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老家,是一个梦里常常向往,但实际却回不去的地方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古岸云沙

图:来自网络

这些天,也许是临近春节的缘故,我总是身不由己的想起老家。

老家是一个梦里常常向往,但实际却回不去的地方;老家是即使没有回去,心却经常回去的地方。老家是空间中一片广阔的存在,那是心灵的依托,在那里才能找到存在的感觉。

因为老家的存在,在城市凋零的人生碎片,就不至于被清洁工扫走,而是御风而去,越过蓝天白云,叶落归根,化作老家那棵枣树下的泥土。

老家就是让人想的,人经常有一个想着的地方,幸福才有了厚度。在不顺心,在郁闷时想想老家,心灵便多一个去处。心灵,只要还能有个亲戚走走,人生还不至于太苦。

说起来,我差不多有三年未回老家了,老家村外的枣树行早被伐光了,这些当年纯绿色的小零食,在如今孩子们的眼里也不算什么稀罕物了。

老院子里有两棵枣树。一棵脆灵枣,一棵木灵枣。灵枣小而甜,木灵枣大而呆,吃起来木木的,不过要红了才好吃。当然每年也等不到枣儿红起来,熟透了,因为老是生虫子,青不拉的就打落了。

搬到新家之后,枣树自然伐掉了。但是我对于枣树的回忆一直未停止。就象我对于老院子里的一切。

前几天从书橱的最上边,拿出父亲的照片,父亲永远那么年轻,四十几岁,清秀消瘦,面带微笑。女儿还记得有一次我回家,在父亲的坟前哭得一塌糊涂,把她吓得哇哇大哭。那时候也许她不过两岁吧?

我最早的记忆是骑在父亲的肩上,在村子里穿行。因为我哭闹着要吃瓜,没有钱买,父亲暴打了我。那是我有生以来唯一的一次挨父亲的打。很多时候,记忆伴随的不是疼痛,而是因这疼痛而生的思念,深入骨髓。

我有时会和女儿讲讲父亲的事情。父亲因为修打绳机修不好,用锤头砸了;自行车修不好,他也会毫不客气地把自行车提起来摔在一边;我们不听话时,他会高高地举起巴掌而后轻轻地落下,就象帮你拂灰尘一样。

说到这儿时,我女儿常常对我不屑一顾,因为当她不听话时,我经常会忍不住打她几下。有一次甚至发狠,要把她的棉裤给撕烂,这件事,让我母亲笑话我很长时间。在我女儿眼里,她一定认为我不是一个好妈妈,而认为我父亲——她的姥爷是个好家长。

我们现在能够笑着谈论父亲的一些往事了,几年前,我们还不能在饭桌上提起父亲,提起父亲就忍不住满腹委屈,眼中落泪。我有时想,我一直都没有长大,在父亲走了的这么多年之后,我一直拒绝长大。我愿意在父亲的怀抱里,永远不长大。如果能够。

可是我们不得不长大。

分析起来,也许应该归究于我对于现实的逃避心态,对现实充满着太多绝望的想象,才会对过去的幸福如此斤斤计较。然而很多事情,我们无法选择,也没法改变。当青春渐逝,当我越来越接近于父亲的年龄,也许我比父亲对人生有了更多的宽容与理解。   

生命是一种体验,你有什么样的经历,就会有什么样的体验,每个人的体验都是不一样的。

坦然地接受一切变故,淡定处之。也许这才是我应该做的。

我总是生活在回忆之中,任何的一点记忆都可以让我的回忆变得绵长而执着。

日子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有时感觉迟钝,有时感觉灵敏。

然而这日子总还是自己的。能够把握的。没有流失的太多。

有记忆总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们看得到走过的路,也看得到自己应该走的路。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