活是我梦想已久的吗？如果是，为什么？ 上大学之前，我可以为了体验远离家乡、家人和熟悉的圈子而选择远方。但是现在，我却像个贪玩的孩子，天黑了仍然不想回家。 父母在，不远游。 但是我能回得去么？回去后，大概我仍然会不满足，不甘心，停止不了想象。 那么，给我两年时间吧。最后任性的两年。两年后，做个听话的孩子，停止幻想，安安稳稳的，不让你们担心。 （三） 回来之前，母亲偷偷拿一叠钱要塞给我。我真想抱着她哭一场。也许是我在他们面前的抱怨太多？她总担心我照顾不好自己。 我没要。再辛苦的路，自己走吧，更何况，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不能说亏欠什么，总是觉得有很多人是需要我回报的。 我要让你们幸福。晴天里能安心享受阳光，下雨了能有心情泡一杯茶。 我什么都不怕，除了迷惑。迷路的孩子总是会手足无措。 真是难以想象，我这样的性格，也许根本不适合。但是聪明人不管做什么都是能有所收获的，不是吗？ （四） 父母啊，希望你们都不要老去，健健康康的，等待在某一天，我会让你们幸福……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