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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味人间:鱼翅与花椒

 弘益茶道美学 2020-07-22

我不像张大千那样的精于吃道的大家,我只是爱做做菜,爱琢磨如何能粗菜细做,爱谈吃。你们看,我所谈的都是些家常小菜,谈吃也是一种生活的态度,对文化的态度,那么谈谈何妨?

 ——汪曾祺

 

自从《风味人间》开播以来,第一时间看视频成了自己的常规动作。关于美食类的电影和记录片,不管好坏,都会忍不住看几分钟。

最新一集《滚滚红尘》看完,觉得整体感一般,没有前两集好看,但整体水平还是在多数的美食记录片之上的。

在片中,出现了几个比较让我激动得镜头。大理洱源的生皮、宣威的黄豆腐、还有就有热衷于谈吃,以写川菜、做川菜的扶霞的出境。

大理洱源的生皮,自己是吃过的,很好吃。但是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生肉,就是把鲜肉切成小的肉片直接蘸蘸水吃,蘸水用的是炖梅醋加了好多调料调制的,鲜肉在蘸水中过了以后,会变色,吃到嘴里,鲜香无比。

生肉大理的好多地方都吃,在弥渡(大理的另一个县)龙哥家,也吃过生肉,但是他们家用的杨梅酱,每年有杨梅的时节,把杨梅摘了熬制酱,用在吃生肉的时候用,也是好吃。(现在很少有人制作杨梅酱,是用白醋兑梨酱。)在朋友家吃到的生肉的猪都是自己家养,感觉吃到生皮和生肉的滋味会更好一些。大理好多白族开的饭店中都有生皮这个菜,感兴趣的去大理的时候可以试试。

宣威黄豆腐,昆明菜市场上都有人卖,但自己吃过印象比较深刻的是,老贼自己从宣威老家背来的黄豆腐,还有宣威火腿。那天的黄豆腐是直接蒸熟,和火腿同食,亦是美味。

第一次听说扶霞是她的书《鱼翅与花椒》,先是记住的她的书名。当记录片里出现一个外国人的声音的时候,脑海里下意识的冒出了她的名字,果不其然。

恰好前两天在网上下单的《鱼翅与花椒》,刚好拿到,快速地看了差不多全书的三分之一,感觉很是喜欢。让我想起了当时读何伟的《寻路中国》、《江城》时候的兴奋与喜悦。

自己对外国人写中国的东西比较感兴趣,他们通过不同的文化视角来审视他们在中国遇到的一切,试图去解释自己的所见所闻,而且两人都是世界名校的高才生,同时接触中国的时间也相对较早,在90年代就深入到四川盆地。《鱼翅与花椒》,也被宣传为“舌尖上的寻路中国”。

 

要把自己熟悉的食物写好,不难,只需要热爱加上一点点文字天赋即可,但是你要写好那些在陌生文化背景之下的食物,就需要去理解背后的文化背景,涉及的知识面就会很多,而且也需要持续的热情。对川菜不厌其烦地书写和赞美,扶霞是我知道的第一个,看了《鱼翅与花椒》,相见恨晚。

从序言的《中国人啥都吃》中,扶霞从回忆第一次吃皮蛋的痛苦经历,到后面开始吃了干锅牛蛙和爆炒蛇肉,但扶霞的书的重点不是去猎奇那些中国人各种各样的食物。而是从东西方的角度去理解和审视,且尝试向西方人解释“中国人啥都吃”背后的文化逻辑。还努力为“中国人啥都吃”辩解。

“在中国人的观念里,很少有东西不能拿来做食材的。其实吃狗肉、驴鞭的人很少,从来没吃过的人大有人在。不过从观念上来说,吃这些东西不是什么禁忌。”

还解释了吃与认知的关系:“我们吃东西,代表了我们做人和自我认知核心的一部分。保持自己的文化传统也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让我们免受未知事物的威胁。”

而全书的内容,正如她自己所说“一个英国女孩,去了中国,啥都吃”的文字集结,在湿气弥漫的十月的早晨,走出四川大学的留学生楼,一头扎进四川的生活之中,被生活的喧哗和骚动淹没,在美食间流连忘返,也在美食间找到了自我。

没有人会鼓励在学校靠高分的好学生另辟蹊径,去餐馆当伙夫。我记得中学时候把这个理想告诉一味老师,他难以置信,还笑我。所以我继续认真考试、好好学习,按照别人的期望来过我的人生。只有到了中国,离故土千里万里,而且几乎和过去了断,我才能够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终于我能够对自己承认,我是做不了什么社会经济分析师的,甚至成不了一名真正的记者。我就是一个厨师。只有在厨房里切菜、揉面或者给汤调味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完整的自我。我在牛津长大、在剑桥上学、在伦敦工作,一直以来像牵线木偶一样,被各种学术和职业上的标准控制着,用别人的眼光来定义自己。但是在中国一切都不重要了。”

放下了负担的扶霞,在四川的街巷游荡,去如饥似渴的学习那些让自己兴奋的东西,成了她一生中最棒的际遇,在四川的美食中,卸下所有的责任与期待,让自己的生活变成了一块白板。

在《鱼翅与花椒》中流连,在扶霞创造的带有自己印记的川菜世界里寻路,也是一种想象与味觉的慰藉。酸甜苦辣,都是人生的营养;烟火人间,全都是温情的味道。鱼翅与花椒皆食,也好。

“那些被放逐的、流亡在外的失意之人,能从吃食中找到慰藉;生活是苦的,食物却能带来短暂的甘甜。”


作者:找茶丨弘益茶道美学特邀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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