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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药人”，却登上纪录片《本草中华》的屏幕；他行走15年，不求破环球纪录，只是找寻生活本真；他做蓝染，不为继承衣钵，仅为描绘心中的自然……蓝染匠人寒山用人生践行着“身心归自然，草木归山林”的生命感悟。 《本草中华》，今年最火的纪录片， 这部以本草为主题的纪录片， 虽然主角全是素人，收视率奇高， 其“火爆”程度堪比《舌尖上的中国》， 连一贯评分苛刻的豆瓣，也给出9.0的高分。 但在众多拍摄对象里， 有一个不太一样的主角——寒山。 跟大多数“药人”一样， 晨雾还未散去， 寒山便已经起来上山采药了。 他寻找的药材是山里最常见的马蓝。 马蓝又叫“板蓝”， 根茎叶皆有清热祛火的功效， 制成中药就是我们最熟悉的“板蓝根”。 但寒山采药并不为了制药， 他要做的是将采来的马蓝发酵、萃取， 制出蓝染最重要的材料靛蓝膏和染水。 是的，寒山不是什么“药人”， 而是一位蓝染匠人。 但他染布却有着跟“药人”制药一般的虔诚与笃定。 染水的制作并不容易， 采摘来的马蓝， 要经过切段、熬煮、发酵、翻搅…… 10多道工序催化提取而来。 他说：“就像人饿了要吃饭， 染水用了之后也要按需增加靛蓝膏。” 很多时间， 寒山都在用竹棍搅拌加了靛青膏的染水。 但有时染水的发酵又急不得， 只能等着一朵朵的靛蓝花自己浮现在染水表面。 通常这时，寒山就会喝喝茶、钓钓鱼、画会儿画， 他把这看作一种修行。
不同的植物可以染出不同的色彩， 但寒山偏爱蓝染， 他喜欢在白布的不同部位染出不同饱和度的蓝， 呈现渐变的效果， 温柔沉静，十分耐看。 他说：“一是蓝染的色度比较稳定， 甚至可以不用固色； 二是蓝色是苗族人最爱的色彩， 是永恒的经典色。” 他没说的是，蓝色让他感到千里外的家乡就在身边。
时间倒退10年， 寒山绝对想不到， 自己有一天竟会继承母亲的衣钵， 成为一名蓝染匠人。
生长于贵州毕节乌蒙山苗寨里的他， 自小见惯外婆、母亲， 以最传统的方式织布、染布， “生于自然，还于自然”苗族染织文化， 那时就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但比起这些，那时的他， 更渴望看看山外的世界。
18岁，寒山离开寨子，去城里读书。 临走时，爷爷跟他说： “喝了这碗酒走出去了， 别忘了自己还是山里的孩子。” 没想到一语成谶， 在路上行走了15年， 他从大山里走出来， 又走回了大山。
从川美毕业后， 寒山也曾试着融入到现代化的城市里。 但生性浪漫的他，终究做不了“笼中鸟”， 他向往过更自由的生活。 就像他喜欢的徐霞客、玄奘、弘一法师一样， 自由行走于天地之间。 “如果对万物没有虔诚和敬仰， 任何现代技术与手段都毫无意义。” 怀着这样的信念， 1999年，他开始了一场，长达15年的行走。
这场行走没有目的，也没有原因。 但就像歌里说的， 一想到人生中后悔的事，梅花就落满了南山。 大概对寒山来说，尽力去做一件会后悔的事， 也是一种美好。 15年间，他走过很多地方， 从最开始的小山乡野，到后来荒无人烟的无人区， 洪雅、乐山、达州、巴中、泸州、西岭雪山、若尔盖草原.......
他一路上走走停停， 不看地图，也不用导航。 困了住当地人家里， 饿了就给人打工，解决一日三餐就行。 等在这个地方玩够了，抬脚又信步走往下一站。
这些年， 他当过背夫，做过向导， 在寺庙里扫过地， 在野外遇到猎过野猪， 但更多的时候， 他在山林里，发呆、打坐，吸收灵气。 兴趣来了，他也会掏出画板，画上几笔， 作品风格独特，画的都是自己。
直到3年前，走到成都远郊的明月村， 他终于决定歇歇脚， 开“寒山蓝染坊”，开始染布。 寒山行走的脚步是停了， 但他内心行走的步伐却没有停。 以铜刀为笔，蜂蜡为墨， 他把自己的旅行画入了蜡染的画面里， 山间的溪流、林间的小路， 飞鸟和花朵，日光和春雨……
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对寒山来说， 都是自然、宇宙带给他体悟和思考。 “就像古人一样， 拉开一幅卷轴画的时候， 大山大水全在画里， 天地的大小，主要还是在你的内心。” 他说：“无论你的看到的是山， 还是看到的是水， 其实你都可以忘掉的。 而山和水对你本身其实并没有影响。 看到即忘掉，心外无物就好。 物我两忘后，一世好风景。”
其实，无论是行走，还是画画、染织， 寒山追求的不过是一种纯粹的生活。 就像本草有五味，酸、苦、甘、辛、咸， 生活亦有五味，喜、怒、哀、乐、殇。 他把自己的生命历程当做了本草的五味， 以各自独特的方式滋养着这尘世间的生灵， 只求做到“身心归自然，草木归山林。” · · · END
寒山 蓝染匠人，寒山蓝染坊主理人
出品人│王波 主编│刘爱萍 首席执行│穆霖 首席记者│张爽 编辑│王小轩 高原 李晨璐 田小摔 视觉总监│杜放 视频监制│李小姣 设计│刘垚 李心彧 ◎本文由正午文化原创，转载请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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