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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教坛失意，心理不平衡，头疼时常发作，动辄与同事争吵与领导较真，只差不打骂学生，我担心重蹈徐营同学的覆辙。有了前车之鉴，就以心理有障碍问题向校长请长假，校长说他权限只在七天之内，而且要有医院证明。于是，他就安排某副校长带我去精神病医院心理诊所看病。我还记得当时和心理医生对话的全过程。校长：医生，这是我校老师，他说他心里不舒服，上不了课，你帮他看看。医生：好的，你们请坐。老师，你好！欢迎你来我心理诊所就诊。老师：谢谢医生！我也欢迎你给我看病。不然的话，学校领导老是不相信我，说我装病。老师：有道理，因为心理疾病不是浮在表面，是藏在心里，一般人是看不出来。医生：你说对了。老实说，不要说一般人，就是一般的医生也看不出来的。老师：我发现你们医生看病，不是为病人着想，是为钱着想。老师：我看到那个医生问了一个病人几句后，就叫他去做各种检查。医生：这不可以吗？借助现代各种先进工具，把病看准一些，是天经地义的呀。老师：但我见到那个医生开的检查单里，有好多种：心电图，脑电图，B超，血检，尿检等等。老师：如果什么病都要借助器械全面检查，那还需要那么多主治医生干嘛？老师：这个我从来不敢抱有幻想，但你们不能把病人当作取款机。老师：但不能借此敲诈勒索，漫天要价呀，你明知道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医生：你们来说我们，谁来说你们呢？学校现在不也是把学生当作赚钱的对象吗？老师：这个是学校行为，是校长的主意，实际上教师是没有拿到几个钱的。医生：有差别吗？我们也是在执行院长的指示和医院的规定。老师：院长叫你们全面检查吗？叫你们收红包吗？你们医院是医师腐败，我们学校是校长腐败，是有区别的。医生：你是不是太冲动了？我看你的校长也在这里，你居然敢说他腐败。老师：这个是当前体制问题，与他个人品德关系不大。你没听说吗？制度不好，好人会变成坏人，制度好，坏人也会变成好人。在当地目前这种体制下，如果他是好人，他就当不了校长。老师：你的当然不是。因为对病人直接决策的是你们医生，而不是院长。医生：可是医院医生也要讲效益，也要创收才能生存和发展。老师：那是当地社会的职责。本来不论是学校还是医院，当地社会都要大力投资，保障教育事业，促进人民身心健康的发展。医生：对呀，现在，因为地情问题投入暂时不足，我们只能这样了。老师：有道理，为了生存，为了发展，就得去设立各种收费项目。怪不得教育机构，不但乱收费对付学生，而且巧立培训名目去盘算教师。如果学校是他个人办的，我且不说什么，可是，有些学校是当地政府办的呀，他们凭什么利用公用资源去谋取私人利益呢？老师：我知道，你们医生只是有本事医治病人（有时对重症病人也是无可奈何）；而对病态社会更是毫无方法医治的。老师：那我先问你，你认为正常人心理健康的标准是什么？医生：身体健康、心态平和、思想上进、作风正派、为人公正、公平、大方、热情、幽默。老师：我本来就是这样，现在无法做到。请问是什么原因呢？ 老师：我打你是因为你不凭良心说话。一个人生病，肯定跟环境有关，而你却说无关。自然环境污染了，人的肌体就会受到损害；社会环境污染了，人的心灵才会受伤。如果当地社会运行正常的话，我是不可能落到这种地步。老师：本是服务性的行业，现在变成了盈利性行业；而盈利性行业，却变成了暴利性行业。人人都在争权夺利，连慈善机构都不例外，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老师：我不打你，难道我打校长？或是打别的病人？你是心理医生，不对我心理病人负责任，就应该挨打。老师：谢谢，你总算说了一句良心话，那就请你开个证明吧，病情严重的人是不能上课的。校长，你都听到了，现在相信我了吧？这位医生果真带我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包括脑电图，心电图，开了一张诊断书，鉴定为神经功能紊乱，患有偏执狂，需长期服药。并开了一大堆中西药给我，花了我不少钱。我拿回给校长后，他批准我休假半年（假条是一个星期写一次）。半年过后又是半年，后来干脆同意我提前内退。后来，我把这件事写在《与心理医生的对话》里，还加上本文纯属虚构，不要对号入座。 我明知道这样有背我的初衷，但面对教育管理人如此对待规则，我提不起兴趣，我实在无所适从。人生就是一场游戏，别抬得太崇高，也别看得太伟大。但既然是游戏，就得制定规则并人人遵守之。可惜有种人，生来就是玩弄游戏规则，并当做自己生存发财晋身之本。那老实人遵守规则时，不吃亏才怪。
像骆驼祥子一样，我似乎消沉了，气馁了，坠落了。这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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