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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广玲：故乡 故乡 不知何时起，我，开始在一个个难眠的夜晚辗转反侧。故乡，那条熟悉的山路，那一座座秋色浸染的五花山，那熟悉的门庭里传出的鸡鸣犬吠，那条不知疲倦淙淙流淌的小溪，那所装满我童年欢乐的老屋，仿佛重叠放映的镜头屡屡盘旋在梦境里。 醒来，凭窗远眺，巨大的城市灯火阑珊，璀璨的灯光交相辉映，尽显无尽繁华。然而，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只是一只乡下来越冬的麻雀，在一个个匆忙而又慌乱的日子里，寻找栖身的臼巢。 我不知道，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还是对那段伴着苦涩而又甜蜜的岁月索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故乡的影像会在某一个春暖花开的时刻，会在一次夕阳的余晖里，会在每一片落叶跌落脚前的瞬间，忽然跳出来，让在城市钢筋水泥建筑中行走的僵硬身体，慢慢软化下来。 谁能拒绝故乡炊烟的味道，谁又能忘记自己的根脉。如此，我无需挣脱凡尘的丝茧，也无需剥去世俗的外衣，只是以一种固有的真实守望，以一个游子的身份扑向故乡母亲的怀中。 秋高天阔，蔚蓝的天空明净无暇。当不惑的身体重新触摸这块芬芳的土地，当光赤的双足再一次搅动这里的溪水，当多情的目光又一次触及这层林尽染的怡人秋色，故乡，就这样真实地与我素面相拥了。 依稀的，那一溜儿挂在坡上的红砖瓦房，那大块的被金色渲染的土地，那垂挂在屋檐下的红辣椒，黄玉米，那所承满我欢乐童年的老屋以及所有细节，都渐渐鲜活起来。 夕阳下，暮色中，五岁的我牵着爷爷粗糙的大手，走在山路上，爷爷背上背着刚刚打下的柴，布满沟壑的脸上藏着流逝的沧桑。 我读不懂爷爷的岁月，只是觉得爷爷有好多好多的故事在心里。 在秋日的早晨，雾霭的天空牵着女孩的迷茫，空气中传递着青草的气息，爷爷佝偻着身子整理他的菜园，风儿摇动翠绿秧苗的手掌，菜苗儿在低低吟唱，蜜蜂在花朵上停留，映衬着爷爷微笑的脸庞，那一刻，时光静止，苍老被青春追逐，重新焕发容光。 爷爷一生勤劳，甚至走的前一天，还去树地拾了一筐树叶，像所有的祖父爱自己的孙子一样，爷爷十分疼爱我，常用积攒下的角票给我换两颗糖，偷偷塞进布兜给我解馋，爷爷用麦秸编的蝈蝈笼子，成了永远刻在我心头的影像。 岁月流转，世事变幻。南归的燕子去了又来，来了又去，那所经过风吹日晒雨淋的老屋，就像我的爷爷，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伫立在故乡秋天的高冈上。在母亲的耳旁，还有什么需要诉说的呢？从枫叶一样的颜色中，我触摸到了秋天的羞涩和沉醉！在故乡熟悉的秋色中，我看见了秋阳盛开，听见了故乡温淳的歌唱，哦！心漂久了，飞累了，我终于可以枕在母亲的臂弯中，幸福地入睡。 如此，我必须坚守一朵花最后的芳香，我必须守着它，为你------我的故乡，直到雪花开满你的枝头，直到另一个世界天堂里的爷爷也能听见你美丽的歌唱…… 作者单位： 哈尔滨市南岗区嵩山路89-1号 农垦哈尔滨管理局民政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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