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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相遇 后稷文苑  汾乡巨变（长篇小说) 第十二章第三节：割麦不发愁，耕地不用牛  第十六章第一节 侃蒜鬼二秃子  槐树庄的人们把说话不按正路出牌，闲侃乱说，称之为侃蒜。但究竟说什么话人们听了才觉得是侃蒜话，这还真有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呢！ 看渡口的二秃子就是全庄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大侃蒜，因此人们见了二秃子就称其为侃蒜鬼。 二秃子由于嘴爱胡扯乱侃，声誉不佳，且又是秃疮头，因此年轻时，娶不上媳妇，是个老光棍。 后来凭着一身好水性，大队才叫他在渡口撑船摆渡。 那还是大锅饭饥谨年月的时侯，有一年七、八月间，生产队枣林里的红枣成熟了，二秃子便到枣林里偷摘了两衣袋红枣，带到渡口享受， 二秃子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红枣，见红鼻子老三走来了。突然问道，红鼻子，你知道世界上哪四样东西最光滑吗？ 红鼻子老三笑着说，二叔，我脑子笨，一时想不出来。 二秃子笑着说，你听我说：油漆桌子磁器碗几巴头媳妇脸。你说这四样光滑吗？ 红鼻子老三笑着说，二叔，怪不得大家说你是个侃蒜，你还胡侃得美哩！ 二秃子又问，世界上哪四样东西最涩巴(即用手摸有粗糙感)？ 红鼻子老三仍笑着说，我不会说你那一套套的，我要会说，我也成侃蒜了。 二秃子得意洋洋地说，不会吧，就听我说：牛舌头毛毛球玉茭芯焦炭核。 红鼻子老三细一想也是，便笑着说，你肚里咋记这么多瞎话？ 二秃子说，好侄儿哩，你叔光棍一根，活的没味，就图嘴痛快哩！活一天算一天吧。 红鼻子老三那时年纪尚小，体会不到没有媳妇的滋味，当然不知二秃子这是自个苦中寻乐哩。 那时候，娶媳妇兴闹洞房，二秃子最爱闹洞房。槐树庄谁家娶媳妇，二秃子当晚准从渡口赶其家闹洞房。 他到新娶媳妇的家里，首先要求新郎新娘面对面盘腿坐在炕上，并且要手拉着手，这叫搭台子。台子搭好了，就该新媳妇唱戏了。二秃子就在旁边开始点戏了。 二秃子对新媳妇说，上边毛，下边毛，中间有颗黑萄萄。你猜猜，这是个什么？ 新媳妇一听，觉得话酸溜溜的，当下就骂道，二秃子，你这个侃蒜鬼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 二秃子却不气不恼，一本正经地说，哎，你猜不中可不准诬蔑我？我可没胡说呀！ 新媳妇说，明明胡说哩，还背着牛头不认赃！ 二秃子认真地说，我这谜底是眼窝（即眼睛），你想想，是也不是？ 新媳妇一想，红着脸儿说，对着哩！我冤枉了你。 二秃子就有这号本事，你听着话酸酸的，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时，在大集体生活年间，庄稼人一年四季极少开荤吃腥的。那时汾河里鱼多，槐树庄里几个年青人常到河里炸鱼享口福。二秃子知道后，便加入了炸鱼行列，他特别识水性，等炸出鱼来，便从中水捞出鱼来，笑嘻嘻地提两条红尾鲤鱼到渡口享口福去了。 那时地里粮食打的不够吃，二秃子在渡口撑船之余，就到集体地里偷玉茭棒，红薯，瓜果等。即使被大队看坡人逮住，大队干部也拿他没办法，反正是光棍一条，死猪不怕开水烫，你逮住不让他回家，还得管他饭呢！何况渡口撑船非他莫属呢？ 二秃子呢，也是苦中寻乐，用农村人们的话来说，就是死鬼作乐哩！他说话愈加放纵自由，愈闲侃得没了分寸。 有一天天下小雨，生产队开社员会议，通知二秃子前来开会。 二秃子走进会场，由于社员还未到全，便在一起闲聊起来…… 社员们见二秃子来了，有个社员说，侃蒜，你给大家侃一段吧！要精彩的！ 二秃子当下像打了一针强心剂，亢奋不已，便说，好！我先让大家猜猜谜！ 二秃子说，一个抽匣（即抽屉），里边藏五个猪娃。这个谜底是什么？ 有的社员说，是小猪圈吧？ 二秃子摇摇头。 又有的社员说，是抽匣里放五个捏的猪面馍吧？ 二秃子又摇摇头，。 二秃子见大家猜不中，就得意洋洋地说，大家猜不中吧！听我说，谜底是脚上穿着个鞋！ 社员们一想顿悟，笑道，你小子侃得美！ 二秃子又说，再让大家猜个谜！ 接着他说，兄弟五人，抬炮出城，下场猛雨，收兵回营！ 有个社员一听说，侃蒜鬼，胡说的啥？大炮哪有抬的？骗三岁小孩孩哩？ 二秃子说，你不会猜谜语可不准胡说，我这是正二八经的一个谜语。 那个社员说，你说，谜底是啥？ 二秃子说，这还是秃子头上一颗虱子明摆看嘛！谜底你听好了，是男人尿尿哩！ 顿时，周围爆发出一片笑声。 其中有个年轻姑娘，刚好走进会场听到了，一个屁没憋住，因大笑而突然擦枪走火，不一一地一声，那屁响亮声的冲击波在人群里清脆悦耳地回荡着，而且夹杂着一股异样的味儿…… 二秃子听得屁声，当下大声说道，谁在我们这里试验了一颗原子弹？ 顿时引起人们又一阵哄笑…… 本来那姑娘就为一不留神把屁当场放出去怪不好意思的，又经二秃子趁机推波助澜，当下窘得那姑娘脸像涂了胭脂一般红。 有个社员见姑娘窘得难堪，故意转移了话题说，现在年轻人结婚生娃娃真快，新媳妇娶到家不到一年，一下就生个娃娃！ 二秃子当即接着话题说，照你说一下生个娃娃，两下就生个老汉啦！ 在场社员又是一阵哄笑。 那个社员说，侃蒜鬼，咱俩按胡子长短，你该叫我哥哩！还和我抬死杠咋哩？ 二秃子不服气地说，胡子长就是年龄大吗？ 那个社员说，那当然了，你不见老汉家都留着长胡子！ 二秃子不紧不慢地说，照你说山羊娃刚从母羊肚里产下来就有胡子，山羊娃年龄也大吗？ 那个社员气得说，好我的侃蒜哩！你啥球本事没学下，就学下两片别嘴，你死了千万把你两片嘴丢下！我算服你了！ 这时，有的社员说，二秃子没老婆，这是死鬼作乐吗？ 二秃子笑着说，不怨政府，怨咱命苦！咱不苦中寻乐，还活的成人吗？ 光阴倏忽，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二秃子如今已步入古稀之年，不过他仍在渡口干着摆渡的营生。他承包了渡口，除了上交村委会的承包费外，每年净挣几万元哩。二秃子手头有钱了，按说年龄也大了，可他偏想寻个老伴欢度晚年，想真正活出了个人样儿。 二秃子曾托谋人给自己找个老伴，可一时没有合适的口（指合适的老伴），为此这就成了二秃子一桩心病。 这天，二秃子看着早已买好的一箱牛奶和香蕉等果品，那是准备给跑腿的媒人的。 二秃子觉得，打个鹊雀都得一把秕谷，自己说老伴不摊底媒人就没劲跑腿。因此二秃子当下就拿起手机拨通了媒人的电话，问她最近可有合适的老伴？叫她来渡口拿礼品。 媒人接过电话说，二秃叔，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给你操心着哩，有合适的口再通知你！礼品嘛，你先保管着！ 二秃子放下手机，看着买好的礼品，心想，她妈的！拿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看来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找到老伴哩！ 后 稷 文 苑 胡根庆，自号五柳汾士，山西稷山下迪村人氏。曾于八十年代在《河东文学》发表万余字的中短篇小说《野寡妇》《天边有一片晚霞》等作品。在《山西农民报》《山西老年杂志》《运城日报》《枣花报》等作品均有刋登。曾在《电力杯》大赛中小说获一等奖，《交通安全》征文大赛中小说获二等奖，《稷医杯》征文大赛中散文获二等奖，小说散文诗歌戏剧话剧微电影等在各网络平台已发表千余篇。 发刊制作：薛前发 微信手机同号：132939717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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