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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的老洋槐树 文\高保红 前两天偶尔在微信中看到了和我一起长大的村里小伙伴郭万海。 他家住在我家的前排，他家没有后门，几乎每天他在他家的土墙上，我在我家的洋槐树上，我们很方便，他翻墙，我上树见面玩耍，时间长了他把土墙顶部磨平了，我把槐树身蹭光了，老槐树见证了多少个儿时的记忆。 如今人到中年就容易怀旧，想起小时候的那些人和事。九十年代初，怀揣着美好的梦想离开白水老家，来到阎良，近三十年了很少见面了。每当远远望见那一树树郁郁葱葱的绿叶老洋槐树，闻到春天里从枝叶飘来那熟悉的槐花香味，不由得会让人想起家门口那棵忘不了的老洋槐树。 渭北高原 ，河流稀少，气候干旱，贫瘠落后。这里最多见的树是洋槐树，因为多刺的品种，也被叫做刺槐树。洋槐树生长速度慢，也不好做木材，因此洋槐树慢慢被淘汰了，人们也不愿意种它了，甚至把洋槐树砍了种柳树和杨树。 洋槐树的名字不好，“槐”字里面有个“鬼”，木中招鬼。据说成精的动物为了躲避天雷，藏在古槐树中，结果古槐树被雷劈开的传奇故事。家门口的那棵老洋槐树，长得很粗壮，皮黑而多褶，叶茂而枝密，大约五六十年了。超大的树冠已经伸过了邻居家的墙头，好像一把大伞一样支撑着占了半个街道，一个人伸长胳膊都搂不严。 每年春天，我家的老洋槐树抽出新芽，没几天抬头看向树枝，绿意盎然，槐花满枝。槐花开了，大人们搭上梯子，骑在树杈上，用长竹竿前面铁丝打弯，好像个问号形状的勾子， 折下几条枝条从叶串上揪下一串串槐花，摘下的鲜嫩槐花和苜蓿一样，大人们蒸麦饭、做拌汤、晒菜干，成为饥饿年代的充饥美食。羊吃叶子人吃花，时不时摘下一片树叶对折后放在嘴巴里，屏住呼吸，上下嘴唇发力，就能利用槐树叶吹出声音来，折一槐花枝条，放在鼻子前闻着花香，吹着树叶，你追我赶，其乐无穷！ 炎热盛夏，洋槐树长得非常茂盛，大人们围在老洋槐树底下谈古论今，为了一部电影情节或者是人物故事，你我争吵得红脖子涨脸。村里有几个高中生见多识广，老槐树下谝闲传少不了他们，他们说啥就是啥，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天晴不见太阳，天雨不见湿衣裳”老槐树就像仙骨遗风的老道，能避暑降温，能遮雨挡风，显得非常自信和高大。即使树下堆满牛粪堆，也会踩到粪堆上看着大人们的手势，听高中生的滔滔不绝的演讲。酷暑的夏夜有时候没有一丝风， 老洋槐树上悠悠着蝉叫声，天气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但是再热也挡不住孩子们你追我赶的嬉闹。 秋天洋槐树的叶子渐渐变黄，洋槐树的“豆荚”成串成串熟了，它外表呈现黑褐色，里面是几粒小小的扁扁的种子。有的“豆荚”外壳炸裂，种子就从几米高的树上蹦下来；有的豆荚能待到冬天才破壳；有的豆荚被整个吹落到地上，就成了小孩子的试验，谁最手快，谁脑子最聪明、谁能将来有出息。 秋收的季节，老槐树下就会堆满收回来的玉米杆和绿豆荚、黑豆蔓等为冬天烧炕准备的各种柴火。 金黄色片片的落叶、细细的枝条随着秋风落满家门口一层一层，但挡不住孩子们上豆秸秆堆，钻玉米杆洞子捉迷藏激烈寻找对方的兴奋劲。尽管藏得再好，随时都会有被抓住后当成俘虏的狼狈样子，这样的游戏重复再演，百战不厌，快乐无限。 等到冬天的时候树叶全部落光，洋槐树就显露出它苍劲的黑枝和挂在树枝上干枯的“豆荚”。特别安静的时候，你能听到鸟儿啄豆荚的声音，这声音衬得冬天更加萧瑟荒凉了。 大雪天，干枯的树枝相互碰撞发出“沙沙沙”的声音，那时我很小，只记得没人的时候黑咕隆冬非常害怕到洋槐树下。时常从树背冷不防的窜出一个阴影，不是我吓你，就是你吓我。 有一次在槐树下路过，一条肥大的黄色毛毛虫掉在了我的后脖颈，在我的脖子上爬动，我知道有虫子掉我身上了，低下头喊叫。顺手一巴掌就把毛毛虫扫了下去。嘴里又是：去你的。毛毛虫走了，但是树上的栖息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一坨鸟屎顺声而落，粘在脸上衣裳上，这是老槐树最讨厌的时候。 后来也记不清那一年村里修路的时候，老洋槐树被砍掉了，挖了树根，树叶喂了羊吃了，树枝晒干后烧了柴火了，树身盖房用了，只有不成型的树根，沉重，不起眼，被推翻到墙角下任凭风吹雨打。老洋槐树就这样被四分五裂消失了。 村里的人一代又一代的生活着，而我家的那棵老洋槐树再也看不见了，消失了。 可我忘不了家门口老槐树下的铁鈡；忘不了老队长敲钟上工、开会、记工的身影； 忘不了唐山大地震时大家挤在老槐树下避难的场景；忘不了快乐时伙伴们趴上树抓知了的执着； 更忘不了那年父亲离世后我独自一人哭着睡在树下的悲痛…… 永远忘不了的老洋槐呀！ 无论何时何地它就像一位慈祥的老人一样讲述着我童年春夏秋冬的故事！  扫描二维码 关注我们 了解更多   一、关于赞赏 赞赏金额平台留5元，其余全部归作者。7天内点击量超过1000的，另加稿费10元，超过2000加20元，以此类推；7天内新留言20条以上奖励10元。作品发布一周后以红包形式发给原创作者。须加微信suyan834398802 二、投稿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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