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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汪晓佳 图：来自网络 以往过旧历新年，早早地各种媒体上便尽情地渲染新年的属相符号——那些动物们的生活习性以及他们与人类的关系和生活影响。而今年这个“鼠年”，却很少看见过这样的文字。大约是因为这个“鼠年”，这只老鼠，着实没让人过好日子的缘故吧。 再说，即使是没有这个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肺炎疫情发生，人们对老鼠也没有一丁点儿好感，它们的猥琐相和不劳而获的钻营性，想起来和看上去，真是让人恶心。 我小时候胆小，夜晚老鼠在黑暗的茅草屋内的房梁上，犄角旮旯处蹿来蹿去，相互撕咬，有的还在一阵扭打后，“嘭”的一声掉在了床上和地上，唧唧歪歪地，很刺耳，吓得我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再也不能入睡了。 你还会偶尔从摞在墙根下一叠一叠的棉絮和衣物中间，发现一窝红扑扑肉墩墩，尚未睁开眼睛的小老鼠。每当这时，母亲都会把它们用破布包起来，狠狠地扔进盈满脏水的粪池里。 那是一个十分艰苦的年代，它们践踏过的粮食和剩下的馍菜，虽然留有它们的脚印，甚或它们的屎尿，大人们都舍不得丢弃，经过处理后，依然继续食用。 田地里收割庄稼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模仿大人用铁锨在地里挖掘老鼠窟。它们的窟，居然有“三居室”，外面的空间，什么东西也没有，仿佛是“客厅”；再往里挖，空间里便有些杂草和粪便；最后面的洞穴比较大，里面堆满了它们偷来的粮食，全部掘出来，往往足有三四斤，我们就把这些粮食小心翼翼地收拢起来。 带回家，让大人淘洗干净，除了喂鸡，还能掺在好粮食里磨面食用。自然是，当时的乡村人尚不知道老鼠还能携带病菌，给人类带来疾病的知识，也许是生活窘迫的缘故所致。 我和老伴退休后买了一处门面经营，以消磨退休后的过剩时间。因为左右都开着饭店，经常有老鼠流窜到我们的小店里。楼上楼下，前几年总有老鼠出没。 好端端的棉鞋，一不留神被它们做了窝，生儿育女；一本本书籍，被它们啃噬得缺角少棱；一只只酒箱，被它们撕咬出了几个窟窿，把店里放置的平日做饭用的大米和其他杂粮拉进去储存。甚至大白天，它们也会旁若无人地在店里来回游走，让我们大伤其脑筋。 为了消除鼠患，我们从市场上买了一只小花猫，就放在店里喂养。岂料，这小花猫成天被我们喂得饱食终日，滚瓜溜圆，不仅不司其职，而且还对鼠辈们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甚至还在一起玩耍。 特别是到了晚上，我们回家后，这只猫在店里上下来回地蹿动，把店里弄出稀里哗啦的声响来，所安装的报警器不时地发出“哇哇哇”地急促报警声，害得保安人员一连几天半夜里，开着警车来查看，当发现蹲在窗台上有一只猫的时候，他们很生气，跟我们说，店里不能养猫，赶紧处理掉吧，不然，夜里警报器再响，我们也不来了。 于是，我们将这只快要长大的小花猫，晚上被关在了门外，一开始，我们早上来开门的时候，它还卧在门口的花盆里，不几天便隐声匿迹没了踪影，也许是它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吧。毕竟猫不如狗对主人忠诚。 不管怎么说，有猫的日子，老鼠明显少了许多，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张扬作乱了，毕竟鼠辈们天生是怕猫的，要不人们怎么说某某人怕谁，“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呢？ 没猫的日子，老鼠又像往常那样，上蹿下跳，故伎重演，甚至是变本加厉地作践你：新鲜的西红柿、山芋、玉米棒子、苹果和梨等一些好吃的东西，如若不放严实，第二天就会发现，个个被咬了一个洞穴，吃不能吃，扔了可惜。 后来，我们实行了像当年八路军、游击队对付鬼子一样“坚壁清野”的策略，把所有好吃的东西都放进了饮料柜子里，不给它们留有一丁点可乘之机，饿了，它们就在卫生间的洗脸盆下面那片逼仄的地方，寻觅我们涮锅洗碗遗落的米粒和剩菜，见到人来了，立马钻进了肮脏的蹲便池的下水道里藏匿。每当被我看见，我就会想到唐朝李斯曾对 “仓鼠”和“厕鼠”的一番感慨来，觉得它们沦落到“厕鼠”这一步，完全是自作自受的结果。 虽然老鼠少了，但也还不能掉以轻心，仍需继续严加防范，直至把它们彻底干净地消灭干净才能过上安逸的日常生活，于是，我们买来了鼠药、粘鼠板和老鼠笼子，在它们频繁出没的地方布防，这一招果然凑效。 那几日，每天早上来开门，都能发现已经死了的，或者还在地上垂死挣扎的大大小小的老鼠。也许是鼠辈们的嗅觉灵敏，闻到了死亡老鼠的气味，活着的，也都“抱头鼠窜”了，它们觉得，如果再赖在这里不逃跑，其下场也和它们一样。从此，店里又恢复了太平。 看到这些鲜活的生命奄奄一息，或者一命呜呼，妻子似乎脸色凝重，唏嘘不已，说，“唉，它们毕竟也是条生命啊。” 是的，它们是条生命不错，但生命与生命的价值不同。在人类社会中，一切危害人类生命健康和干扰人类正常生活的生命，都是那样的龌龊，一文不值，就像那些蚊蝇、蟑螂、蛀虫等害虫一样，实在是令人望而生厌和不屑。 人类要想生存安宁舒适，必须要把它们这些卑劣无比的生命空间，尽可能地缩小，再缩小，直至把它们置于无立锥之地...... 人类不需要这样的生态平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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