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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一年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南丰后人

图:来自网络

如今虽然每周有双休日,但常常在许多的双休日里中排得更忙,尤其是每周五天工作日下来已是身心疲惫,于是,这个周末的早上,本来就想好好地睡上一个懒觉,不料,耳边被一阵浑浊而悠长的喊声吵醒,过去的或即将过去的(农历)一年四季大抵如此,其影其声在潜意识中连成了一片……

冬——“鸡毛鸭毛”

临近年关,节日气氛愈来愈浓。城乡杀鸡宰鸭成为家中改善生活的常事,褪下的鸡毛鸭毛原本就是要出手的,这个时候楼下的贩子来了,他或许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汉,手上常常只抓一只装过化肥编织袋,每走三两步就高喊“鸡毛鸭毛”“鸡毛鸭毛”,不管是否有人回应照旧匀步前行,偶有家庭主妇把头探出窗外道声:“我家有唻”,老汉立即停下脚步,按照宰杀的只数点钱,鸭毛两块,鸡毛一元。个别精打细算的妇人自言自语道:“我这个鸡呀鸭呀很大个的”,老汉也不理会,把鸡毛鸭毛塞进编织袋,顾自走了。

春——“磨剪子戗菜刀”

像是一年之季在于春,更似磨刀不误砍柴功。春上季节,“磨剪子来戗菜刀”的声音又在小巷弄堂里不经意间响起来。远远望去,腰上系着一条灰色围裙的中年男子款款走来,后面常常跟着一个小徒弟,肩上少不了一张小矮凳,凳上自然装有磨刀的家什。

楼道里某家生意来时,师傅便叫徒弟把矮长凳随地一放,磨刀霍霍开始干活了。一会儿,五毛一元的小钱就缓缓地流到了师傅的袋子中,那粘满污物的双手以及油腻的钱袋,也许正是勤劳的象征。

夏——“补篾席喽”

炎热的夏天到了,知了叫得让人心烦。家户里开始抖擞藏了近一年的竹凉席,仔细瞧瞧,不知是小鼠咬啮,还是磨损所致,席中出现了几处豌豆般的穿洞,碰巧,游走的篾匠来一声“补篾席喽”正中下怀。

如今,这样的篾匠大都带上家中刨好规则的篾丝,单等破凉席的生意来时,就在那家的檐下墙角的地上一摆,立马可进行穿补。蔑匠原先可能是手工业社的,或者是农村里的能工巧匠,现在都时兴一对一单干了,所以就千家万户上门揽活干,只要一辆单车一把篾丝就不会挨饿。

秋——“要买蜂蜜否”

秋天往往和甜蜜联系在一起。你看,那挑着满满一担蜂蜜的半老徐娘来了,也许是辛劳,也许是丰收,她那黑里透红的脸上分明挂着喜悦。“要买蜂蜜否,这是正宗的土蜂蜜呀!”

热心的大爷大妈们叫停了卖蜂蜜的村妇,叽叽喳喳地说长道短,有的说去年买来的蜂蜜也已变质;有的说蜂蜜的价格不该涨得太快;有的说先买一点尝尝看。村妇哪怕有千张嘴,也不抵众口纷纭,只是她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状,哪有卖亏的呢?!

一年复一年,在这寻常巷陌、浅楼窄门发出抑扬顿挫的“鸡毛鸭毛”、“磨剪子来戗菜刀”的号子,以及土布篾匠的招揽和卖蜂蜜村妇甜蜜的叫卖声,总是回荡在耳畔,回荡于当兹盛世,他们共同构成了这个转型社会的交响乐!

他们如闲云野鹤,悠悠然游走四方,他们走了,他们的声音也许会随流水远去;而江流永在,星月斜照,水波翻涌,时光永恒,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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