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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新：蚕豆飘香 蚕豆飘香 我对蚕豆始终怀有一种深深的情节，因为它陪伴我成长，至今难以忘怀。 敦煌人习惯把蚕豆称为“大豆”，它的学名好多人反而说不上，就如敦煌人习惯把大豆又称为“黄豆”，把豇豆称为“长豆豆”一样，一切都入乡随俗吧。蚕豆在老一辈敦煌人的眼里，它可是一样宝贝，备受人们的喜欢。 蚕豆，据资料记载主产江南一带，因为它是在江南养蚕时节成熟的，豆荚像老蚕的样子而得名。后来我国大部分地区逐渐都种植，所以它也是一种普普通通的豆子。 记得我小的时候，母亲见缝插针，在麦地的地埂子上，在自留地里，只要有空闲地方，就种上蚕豆。所以春夏季节房前屋后到处可以看到状如蝴蝶的蚕豆花开。那个物质匮乏经济落后的年代，人们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主粮缺少，蔬菜也没有多余的。自然，蚕豆因为不择地形容易种植，它的豆粒大能吃饱肚子，自然就走进了敦煌人的田地里。 记忆中的蚕豆花非常漂亮，白色的两个小花瓣上各有一个小小的黑点，黑点外面就是那一圈白色了，恰似小孩的水汪汪的黑眼睛，眼睛上面又外罩一片蓝色的大花瓣，而且是两蚕豆朵对生的，整个造型，又如一只褐白相间的蝴蝶倒挂在蚕豆的枝干上，在准备翩翩起舞，好看极了。蚕豆有个特性，就是边开花边结果，前面开的花朵凋谢之后，那小小的细小的豆荚就出现了，如一双弯弯的眉毛。此时植株顶端的花还在继续开放，这样它一边开花结果一边向上生长，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内，犹如芝麻开花节节高一般，向人们展示了一种旺盛的自然美。这是你就会发现下面的豆荚长饱了干瘪收获了，植株上面还在开花结果呢，植株最后可以达到一米多高，真是多产的一个豆类。 那个时候，母亲就发挥她的厨艺，将蚕豆做得五花八门，尽量用它来填报我们的肚子。我们都喜欢吃嫩绿的蚕豆角，母亲就把每个蚕豆植株上青绿色刚饱满的嫩嫩的豆荚摘下来，煮上一大锅，我们会将它一扫而光。当然，最好是将青豆角剥开，将嫩嫩的蚕豆取出，在油锅里一炒，香死人了。再就是在甜饭面条汤里放上些嫩蚕豆，吃起来沙沙的，甜甜的，好吃极了。那些有点颜色发黄的青豆荚，我们将里面长老的蚕豆剥去它外面一层白色的外壳，将碧绿的豆瓣挤出晾干，在冬天的时候，在羊肉面片汤饭里面放上些，那绵软甜香的滋味至今难忘。生长期结束后植株上成熟干透的蚕豆荚，母亲全部掰下来，铺在地上用木棒捶一捶去掉豆荚壳，将蚕豆收藏起来。在冬天，一大锅炒熟的热乎乎的蚕豆，就是我们的零食。快过春节了，母亲将干蚕豆用水泡软，我们用小刀或者剪子在每个蚕豆上面割一道口子，倒入油锅煎至金黄，那裂开嘴的蚕豆香气扑鼻，敦煌人美其名曰：“油炸大豆”，这是招呼客人，或者当下酒菜的一道美味佳肴。关于蚕豆还有更有趣的事，那就是我们一群小孩在假期放羊的时候，趁着大人不注意，将别人家地里结满青绿色的蚕豆荚的植株连根拔上一大捆，抱到远离居民点的崖头下面，点上一堆柴火，将蚕豆植株扔在上面，烧的黑呼呼的。不等火灭，我们就一拥而上，搓去豆荚的黑壳，冒着热气的嫩绿的蚕豆就迫不及待地进了我们的嘴巴。这种吃法别有滋味，都是我们舌尖上永远的回忆。 今天的社会，物品是琳琅满目，逛逛超市，就能见到袋装的成品怪味蚕豆、香辣蚕豆，还有油炸蚕豆。干果摊上有卖的干炒小蚕豆、大蚕豆，高压炒熟的香酥蚕豆，买来吃了，总感觉没有儿时吃过的蚕豆香甜。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那些有香香的普通的蚕豆的美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蚕豆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帮助了好多人战胜饥饿，真是一种朴实的豆子。蚕豆既给了人们饱肚子的养分，又在自然中证明了自己存在的价值，让人感受到它旺盛的生命力。希望人们不要忘记它，不要忘记有一种豆子，支持了人们从苦难中走过来。看来，总有些属于每个人的每个时代的美好回忆，永远会珍藏在记忆深处。（2018.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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