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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孙衣阁 图：来自网络 我在异乡打工已经很多年，但父母不在身边的日子，在哪里都没有家的感觉。 在苏北农村地区有这么一句话， 养儿防老。我相信大家都是赞同这个观点的，然而娘病了住院了，却不愿让她历经万难生下的儿子知晓，娘这样做，是否太过执着。 我出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上面四位姐姐，直到有了我，娘才不再东躲西藏，所以娘给我起了寓意深刻的名字（安生），意思是在那个生活条件极其艰难和计划生育最为严格的时候，生下了男孩终于不用在颠沛流离诚惶诚恐了。 虽然我姐姐很多，但是爹娘并没有对我娇生惯养，一是家里条件不允许，还有就是当时父辈兄弟的关系不融洽，而我家是弱势的一方，爹老实善良， 娘则是要强的 ，从小他们就教育我做人要有一颗善良的心，人穷志不穷 。 在二老的教导下，我和其他同龄人一样渐渐长大，按部就班的上学、工作、结婚生子，凭着自己的努力，在老家的县城终于有了自己的小家，自从辍学之后，转眼间将近二十年，岁月如梭，父母却渐渐年龄大了，早已满头白发，他们年轻的时候，为了把我们姐弟五人抚养长大，是吃过苦干过重活的。现在身体也是每况愈下。 特别是娘的身体，之前生病落下一些病根，多方医治没有痊愈，每日需服药一次，时常让我担忧牵挂，而身在外的我，也是越来越牵挂二老的身体状况，因为在千里之外的地方上班，除了过年放年假，其它的时间我是不能陪在生活农村父母身边的。 妻子要带儿女在县城读书，以前每周回去一次， 现在交管限制也不能每周成行，几位姐姐也是各有各的家庭，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虽然不能在爹娘身边侍奉，但我还是坚持每天或早或晚，都会给他们打个电话，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问候一下，他们在家做什么呢？吃饭没有？在干什么农活之类的言语 …… 就目前的现状，爹娘内心还是很欣慰的。前天给娘打电话，她说快开学了，孩子何时回来？（暑假妻带孩子来我工作的城市小住一月有余）身边的儿子拿起电话告诉奶奶，说明天就回去了，呆了这么久，他也想爷爷奶奶了。 娘闻听，开心的不得了，并一再嘱咐，让儿子回去了就到老家。说爷爷奶奶给你们留着好多好吃的，我和妻在一旁插话说，你们年纪这么大了，给小孩留什么留，在外面啥没吃过，在家买了你们自己吃，不要留。 娘连忙说自己吃，其实我知道的，她和父亲一贯都节约的不得了，这就是在农村所谓的隔辈亲吧，闲聊一会挂断了电话。 妻儿是第二天下午的车票，我送他们去了车站，因为我没有假期不能同回，因距开学还有十天左右，临走前，我给妻子说，到家后，先带孩子回老家陪伴父母身边过几天，妻子是个孝顺的人，她说这还用你讲，我笑了笑 (结婚十多年我对妻子一直心存感激 我常年在外，妻子从未给两位老人生过气，三个孩子也是她一人在县城带着读书学习） 进站后，和妻子孩子挥手道别。其实，我的心也跟着他们回到了家里。 昨天早晨，我电话联系妻，她说已经到了徐州，按常理，中午之前是可以到达老家的。妻儿启程前，娘就说到县城就打电话，这样他们早点去镇上路口接他们。我本想着在妻儿到家后，用妻的手机给爹娘打电话视频 。(这里解释一下，以前给爹娘一人买了一部手机，但不是智能机，他们说不会用，就买了那种简单的老年机。）但由于我临时加班，结果未能如愿。 晚上四点下班后，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给妻发信息说，到明天上午视频，妻还没有休息，她知道我的心思就是想看看爹娘，连忙回复说“好的，好的”。 于是，简单的洗漱之后，我就我先躺下休息，很快困意来袭，不知不觉醒来已经是中午12点了，于是我发视频请求，妻却没有任何回应，随后，我又发了几次请求，结果都被妻子拒绝。 顿时，我心里感觉一丝不快。稍后，我再次发了视频通话，过了一会，连接之后我看见屏幕里的画面，只见娘亲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面容憔悴，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于是，我连忙责问妻，娘到底怎么了， 妻带着哭腔的说，早上，娘说头晕的厉害，感觉受不了了，我就赶紧带娘来县医院检查。 闻听，我顿时火冒三丈，那你为啥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妻没说话，只是默默垂泪。 娘听到了我的怒吼，她马上接过妻子手中的手机，说道：儿啊，娘没啥事，就是老毛病犯了，挂两天盐水就好了。是我不让你媳妇告诉你的。你不要怪她。 听着娘有气无力但又是那么倍感亲切的声音，隔着屏幕我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二姐在旁边忙劝慰我说，你安心工作吧，家里有我们照顾着呢。现在医生给办了住院手续，盐水也挂上了。现在娘感觉好多了，让我不要担心。 我此刻的心情真的难以释怀，娘当初费尽潜心挖苦生下我，不就是为了养儿防老吗？而如今娘老了，我却在遥远的浙江义乌，无力来报答双亲的养育之恩，而娘却为了不让在外的我挂念，选择隐瞒自己的痛楚，真的让我情何以堪啊。 作为人子，我也懂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含义， 当我们因为别人优越的家境而抱怨父母时，当我们为了追逐名利而打着“忙”的幌子不愿回家时，我们是否意识到了，父母一直就站在家门口焦急地张望着、在心里默默祈福着、更随时准备全身心为我们付出呢？ 全天下的儿女们，孝敬父母一定要趁早啊！因为你的父母正在渐渐变老，时间不等人。有些孝，现在不做，也许一辈子都没机会了，千万不要让等待，熬成一种苍老的姿态和终生的遗憾。 我暗暗发誓：哪怕再苦再累，我也要坚持，再干两年，我一定回老家工作，到时，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陪我那日益年迈的双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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