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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易笔谈】之十四   天地之数在周易体系中的地位

 经旨传习 2020-07-16
【学易笔谈】之十四   天地之数在周易体系中的地位
   
    内容提要:本文是有关易数部分内容的一个小结。进一步说明爻的阴阳不是由数的奇偶决定的;“九六”不是变爻或爻变的临界点。作为体系的周易,包括幽显两个部分,其中幽学部分,大体可以分为章与质、素与朴、器与道这样三个范畴。而构成素和朴的天地之数,可以看成是易学的最高或最核心的概念或范畴,看成是学易的基础和入门。
    到此为止,笔者终于可以出一口长气了。但愿早日并且永久地告别这个题目吧。从“含章”谈起到“零在天地之数中的地位和作用”,一共用了十篇文章,这些使笔者头疼脑胀也令读者意乱心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说了一些什么呢?其实就两句话,一句是爻的阴阳不是由数的奇偶决定的;另一句是“九六”不是变爻或爻变的临界点。
   
   “奇偶定阳阴”和“九六变化”是传统易学特别是象数易学的两块基石,几千年来,不知蒙蔽了多少治易者,时下就还有人奉为金科玉律。更有人要把这样的“易学”推向世界,如果有个死心眼的老外问起来,说你们中国人说一是阳,二是阴,那我们两个男人在一块,不就变成了女人了吗?或者说,在我们国家,九要变只能先变八或十,六要变只能先变七或五,怎么你们中国一下子就把九变成了六或把六变成了九呢?试问有哪一位国人能向人家解释清这些问题?丢人啊!
   
    或曰“这是书上这么写的”,书上写的就都对吗?或曰“这是老祖宗这么讲的”,是哪个坟头的“老祖宗”?他就是金口玉言吗?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应该剥去。垃圾不除,尘垢不扫,易经的光华就永无重现的时日。“七八九六”、“阴阳老少”的老调子唱了几千年,现在该休息了。向真理投降不是耻辱,不懂也不是耻辱,谁敢说什么都懂呢?虚心学习就是了。不懂装懂,坚持谬误,愚弄苍生,这才是真正的耻辱和犯罪。
   
    但是,仅仅宣布“奇偶定阳阴”和“九六变化”是谬误还是不够的。这里需要的是科学的态度,审慎地对待这些谬误,找出它们失误的根源。这就是笔者下决心啃“天地之数”这块硬骨头的原因。
   
    天地之数不是自然数,更不是什么奇数偶数,它是用数的形式,对万事万物进行抽象和概括的结果;由天地之数构成的卦体是一个“抽象物”,不是自然物,但因为是科学的抽象,所以较比一般自然物更能全面和真实地反映自然。“奇偶定阳阴”和“九六变化”也不是没有一点“根基”,它们确实生长在天地之数这棵大数上,我们说过,天地之数是一棵活生生的、万能的、长青大树,但在这棵树上,有的花结果实,有的花不结果实,“奇偶定阳阴”和“九六变化”,就是两朵不结果实的“花”。不要小看这两朵“花”,如果摘掉这两朵“花”,撤掉这块“基石”,那么庞大的传统易学特别是象数易学,还能剩下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呢?
   
    对于一个“诚心”的治易者而言,对易数采取鄙夷或置之不理的态度也是不对的。易数(主要指天地之数)是构成卦爻的基本质料,它们就象是构筑大厦的砖瓦砂石或钢筋水泥一样,离开了这些砖瓦砂石或钢筋水泥,不用说大厦,连小屋也盖不起来。易数不同于一般的数学或数理,它倒象是哲学家们所说的“概念”。用数来表示理性关系或哲学问题,在西方大概始于毕达哥拉斯。以后也有不少人作过这方面的尝试,即便是黑格尔也精于此道。但是黑氏把数界定在“感性的东西和思想之间”,认为它只在“教育”方面有价值,而在“思想”方面没有价值。黑氏刻意追求的是纯而又纯的“思想”,结果是堕入唯心主义的深渊。与毕达哥拉斯同时或更早的中国哲人们,却在这个领域取得了极其辉煌的成就,他们把感性和理性、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唯物论和辨证法那样有机和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而这一切,又是通过数、通过易经来表达,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这一切黑格尔当然是不会知道了,永远地不会知道了。只是时下我们的哲学家们,特别是研究中国哲学史的哲学家们,又有多少人郑重地关注或涉足这个领域呢?鄙人孤陋寡闻,本不该在这些问题上说三道四,这里只是想表达一种愿望,就是希望有更多的有学识的人关注和参与。易经的著作权是中国,易经的解释权也应当是中国,不要再象罗盘和火药那样,让外国人学了去,反过来再教训中国人。
   
    为了进一步说明易数在周易体系中的地位和作用,这里有必要再把易数和周易体系作一个简单地回顾和介绍。传统上说的易数,是一个内容极其广泛而庞杂的概念,据张其成先生主编的《周易大辞典》讲,易数,指《周易》中数的思想和占筮方法。《易传》中数主要运用于占筮定卦,数以定象,数以象显。揲蓍之法即用大衍之数确定阴阳,画爻成卦。《周易系辞.上》:“极数知来谓之占”;《周易.系辞下》:“叁伍以变,错综其数……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周易.说卦》:“叁天两地而倚数”。《素问·五运行大论》:“天地阴阳,不以数推以象之谓。”宋人创图书之学,则注重以数言《易》,运数比类。如邵雍的数学派即在奇偶之数的基础上讲卦象的变化,主张“数生象”。易数范围主要有卦数、爻数、天地数、大衍数及河数、洛数、生成数、体用数等。笔者这里无意对大辞典的解释作出评判,只是想说明,笔者所说的“易数”,与传统上说的易数有所不同,笔者所理解的易数,主要是指天地之数及其演化的大衍之数和卦爻(内部)之数。对其它所谓的“易数”,在以后的探讨中还会有所涉及。
   
    什么是周易体系呢?在《笔谈之一》中,笔者对体系的理解作了一般性的介绍。在《笔谈之二》又对这个体系的框架做了初步探讨。这里需要补充的是,作为体系的周易,包括“彰显”和“幽隐”两个部分。彰显部分,主要包括卦名、卦辞、卦符、爻符、爻辞、爻序、卦序(爻题例外)等部分,因为这些部分是可见的,或显而易见的,所以笔者把这部分内容称为“彰显”或简称“显学”(不同于中国学术史上的“显学”)。周易还有一部分不可见或不容易直接见到的内容,如易数、易道等,相对于“显学”而言,我们可以把这部分内容称为“幽学”。卦符作为卦体,是可见的,本来应归入“显学”部分。但因为平面的垒砖头式的“六画”已经远离了真实的卦体,因此,对卦体的探讨,也只得放在“幽学”之内。
   
    显学与幽学的关系,好比谜面和谜底的关系,也好比现象和本质的关系。显学较幽学丰富多采,善于变化;相对于显学而言,幽学则要单纯稳定一些。显学是幽学的外在表现;幽学则是显学的本质。幽学要靠显学才能表现;显学上的问题要靠幽学来解答,因为是幽学决定了显学。
   
    易经的“幽学”具体包括一些什么内容呢?大体说来有三个部分,一是章与质;二是素与朴;三是器与道。我们把这三个部分也称为“幽学”的三大范畴。
   
    正因为“幽学”不可见或不容易看见,所以对“幽学”的研究必须借助抽象思维和逻辑推理的办法。我们从“含章”说起,是因为这是一条“通幽”的途径。章字不是“美德”或“章美”,不是“商”,也不是“收获”。含章的意思就是包含着与自身性质不同的另一种存在。几乎所有的治易者都承认阴阳可以相互转化,但转化的根据是甚么呢?转化的临界点或“度”在哪里呢?还没有人说清楚这个问题。是天地之数帮助我们解决了这些问题。与章相对待的是“质”,如果把章与质看成是矛盾着的两个方面的话,那么质就是主要的或基本的方面,章则是次要的非基本的方面。爻的阴阳性质决定在质不在章,阴阳就是质或质的表现。无章的阳爻是阳爻,有章的阳爻也还是阳爻。同理,阴爻也是这样。爻有阴阳,这也是每一个治易者都知道的,但爻的“含章”情况却几乎无人知晓。一般说来,章与质的区别还是比较明显的,而章与质的联系则需要在一个更深的层面上进行研究。章与质不是截然对立的,章可以转化为质,质也可以转化为章。章与质的统一(确切说是同一)就是数,就是天数与地数。天数与地数是构成质的要素,也是构成章的要素。因此,对质和章的研究,就进入了“素”和“朴”的范畴。
   
    “素”字也明见与经文,履卦初爻谓“素履,往无咎”。对“素”字一般的解释是无文饰,引义为“布衣”。礼杂记:“纯以素”;说文通训定声:“生帛曰素,陈帛曰练”,急就篇颜注“素谓绢之精白者,即所用写书之素也’。笔者此处用“素”,取其单纯之义。单纯到不能再单纯,但不是指它们可以单独存在。素是构成卦爻的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物质,在特定条件下,素有三种,一是天数,二是地数,三是介于天地之间的不天不地或者说亦天亦地的数。在一般情况下,素只有两种,即天数与地数,二者互不兼容,兼容就意味着不单纯。素的另一个特点就是不能单独存在,这是同科学史上所谓的“原子”、“单子”一个重要的不同的地方。素只有在群体或整体中才能存在,在与对方的比较中才能存在,比如真与假、善与恶、美与丑、白与黑、难与易、长与短、高与下、前与后等等,如果失去了某一方,则另一方也便没有了存在的条件。而作为群体或整体的素,这时候就变成了“朴”。
   
    朴的原义是“木材未成器者”。在中国学术史上还有一个专门的“朴学”。这里所谓的朴不同于学术史上的朴学,这里只是讲朴是素的整体。作为素的整体的朴有些什么特点呢?首先它包容了一切素,这就是说它不是一个素,也不是一种素,而是所有的素;其次是这些原本互不兼容的素在一定条件下又和睦共处。如果不能和睦共处,作为素的整体的朴便只好解体。朴和素的关系不同于章和质,章和质虽然有主有次,但二者是并列关系,朴和素则是包容和被包容的关系。章和质有同一性,朴和素有统一性。老子有所谓“见素抱朴”之说,讲的就是看到树木,要想到森林,看到局部,要想到整体。朴是老子学说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在道德经中有多处谈到朴,大体说来可以从三个方面理解,一是初始状态,如“无名之朴”,“无名”在老子那里又叫“天地之始”;二是终极状态,如“复归于朴”;三是制衡之器或曰标准参照物,如“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也”,“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不难看出,老子的朴,就是我们前文谈到的“零”或“零状态”。不过这里需要指出的是,老子把朴这种状态看成是一种“自然态”,是“常态”,忽略了这种状态的相对性质,因而不能正确解释朴在什么条件下存在和依据什么变化。尽管如此,老子还是承认朴也会变化,这就是“朴散则为器”。
   
   “器”是易传中提出的一个重要概念,也是中国哲学史上的一个重要概念。按照系辞的说法,器就是“形”,“形而下者谓之器”,“形乃谓之器”。所以器就是有了形的朴,也就是我们常见的用六画表示的卦体。一般说来,朴散则为器是正确的,无论是朴的初始态、终极态还是零状态,如果不散,就不会有运动、发展和变化。但确切一点说,应当是“朴散而后聚,聚而后成器”,因为从朴到器的转化过程中,要有一系列中间环节,其中最重要的是“加工”,如果把朴理解为自然态(老子正是这样理解的)的话,那么器就是一种“人为态”。器不是自然物,是经过了人的头脑加工后的“抽象物”,这也是器与朴的一个最为本质的区别,如果说前者强调的是“客观性”,那么后者则是客观见之于主观或曰“客观和主观的统一”。当然,广义地说,章、质、素、朴也都是抽象物,但器无疑是一种更高度的抽象,也可以说是最后的抽象,因为这种抽象的结果得到的不是概念,而是形体(卦体),形而下为器,形而上为道,形而前为朴,形而后呢?便是“象”。系辞说;“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自此,周易便从幽学又返回到显学,从抽象思维和逻辑推理走进形象思维和情感判断,从“变易”、“不易”到“简易”。这也是易学同一般哲学(以概念为基本质料,从概念到概念)的一个分野,究竟是周易没有“逻辑”,不含“哲理”,最多包含了一些“辨证法的因素”呢?还是这种形式的哲学离开了周易的正轨呢?我们说“器”是更高度的抽象,还因为它依据或包含了许多原则,这些原则就是“道”。
   
    “道”也明见于经文,如“复自道”、“反复其道”等。系辞进一步说;“易之为书也,广大悉备,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这是三种不同性质的“道”,它们共同规范和制约了“器”,在这个意义上说,也仅仅是在这个意义上说,没有道就没有器。但是道与器相比较,器是根本的,道是附着在器上。没有道的器,大不了再来个返朴归真;而没有器的道,道就成了虚无飘渺的东西。老子的失误,就在于把道从天、地、人中做了一个再抽象,并把道作为“先天地生”的实体,没有了天、地、人,道又安在哉?大概老子也意识到这个玄而又玄的道未必就是至高无上的主宰,于是才又有了“道法自然”一说,但这已经是于事无补了。我们所说的易道,不完全同于老子所说的道,是可道之道,可名之名。它一方面“造就”了器即卦体,这种造就,形同于建筑学家的艺术匠心。我们知道,建筑大厦,没有砖瓦砂石或钢筋水泥是不行的,但是仅有砖瓦砂石或钢筋水泥,没有建筑学家的艺术匠心,也是造不成璀璨巍峨的大厦的。另一方面,易道又规范和制约了卦爻的运动、发展和变化,如果把天数地数的周流看成是卦爻运动、发展和变化的内因或根据的话,那么易道的规范和制约,便是卦爻运动、发展和变化的外因或条件。
   
    章与质,素与朴,器与道,这三大范畴,它们彼此关联,在逻辑上有着紧密联系。但这并不意味着“事情”的先后顺序,甚至也不一定就是认识上的先后顺序。从显到幽或从幽到显,可以有多种途径,比如从道到器,从器到朴,这也未尝不可,只是要顾及到幽学也是一个整体,不可执一盖全。或问在这三个范畴中,哪一个是基本的或最高的呢?笔者的意见是素与朴,因为是构成素与朴的天数与地数,不仅决定了章与质,决定了阴与阳,而且也是构成器的基本质料或物质内容。传统易学把最高范畴确定为显学的阴阳或幽学的道器,是有失偏颇的。
   
    或曰,周易就是周易,哪有甚么幽显之说?其实是有的。易传中有多处谈到这个问题,如“显诸仁,藏诸用”,“探赜索隐,钩深致远”,“惟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惟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夫易,彰往而察来,而微显阐幽”等等,说明周易是可以分为幽显两个部分的。或曰,不要幽学,难道就不可以研究周易了吗?我们说不可以。因为有许多东西,单靠显学是是看不清楚、说不明白的,只有靠幽学,才能看得清楚,说得明白。例如显学告诉我们,爻只有两类,即阴与阳。幽学告诉我们,爻还有一个第三类,即不阴不阳或亦阴亦阳;传统易学告诉我们,爻有变有不变,“老变少不变”,七八不变九六变,幽学告诉我们,在一般情况下,阴爻有四种,阳爻有六种,爻变的临界点在天数三四或地数五六之间,九六不但不是变爻或爻变的临界点,恰恰相反,这是两种最稳定的爻;传统易学告诉我们,乾是纯阳之卦,坤是纯阴之卦,二者的关系是“错卦”或“反卦”;幽学则告诉我们,乾与坤是不乾不坤或亦乾亦坤的卦,二者实为一体,它们的关系是“综卦”或“覆卦”;显学告诉我们,屯卦由两个阳爻和四个阴爻构成;幽学告诉我们屯卦还有许多“异构体”,正是这种“同体异构”现象,才有了屯三的“君子几不如舍”和屯五的“小贞吉,大贞凶”;在我们探讨了卦体和易道之后,我们将会发现更多的这种幽学与显学的不同,例如师比不是覆卦,二者的关系是“同元不同方”;如果不是幽学,谁又能想到井卦的初爻不是“井底”,上爻也不是“井口”,这是一口“扳倒井”;鼎卦的初爻不是鼎足,上爻也不是鼎盖,这是一个颠倒了的“鼎”,折了腿的“鼎”,因此才有了“鼎颠趾,利出否”、“鼎耳革,其行塞”、“鼎折足,覆公餗 ”;甚至世人皆知的周易有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从幽学看来,却只有三百二十一爻。失去的那六十三爻到哪里去了呢?原来作为体系的周易,除了乾卦和未济以外,每一个卦都是上有所承,下有所启。例如乾卦的上爻,反过来当上了坤卦的初爻。坤卦的五爻,折回来当上了屯卦的初爻,如此等等,每一个卦中都有一个爻“一星管二”,只有乾卦无有上承,未济无有下启,这样六十四卦就成了三百二十一爻,当然,如果说周易有三百八十四条爻辞(另有乾坤二用),这无疑是正确的。一星管二的爻为甚么有两条爻辞呢?这是因为爻(爻体或爻位)自身虽然未变,但它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所有这些,都说明幽学和显学的不同,说明如果不“微显阐幽”,不“极深而研几”,不找出那些看似没有关联的卦辞爻辞之间的内在的本质的联系,那是无法解开易经之谜的。这好比世人看花,往往看到的是姹紫嫣红的一面,很少有人(植物学家和花农例外)去关心那维系花的生机的另一面,如果没有发达的根系,没有了阳光雨露和充足的养份支持,那还有花的千娇百媚和国色天香吗?我们从“含章”入手,进而探讨天地之数及其如何演变成卦爻之数并构成卦体,目的就是“微显阐幽”,其意义也就不言而自明了。当然,在解释经文上,易数的作用远不及卦体和易道明显和重要,但是,作为构成卦体的基本质料,易数的作用是不能低估的,说它是学易的基础或入门,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需要进一步说明的是,幽学不是一门独立的学问,它要依托显学,靠显学来表达。显学上的问题要靠幽学来解答;幽学的正确性,最终要靠显学来验证。幽显之间,并没有严格的界限,比如上面说的器,作为有形的卦体,本来应归入显学,但因为平面六画是变了形的卦体,我们不得不纳入幽学来研究;再比如易道,属于幽学领域,但其中的人道,却又清晰可见,它就是我们司空见惯了的爻序。而地道的规定和天道的运行,却需幽显并举,才能确定下来。
    把易分为幽显两个部分进行研究,只是一种设想,当然我们还可以做别的设想,比如说我们把易看作是一个“天网”,那么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天网”是由三条“绳索”编织而成的,一条是天地之数,一条是空间,再一条就是时间。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以往人们认为这是一种神秘主义或宿命论的观点,其实这正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试想世间万事万物,有什么东西能够离开天地之数?能够离开空间与时间?天地之数有质有量,是质和量同一的数,作为绝对数、大限数,它既是事物的质的界限,又是事物保持自身的量的界限。从天地之数的来源与本质的探讨中,我们已经看到,天地之数是高度抽象思维的产物,它不是没有逻辑的,而是逻辑相当严密。天地之数与空间和时间相结合,变成一个有形有象的卦体,这就使得基于抽象思维和逻辑思维的周易,同一般科学以及以概念为基本质料的哲学又有了本质上的区别。以往哲学认识到时间与空间是物质存在的基本形式,但往往又把这三者割裂开来,因为这三者确实性质不同,很难比较。是天地之数不仅把自身量化,也把空间与时间量化,这样它们就有了一个共同的尺度或标准,而人的思想和行为,不过是依据这个标准,寻求与客观世界的最佳契合点而已,于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天地之数在周易体系中的地位与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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