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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平民俗】乌米

 公众号辽河记忆 2020-07-18

乌  

□ 刘柏林

乌米是高粱、糜子、玉米等粮食作物的“黑穗病”株结出的异类果实,在本应长粮食穗的地方,长出了外白里黑的乌米。待到乌米成熟之后,又为第二年黑穗病的漫延,埋下了更大的隐患。过去庄稼院种地,没有单独育种一说,往往选当年饱满的籽粒做种,又没有农药拌种消毒,乌米便一年又一年的传染下来。

高粱乌米

说起乌米,也就是黑穗病,真是农业生产的大敌。因为乌米在小苗的时候跟正常的庄稼苗一般无二,农民也把它当作好庄稼一样莳弄,上肥、浇水、铲蹚,待到它暴露出本相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异穗已成定局,造成粮食减产,后果特别严重。如今人们掌握了科学种田方法,有了良种选育和种子消毒技术,乌米这种危害粮食生产几千年的东西,也就很少见到了。

说起来,乌米这家伙到有点象王莽、林彪式的野心家,开始时它们也以好庄稼的面目出现,甚至比一般的庄稼看上去还要优秀,直到黑粉散开之时,人们才会看到它们的真面目。

乌米虽是庄稼之害,却给过路人提供了方便。早年交通不发达,人们出门办事多为步行,在走路饿了的时候,赶上高粱打包的时节,就会到高粱地找乌米充饥。老百姓给乌米编了一则谜语:“立站立长白肉丁,青堂瓦舍高楼亭,行路君子人人爱,到老开花子不成。”

说起吃乌米,我倒想起一桩趣事。那是1973年的秋天,我从家里乘公共汽车返校(辽宁大学)上学,车行至中途,轮胎爆裂,乘客们无奈在路边等候。那是公路上汽车很少,司乘人员截不着车去修理补胎,也干着急。好容易碰上一位好说话的大车司机,把轮胎拉回法库县城去修理,此时已过了两个小时了。又过了一个小时,还不见修胎的人回来,乘客们饥肠辘辘,便有人率先走进了路边的高粱地,四处踅摸起来。好在那时乌米也真多,个个人嘴巴都吃得黢黑,基本上闹了个半饱。直到补胎的人回来,在路上整整呆了四个小时。此时我不禁想起了乌米的谜语,由衷地佩服先人们对生活体验的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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