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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老天一点也不眷顾，寒冷的夜空中依旧在飘洒着零乱的雪花，疲惫极了的我急于找到一个可以栖身、可以避寒的地方。 外面，依旧是朔风肆虐，雪花仍在不紧不慢的洒落着，已经为地上铺上一层不算太厚的棉絮。气温已经很低，天也基本黑了，我既没有找到住宿的地方，也没有吃上晚饭，可以说是投奔无路，饥寒交迫。 推着自行车，我独自一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虽然马路上人来人往，但对于我来说，还是觉得好像没有一个是我的同类。我孤身在外，人地两生，周围虽然人影摩挲，但我依然孤独难耐，虽然我也知道只能靠自己来解决我所遇到的一切问题，但是由于囊中羞涩，我不得不考虑得更多，我第一次感觉到我自己竟是如此的势单力薄，这样的无助。我努力地睁大眼睛，注视着街道两边有可能出现的旅馆或旅店一类的招牌，时不时停下来在那些我认为可以入住的客店前停下，然后迟疑的走向里面试探性的询问，最后都又失望的走了出来。 我并不是不愿意住宿，这实在是因为我的口袋儿里没有多少钱，我住不起无法承受价格的客房，我必须尽可能使我的有限的资金发挥出最大的效益。 很快，我就意识到在临街的马路上找到使我满意的旅馆是不可能的。于是，就看准了一条不起眼的小街，打算在那里碰碰运气。还好，小街里真的有好几家不太大的旅店，一打听，也还真的就如自己所想，价格的确比外面便宜不少，经过比较，我在一家名字为“平安旅社”的旅店内安顿下来，我和老板娘谈妥。每夜住宿费10元，这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还是因我住的时间较长才便宜下来的，我还能承受得起，一个月下来应该没问题的。 旅店不大，坐落在背东面西临街的一个小院落里，一楼已经住满了人，可能是长期包租的，好多。二、三楼才是客房，有大大小小十多个房间，老板是一对年纪在四十余岁的夫妻，男的阴沉著脸，女的还算和气，对这些我并不在乎，我见得多了。由于已到春节，所以，旅店内空落落的，没见其他旅客。我出的钱又太少，因此，也只能选择在一个大房间里安顿下来。 由于匆忙外出，所以我没带什么行李，就只有一只纸袋子里装着一些零散用品。进入客房，放下纸袋后，我才发现这里是那样的简单：偌大的房间靠四个屋角里摆放着四个床位，每个床铺上都堆放着薄薄的两床棉被，没有其他的设施，整个室内空荡荡的显得特别的清冷，我叹息着摇摇头，无奈的选择了一个铺位，又将纸袋放在选好的床上，也没有顾上洗涮，就像老板娘说了一声：“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老板娘答应了一声：“好吧。”我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刚才，我已经在外面看好了有一个小饭馆，估计价钱不会太贵。我揭开厚厚的门帘，走到里面，立时感到了融融的暖意。我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条，又买了一个烧饼，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也许是太饿了，我的吃相可能非常的不雅，引起了饭店就餐人员的注意，我抬起头，向他们歉意的笑了笑，稍微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但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饭吃完，又很快地吃完了烧饼，付了钱，就走出饭店，回到了客店。 我向老板娘要了一壶开水，然后凑合着洗了脸，又在脸盆里洗了洗脚，就拉开被子，躺了进去。我太累了，真的，我需要休息。 我没有来得及思虑其它，想到了明天就要去饭店做工，那又是一个怎样的场面？我又不安起来，但又觉得思虑也是多余的，索性就不要想他，管它呢！先干一天再说吧。思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6、第一次“上班”，我感到进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甚至有些尴尬！ 上班的时间是上午九点。但我在早上七点就睡不着了，夜晚太冷了，被子不厚，虽然有两条，但诺大的房间里就只有我一人就宿，没有任何的取暖设施，所以就愈发显得空冷。无奈我只好披衣起床，倒了杯还不算太凉的开水，慢慢的啜饮着，思考着，臆想着今天将要面对的工作情形。 8点30分，我简单地刷牙、洗脸，叠好被褥。在40分时，走出了所住的旅店。 旅店的大门是向西开的。出了旅店，门前是一条约6米宽的南北胡同，因为已经临近春节，加上昨天天气寒冷，行人还不太多，偶尔经过的人们都把头紧紧的缩在衣领内，或把头包得严严实实的，防御着寒风的侵袭，匆匆的从胡同走过。 我顾不得考虑许多，也像其他人一样，把头缩在衣领内，双手插在棉衣衣袋里，沿着胡同向北走去，因为天太冷了。昨天晚上落雪不多，所以地上的积雪还不是太厚，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抬头望去，天似乎已经有放晴的迹象。 胡同很短，只有七八十米长的样子。出了胡同口，是洛阳市涧西区的景华西路，这时我要向右拐，街上依然比较清冷，人也不多，只见有一些做生意的人们正匆匆忙忙地在阵阵寒风里，在路边摆放着所要出售的物品。向东走的距离也不是太长，就是二百米左右，这时应该再向南走，是上海市场步行街西边的一条南北街道，我所要工作的“信阳菜馆”就坐落在这条街上。 总共只走了不到十分钟，还不到九点，我已经到了菜馆的门口，还没有见到其他的员工的到来，于是我只好耐心的等了下去。少顷，很快就有一些人员陆陆续续的来了，由于我初来乍到，相互都不认识，所以他们都以异样的眼光悄悄地打量着我，好像我就是一个“异类”，我觉得有些尴尬。 九点稍过，“郭师傅”来了，我急忙走向前去，和他打了个招呼，他也回应了一声，就走进了菜馆。 很快，他又返回来并向我招了招手，于是我进到了菜馆内。 我对郭师傅的印象还不错，他不是那种盛气凌人的人，还是比较人性的，说话也还算和气，他手里拿了一件不太干净的白色工衣，还有一顶已经是不太干净的白色的颇似医院医生们戴的帽子，就是那种所谓的厨师帽吧。向我交待：“刘师傅，这是你的工衣，更衣间在二楼的拐角处，走上去就看到了。等一会儿还有一个伙计要来，是一个女的，你和她搭班，注意不要闹矛盾，女员工一般不是太好相处的，洗碗时不要打破了物品，损坏是要赔偿的。”等注意事项。我点点头表示记下了。刚说完，还没走开，郭师傅又叫着了我，说：“哦，李师傅来了，刘师傅，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说完就把我来打工的事情向她简要地说了一下。我这时才看到李师傅的摸样，看年纪要比我小一些，身材比较瘦小，面孔微黑，长的是一副不太招人喜欢的摸样，但我是来打工的，对这些没有必要计较。我没有过多的细想，急忙走过去，向李师傅打了个招呼：“李师傅你好，以后要请你多多关照。”李师傅也简单的回答道：“没事儿的，相互关照吧。”郭师傅比较忙，借此向她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又转过脸向我说：“具体工作你可以问李师傅。”就急匆匆的去了。 这时李师傅对我说：“刘师傅，你跟我来。”于是我就随李师傅上了二楼。 说实话，李师傅这个人面相虽然不佳，但人也算不错，很热情。她是本地人，不过可能是城市市民的缘故，说话时总有些神秘兮兮的味道，和她交谈时就是觉得她有一种见识太小的俗气感觉，可又总是装出一副比别人都知道得多的表情，因此让人感到有些不自在，不过，总体上感觉还可以。李师傅关心地告诉我：这里很乱，没有什么人管理，不要把钱等重要东西放到更衣室，那是很不安全的。她还说，我们都是洗碗工，这个活很累，也很脏，工资又太少，不过也没法子，洛阳的打工待遇就是这样，听起来洛阳不错，实际上确实与外地差得太多了。她还说：以后我们应该分一下工，你洗餐具，我洗茶酒具及小碟等，因为这很不好洗，男人们心太粗，往往洗不干净，客人们如果发现就会找麻烦的。我想这可能是餐具才不好洗吧！管她呢，我才来，先做着，慢慢再说吧。我听了他的话后，诚恳地告诉她：李师傅，反正我才来，什么也不知道，况且我来自乡下，没见过什么世面，见识真的太少，什么也不懂得，你看着办，有什么不当的，你一定要记着告诉我。他也许觉得我很好说话，又给了她不少的面子，也许还是觉得我说的很在理，于是就很爽快的说：“好说”。不过，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李师傅很快就被解雇，而且走的很仓促，也不太光彩。这是后话了。 正说话间，忽然听到有人说：快，要点名了。这时，李师傅也急忙对我说：快些去。迟到要罚款的，每次十元，一天的收入就没有了。于是我急忙和李师傅一块向点名的地方走去。 点名的地方在一楼大厅的吧台前，这里也叫做“前台”。我看到已经有十一、二个人在吧台前分两排站好，大家都自然的把手背在后面，两脚分开站立着。郭师傅在前面简单的说了几句，无非是要好好工作，不要偷懒，不要随便拿餐厅的东西等等，很简单的几句话后，就匆匆的离开了。这时，另有一人，可能是另一个小领班吧（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后台的二厨们轮替的），他走到前边，带领大家开始背读员工“店训”，于是就有了以后每日一次早点名时反复背诵的一段话：“不爱岗就下岗，不敬业就失业，团队团结，努力，共创辉煌。”背诵得不是太齐，似乎有些缺少力度。由于我初来乍到，内容还不熟悉，只是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们，好像在看一场滑稽剧。背诵后，大家又用力的拍了三次巴掌，就散了，各自去忙乎自己的事情去了，没有什么新鲜感。 我发现，员工的点名是分开的，所有在“前台”点名的实际上都是做各种热、冷菜的、做各种面食的大师傅以及各种勤杂工作人员，如洗碗的、打扫卫生的等，人员有年轻的，有年长的，男的、女的都有。不过，看起来我似乎是属于年纪大一些的一类了。而那些在前台服务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集中在店外面，门前的空场上进行点名的，因为他们都比较年轻，而且也都是穿着统一制做的，颜色比较鲜艳的工衣，让路人看起来很顺眼，也很气派，我想这也许是出于考虑到可以提高餐馆档次与品位缘故吧。 我想，既然有“前台”，也一定就有“后台”，事实果如其然。 7、到了我的“工作”岗位，但我竟被这个场面惊呆了！而且，我的短暂的打工生涯正式地开始了。 “后台”，听起来很神秘，似乎也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工作地方。不过，当我到了后台时看到的场景确实令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后台说白了就是餐厅的工作间，由于菜馆不是太大，工作间也就很拥挤，很凌乱，而且满地积满污水，发出阵阵的难闻的气味，所有的物品架都呈现出清一色的灰黑色、油腻腻的面孔。再看看我所工作的地方，是一个被白色的瓷砖贴过的有一米五左右长，宽有四十公分上下的长方形水池，中间被隔成了三个格子，有三个水龙头，是按照有关部门规定的一洗、二洗、三洗来设计的。这还没什么，最让我觉得吃惊的是往后台进入时，要经过一条约两米长、一米来宽的过道。过道的地面黑漆漆的，脚踩在上面觉得黏糊糊的，散发着的阵阵臭味不说，现在已经被满地的菜盘、菜碗、蒸锅、饭煲、茶具、酒杯等乱七八糟的餐具所占据，根本落不下一只脚，人们通过时，都需要双手撑着墙壁，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才可以。而大部分餐具里还有油腻腻的剩菜。看着当时的场景和满地的餐具，我心里真的泛起了忧愁。天哪，这就是我要面对的工作！我相信现在的餐具仅仅是很少的一部分，每天要清洗的肯定远不止这些数目。 看到我有些犹豫，李师傅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似乎有些嘲讽的口气说：“咋了，愁了吧。其实这都是昨天晚上下班时没洗完的，每天需要洗的多的很，特别是中午和下午，简直就洗不过来，你以为这个工作好做啊！干吧，不要犹豫了，我就做了将近一个月了，咬咬牙慢慢就会习惯的。”我低头想了想，也是的，以前光知道外出打工，没想到工作真的好难找，更好难做；以前总是在餐厅吃饭，但从来没有进入到后台看看，还有那么多人员在辛苦的工作，条件竟是这样的恶劣，而且还仅仅得到很少的收入。现在我既然来了，就做一段时间再说吧，权当是体验生活，古人云：“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再则，反正时间不会太长。我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于是在李师傅的指点下，开始了第一天的打工生涯。 8、在这里，我莫名其妙的被一群学生所信任，他们涉世不深，眉宇间透出涉世不深的忧虑。 和我差不多同时间到这里打工的还有一些大专院校的学生，可能是出于历练自己的需要，增加阅历的缘故，也可能是出于为了挣一些小钱，就是为了挣够再一学期学习生活所需费用的缘故，他们在放寒假后没有回家，于是选择了在洛阳打工。这些莘莘学子们平时都在学校辛勤地攻读，所以都没什么技术的优势，也只能选择做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普通工作，他们的工作是在前台做招待工作。 可能是看出来我确实与别人不太一样原因吧，不过我想到的是可能是由于我的年纪的原因，所以他们对我充满了好奇。真的我也没有感觉到我真的好“另类”！这些孩子们后来和我的“交情”都不错。 晚饭是在晚上10多钟、将近十一点时吃的，这时，大部分在饭馆就餐的人们已经用过了晚饭，所以饭店员工们每天晚上下班时间也就只能在这个时间。吃饭时，那些身穿大红色中式工作服（我穿的是白色的，带白色厨师帽）的打工的学生不约而同的把饭端到了我所坐的位置，和我在一起吃了起来。 不过，吃归吃，话还是要说的，而且是出于好奇的缘故。孩子们的眼光真的好“毒”，这也许是他们和我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有一个家乡灵宝在洛阳河南科技大学学习的学生首先向我套近乎：“师傅，你是才来的吧？“哦，今天才到。“我们觉得你不像是在外做工的，你应该在其他部门工作的，是吗？”我吃了一惊，暗自叹道：如今的孩子真厉害，我还没和他们接触，就知道了端倪，真的不可小看了他们，我要小心！不过我还是不动声色地一笑，说：“小师傅，你高看我了，你看看我穿的这身衣服，像是在其他部门工作的吗！我就是一打工的啊。”一个戴眼镜的女学生紧接着摇了摇头，认真的对我说：“不对，你的气质和神情不一样，我们能看出来的！”另一个女孩子也接着说：“师傅，气质是装不出来的，老师就这样教导我们。“其实我们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觉得在这里打工，虽然工资低一些，这还没什么，就是觉得不踏实。“为什么？”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问道。“据说现在老板答应得很好，到了最后，还是得不到工资。”一个家在南阳的学生接道。这时还有一个女学生接着说：“师傅，我是洛阳外国语学院的。其实，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我们的家庭实在是需要我们自己设法解决一些生活费用。”她的声音很低，里面透出好多的无奈。我知道这就是他们的真心话。不过，这些对我而言，不是也有好多的无奈吗？我心里何尝不想为他们分担一些忧虑吗？但眼下的我，确实是无能为力，我连自己都无法顾及，我太渺小了。 说实在的，我的心里似乎充满了好多的内疚！我思忖了片刻，然后用低沉的语气诚恳的说：“各位小师傅，我就这样称呼你们吧。我真的只是一个俗人，一个很平常的人，和其他打工的一样，是一个被城市边缘的凡人，因此我实在是不能给你们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当然，你们所说的和所担忧的的确是一个实际现象，但是，你们应该记着，你们是一个群体，如果都能团结一致，同心协力用自己的努力来捍卫自己的权益，我想这些很微薄的收入，在你们离开时是不至于被克扣的，当然，如果是个别人的话就很难说了，希望你们要团结起来才好。”这一番话，果然起到了一些作用，他们忙不迭的用感激的口气说：“谢谢你了，师傅，你的一番话真的使我们感觉到有了希望，虽然不能给我们以实际的支持和帮助，但对我们来说已经够了！不管你是干什么的，不管你是否承认自己是不是打工的，都不重要，至少你是真诚的，也是善良的，你是一个好人！”这是我数日来所听到的最热情、最真挚的话。真的，我的心里也是非常的感动，心里则在不断默默地说：“孩子们，你们不知道社会的路是多么的漫长和不易啊，这岂是一句、两句话就可以说清的，你们自己好好的学习吧，好自为之，祝福你们了！”在这以后，我们还时不时的在一起闲聊，但这些孩子们都尽量的避开我的个人情况，海阔天空的说一些其它话题，而我也总是可以信手掂来的和他们在一起随心所欲的闲侃，关系一直很融洽，并没有因为年龄相差过大而显得生分。 未完待续...... 洛宁城事、入围洛宁网便民服务信息免费刊登、网站建设维护及推广、商企、个体商户及个人宣传视频拍摄制作、广告设计、制作、代理、发布；电子商务平台的开发、推广、微名片制作等。 服务电话： 13937963275 13526990668 15237927876 18039584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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