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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辙二贬筠州记(全文)

 苏氏信息平台 2020-07-23

苏辙二贬筠州记

作者:刘桂林

前  言
去年,笔者写过一篇苏辙被贬筠州的文章,有读者就文中史料的出处提出了几个疑问。笔者经重新查阅有关档案资料和高安《金沙刘氏家谱》,但县志和家谱里均没有具体的传记和专文记述。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笔者又发现了有关二苏在高安的三瓜两枣之轶事。现整理成篇,并尽量用白话文诠释,使人读之更通俗易懂!闲话少说,且听笔者与诸君细细道来:

苏辙是苏东坡的弟弟,北宋著名的散文家、诗人,“唐宋八大家”之一。字子由,号颖滨遗老,四川眉山县人。他为什么会被贬官呢?一句话:思想保守,对抗改革。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现今常说的"助人为乐",何况这个被帮助的人还是自己的亲哥哥苏轼(苏东坡)。中国有句古语:“打虎亲兄弟,战场父子兵”,哥哥有难,做兄弟的在关键时候不去帮他鸣不平,那是说不过去的。可在封建皇朝的宋代,那可是一人遭难,诛连九族的,何况苏辙还与兄苏轼一样,也斗胆直谏,不遭贬谪才怪呢。现笔者就苏辙被贬原因和他的人生轨迹向诸君作一详述如下。

苏辙与其兄苏轼同为宋仁宗嘉佑二年(公元1057年)中进士的。在制策考试中,宋仁宗很赏识这一对二十岁上下的兄弟,他坐在皇榻上拈着胡须赞赏说:"奇才呀!我可为后代找到了两个宰相啊”!可是世事难料,其结果怎样呢?苏轼、苏辙俩兄弟不但始终没有做成宰相,且仕途一直龃龉坎坷。这又是为什么呢?其主要是思想保守一些,向后看的多,向前看的不够,而历史的车轮巳经急速向前进了,可他俩却埋怨步子走得太快,要向后转。

苏辙中了进士以后,任过商州(今河南)军事推官等职。宋神宗熙宁二年(公元1069年),宋神宗启用江西临川人王安石为宰相,实行“熙宁变革”,其形类似当今的‘改革开放’。他兄弟俩反对变革,分别出为陈州教授和齐州书记。宋神宗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所谓苏轼用诗讽刺新政的“乌台诗案”出来后,苏轼即遭弹劾,被捕入狱。乌台,即御史府,是弹劾文武百官的中央机关,类似于现在的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苏轼讽刺朝政的诗句就是被谏官李定、舒亶、何正臣三人有意揭发。

苏辙闻讯,便“上书乞纳在身宦赎兄罪”(见《苏颖年谱》)。受到牵连,旧债新帐一起算,罪上加罪,便于元丰三年(公元1080年)被贬谪筠州(今江西高安)"盐酒税”(卖盐酒,兼收官税),"五年不得调”,一直在筠州(今高安)做了五年的盐酒税官。(见《宋.苏辙传》)。对此,苏轼在《十月二十八日,蒙恩责授检校水部员外郎黄州团练副使》一诗中写道:“勘笑睢阳老从事(苏辙时任著作郎,签书应天判官,应天府在唐时为睢阳,故称他为睢阳老从事),为予投檄到江西”。

苏辙第二次贬谪筠州,是宋哲宗绍圣元年(公元1094年)。宋哲宗是宋神宗赵顼的第六个儿子赵煦。哲宗是在其父神宗于元丰八年(公元1085年)三十八岁驾崩时即位的。赵煦当时年仅八岁,不懂事,由他祖母高太后垂廉听政。高太后是个保守派,反对变法。高太后一朝大权在握后,即立废王安石新法。起用司马光、文博彦等一批保守派,打击变法派,史称“元佑更化”。正是由于这样,苏辙于元丰八年,也就是宋哲宗元佑元年,便被召回朝庭,重新委以重职右司谏,随后又提为尚书右丞、门下侍郎。

元佑八年高太后死了,宋哲宗亲政。他在"绍述熙宁"的名义下,又改变章程,恢复新法,打击保守派,司马光等一批保守派又被赶下台了。苏辙也因上疏反对李清臣为考试进士所撰策题(指责罢废新法)而激怒哲宗,罢门下侍郎,出知汝州(今河南)。不久,变法派旧臣都入朝任要职,苏辙再贬知袁州(今宜春),元佑九年即绍圣元年六月十二日,苏辙再次被贬江西袁州(今宜春)。

这年九月十日,当他行至江西彭泽县界时,上头改变他被贬袁州的主意,"复被告降授试少府监,分司南京、筠州居住”。苏辙俯首听命,但他曾在高安居住过五年,既然朝庭命他可分司南京、筠州二地居住,那么他仍选择了他所熟悉的筠州了。并于这年九月二十上午,第二次来到筠州 (见苏辙《分司南京至筠州谢表》)。这次在筠州又住了三年,这样苏辙在筠州(高安)前后呆了八年。

苏辙因与其兄苏轼一起反对王安石变法,对抗改革,前后被贬谪筠州八年,占他整个政治生涯的七分之一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中,他在筠州成就多多,写了游记、碑铭等好些文章,各种诗近六十首。这些诗文,对研究他在这段时间的思想活动,以至对他整个人生的评价,是很具有参考价值的。

据《高安县志》记载:苏辙在筠州“流声最著”,“其轨范士民如父兄,变移风俗如师友。”筠州人建有“三贤堂”和“名宦词”,对他的诗祝和祭祀,“如文翁之在蜀也″。他在筠州的许多遗迹,有的巳经亡轶,有的则已失去原貌,但是,他留给人民的印象依然是那样美好而深刻。

苏辙两次贬谪筠州,都是他一生中的转折时期,研究他在筠州的活动轨迹,对于评价他的一生,十分重要。本文经多方搜集,仅就他在筠州任职和居住期间,有文记载、有史可查的活动轨迹作一些简介。


苏辙来到筠州后,他的灵魂深处一个比较突出的反映是不认错。他在《东轩记》里说:在他来到筠州之前,即元丰三年六月,筠水(今名锦江)泛滥成灾,锦河南北两岸的房舍都被洪水浸淹。苏辙办理公务的盐酒税治舍乃“俯江之溽”(就是靠江边的房子),水患尤甚”,房舍被滔天恶浪冲刷得一塌糊涂,“敝不可处”,只好向郡守借间房子安脚。至这年的十二月,才“克支其欹斜,补其圮阙”,把将要倒塌的盐酒税房子修理好,并在“听事堂堂东为轩,种杉二本,竹百箇,以为宴休之所,”到元丰六年八月,这竹与杉都长得枝繁叶茂,生气盎然,他在“洗杉培竹”之余,挥笔赋诗:

种竹成丛杉出檐,三年慰我病恹恹。

剪除乱叶风初好,封植孤根笋自添。

高节不知尘土辱,坚姿试待雪霜沾。

属君留得障斜日,仍记当年此滞淹

诗义很明显,他爱竹又爱杉,醉心竹、杉,是以竹不辱尘土的“高节”、杉木不怕霜雪的“坚姿”自况的。“病恹恹”,是心病,是贬谪后的忧郁之情,只是他不像北宋女词人李清照所说:“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那样赤裸裸地说出闺阁幽情罢了。最后一句的“斜日”是语意双关,是政治行话,因"斜日”,才使得他"滞淹″筠州,而且不能忘怀,要记取。纵观全诗的旨意,苏辙当时因政治上保守,受到贬谪,身处逆境,他是死不认错的。相反,他还认为受了委屈,他在端午《竟渡》诗中说:"父老不知招屈(原)恨,少年争作弄潮游。”委曲受创的心情跃然纸上。

因他不认错,思想不通,遁世的消极思想便油然而生。他发牢骚说:“平生际风云,富贵若骑虎。”认为搞“际风云”的政治危险。进而埋怨自己没有像孔丘的得意门生颜回那样,“箪食瓢饮,居于陋巷”,人不堪其忧,颜子不改其乐”,清淡、专心做学问,砥砺德行。而他自己却是因“求升斗之禄”,以致"桎梏之害而势不得去”。这个思想再发展下去,就是去官归田了。他说:“人生逾四十,朝日巳过午;一违少壮乐,渐近老病苦;丹心化为灰,白发灿可数;但当理锄镊,教子艺稷黍。”(见苏辙《和东坡真如寺韵》),或者说:“使得归服田里,治先人之敝庐,为环堵之室而居之,然后追求颜氏之乐。”(见苏辙《东轩记》)


苏辙在筠州,居于酒务庭,(历史未记详细地址)这就是他的"官舍”。元丰三年l1080年)六月,在他到达筠州之前,筠州连下暴雨,筠水(今锦江)河水猛涨,泛滥成灾。盐酒税治舍俯江之溽,水患尤甚”,房舍被洪水冲得东倒西歪,破烂不堪。待苏辙到任监盐酒税之职,已“敝不可处”,只好向郡守借居。直到这一年的十二月,才“克支其欹斜,补其圮阙”,将快要倒塌的房子修理好,对于他的住舍们简陋,他在临别筠州写在住房墙壁上的一首诗中描写道:“数恂茅屋久蹉跎,四见秋风入薛萝”。

尽管房屋是这样的陈旧,他还是在听事堂东面作了一小轩,取名曰“东轩”,并在东轩旁边种竹数丛,杉两本,(苏辙父、兄均爱竹),东轩是苏辙在高安宴饮休息之所。苏辙对他所栽种的竹、杉,辛勤培育,一有闲暇,常常“洗竹培杉”。三年之后,已是“种竹成丛杉出檐”了。他之所以如此珍爱竹、杉,一方面是他以竹之“高节”、杉之“坚姿”以自况:“高节不知尘土辱,坚姿试待雪霜沾”。另一方面,他寄情竹、杉“三年慰我病恹恹”。

东轩,名义上是苏辙的“宴休″之所,但他哪里有闲情逸致在这里享受"宴休″之乐呢?筠州的盐酒税务本来是三个人办理,苏辙到任的时堠,其它两人都巳经罢任离开了,全部事务就落在他一个人身上。这样,苏辙每天总是披星戴月,奔忙于高安市廛,既要亲自卖盐沽酒,如他在诗中所言:“我座米盐间,日被尘埃侵”,“五年卖盐酒,胜事不复知”),还要忙于收取猪、鱼杂税,与买卖人讲价还价,争吵于市井,整天累得筋疲力竭,"暮归筋力疲废,昏然就睡,不知夜之既旦,旦则复出营职,终莫能安”。因此,"所谓东轩者,每旦暮出入其旁,未尝不哑然自笑也。"

苏辙在高安除了倚东轩小憩,借杉竹寄情,还学会了以参禅退隐

退

苏辙的消极思想中最为突出的东西是参禅学道。这个思想,他一到筠州就萌发了。他在《圣寿院法堂记》中说:元丰三年,他以“罪迁”筠州。当时筠州虽是偏僻险远山区,但很适合他居住。为什么?因为筠州的治所在高安,(辖今高安、宜丰、上高、万载四县市和樟树的一部分,高安在宋代尚不发达,“邑居溪山之间,四方舟车之所不由”,一般顺乎潮流的士大夫是不会到这“险且远”的地方来的。

再者,东晋大宁年间,道士许逊,即西山万寿宫许真君和他的十二个徒弟在这一带传道,“至今道士比他州为多”。唐代仪凤年间,元祖以佛法化岭南,马祖又在江西传授禅法。因此,筠州的“洞山有价,黄薜有运,(均在今宜丰县境内),真如有愚,(在今高安市境内,即今大愚寺),九峰有虔,五峰有观”(均在今上高县境内),当时这些地方都归筠州管辖,良阶是曹洞宗的创始者,希运是临济宗的创始者,可谓“高安虽小邦,而五道场在焉”,"至于以禅名精舍者二十有四”,(指高安观音寺所属的二十四寮,前后多松柏,又有钦赐宝塔二座。他认为这些都是其他地方所没有的。因而他才感到“以罪故得,兼而有之”,为他学道参禅提供了有利条件。

而苏辙自己呢?他又说:“予既少而多病,壮而多难。行年四十有二,而视听衰耗,志气消竭,夫多病则与学道者宜,多难则与学禅者为宜。”他在《次韵子瞻端午日与迟适远三子出游》一诗中写得真切:“人生逾四十,朝日巳过午,一违少壮乐,渐近老病苦,丹心化为灰,白发灿可数”。他未老先衰的原因,主要还在“壮而多难”,即是指他由于反对王安石变法,屡遭打击,仕途坎坷。政治上的失意,生活上的困顿,使他对世味更加淡薄。

于是,他与高安圣寿聪慧长老的徒弟出入相从,“吐故纳新,引挽伸屈,而病以少安。照了诸妄,还复本性,而忧以自去。”,“洒然不知网罟之在前,与桎梏之在身。孰知夫险远之不为予安,而流徒之不为予幸也哉”!苏辙参禅学道,因“少而多病”是假,"壮而多难”才是真。他是因“罟网在之前”、“桎梏之在身”,贬官落魄,才走向天国这条路的。他最后说“险远”为“安”,“流徒”为“幸”,看似豁达洒脱,实际上是“柔肠一段愁千缕”,无限凄怆悱恻,有点像黄连树下弹琴一一苦中作乐,无可奈何。

苏辙探求养生之道,注意身心的修炼,还跟一个被人称为“狂人”的赵吉学过道。跟筠州许多僧、道都有很亲切的交往。他每过圣寿寺,都与僧老"浴头笑语”,并作诗记之,其中四句云:"禅老未嫌参诣数,漁舟空怪往来频,每惭菜饭分斋钵,时乞香泉洗病身。”他还亲自把般若等四大部经授给圣寿寺禅师。聪禅师卒,为之作塔碑铭。

如果说,他早期思想是以儒家思想(积极从政)为主的话,那么,当他政治上遭受打击之后,佛、道思想(超然出世)就成他在艰险境遇中的精神支柱。对于这一点,他自己也说得很明白:“早岁谬知儒术贵,安眠近喜壮心降”。

在无可奈何中,他对参禅的兴趣特别浓厚。一到筠州,既涉世多难知佛法之可以为归也”,便与圣寿寺聪慧和尚等人搞得火热。他自己是这样说的:“予居高安三年,每晨入暮出,辄过圣寿访聪长老,遏方子明,浴头笑语,移刻而归。”为此,他还作诗一首记之曰:“朝来卖酒江南市,日暮归为江北人。禅老未嫌参诣数,渔舟空怪往来频;每惭菜饭分斋钵,时乞香泉洗病身。世味渐消昏嫁了,幅巾锱褐许相新。”这是说他到筠州后开始三年时的情况。

以后呢?并未逊色。元丰七年四月底,苏东坡从黄州(今湖北黄冈)来看望他时,是他与聪慧以及云庵(住洞山)两个和尚,去相距筠州二十多里地的建山寺(今祥符建山村)迎接的。绍圣元年,他辞别筠州十几年以后再来筠州谪居时,当时聪慧巳住离筠州二百多里地的新昌县(今宜丰县)黄蘖寺道场,他一听说苏辙再来筠州了,即丟下道场不管,长途跋涉来筠州与苏辙相会,并说:“吾梦与君游于山中,知君复来。”还说:“苏公一来余无求也”,只愿与苏辙长住一起。他与苏辙相处一年多以后,因为社会舆论,不得以才重回黄蘖寺,诀别时,苏辙还把补好了的般若、华严等四部禅经给他。由此,既可见苏辙与聪慧交谊之深,也可见其参禅着迷之深。

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参禅学道终非苏辙本意,因而他的思想是很矛盾的,有时表现为要学长沮、桀溺挂冠而隐退,有时又寄情山水、借酒浇愁。“永远林栖真有道,沮溺耕养亦忘情,此身此意何年遂?空使常谈笑老生。”(见苏辙《次韵游小云居》)

“江西八月热犹在,坐中逐客去欲斑;何时解网放归去,黄花白痼疏篱间。”(见苏辙《披仙亭》)这是隐退思想的反映。“十载还上都,再谛仍此州;废斥免拘束,登临散幽忧;乡党二三子,结伴同一舟;……居处方自适,未知厌拘囚。“(见苏辙《雨中游小云居》)这又是寄情山水思想的反映。

苏辙寄情山水的思想主要产生在他贬谪高安之后。他在《雨中游小云居》诗中说到:“卖酒筠州市,早岁逢五秋,常怀简书畏,未暇云居游。”说他被贬筠州的头五年,没有出游,一是“常怀简书畏”,初次受贬,有些胆怯,二是没有时间,这是符合他的实际情况的。就说时间吧,那确实是紧得很。他在《东轩记》中说:他刚到筠州时,盐酒税这个单位有"三吏共事″,但没几天,其它二人调走了,所有事情全由他一人承担,那真忙得够呛呀!“昼则坐市区售盐沽酒;税豚鱼,与市人争得尺以自效,暮归,精力疲惫,昏然就睡,不知夜之既旦,且得复出营职,终莫能安”。因此,“五年卖盐酒,胜事不复知”。当然,有时他也忙里偷闲摇摇笔杆子,写上两句野游诗,但只是“不知山中趣,强作山中吟”罢了。

在高安,苏辙曾为民治瘟,拜访名贤


苏辙贬谪筠州,适逢水旱频临,灾情严重,对于筠州的灾情,苏辙在《筠州祈雨青辞》中记载得很清楚,“臣来是帮,岁比不登,去夏大水,泛滥城邑,继以秋旱,民食不足。庶几今岁,五种遂芪,以释余病,而亢阳为灾,不雨祢月,水泉耗竭,多稼殄瘁”。没想到,苏辙描述的这个洪水情景,竟在他离别筠州近千年之后的公元2019年,在高安再现:上半年暴雨如注,泛滥成灾,下半年干旱龟裂,骄阳似火。对于筠州人民遭受水、旱灾害的疾苦,苏辙寄以深切的同情。为了缓解旱情,竟至于亲自祈雨,“请命百神,尚克收如焚之威,以布甘雨,使民得稼穑,各安其居。”这虽然是不符合科学的,但却能体现苏辙体恤农耕的爱民之心。

初夏的暴雨季节,高安每年总要发生或小或大的洪水灾害。“山中三日雨,江水一丈高,崩腾没州清,淫溢浸蓬蒿",可见发生水灾之易。而这时又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老百姓既要受饥饿之苦,又要受雨水浸淫之害。常言道,饥荒与瘟疫并行。据《高安县志》记载:“时大疫,乡俗禁往来(以免传染),(形似2020年鼠年春节武汉流行的新型冠状病毒),动静惟巫祝是卜(此则纯属迷信)。公多制圣散子及糜粥,遍诣病家,与之所活甚众。”

据《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全录》记载,圣散子是治一切山岚瘴气,时行瘟疫,伤寒风湿等症的良药。这味药方,最初是苏轼从故人巢君那里得到的。苏辙得到这个秘方,当是其兄苏轼传授的。苏轼对医学也是十分精通的,关于用圣散子治瘟疫,他曾说过:“若疾疫之行,平旦辄煮一壶,不问老幼良贱,各一大盏,即时不入其间。″苏轼谪居黄州(今湖北黄冈)就用圣散子治过瘟疫,“所全活者不可胜数”。

据王孟英《温热经纬》指出:"昔坡翁谪居黄州,濒江多湿,居人所感,或因中湿,或因雨水浸淫而得。”筠州发生瘟疫的原因,正与黄州的情形相似,是同一类型的瘟疫。因此,苏辙用圣散子,疫民服之多效,使筠州许多疫民得救,其德可敬。(写到这里,感触颇深,期待苏轼、苏辙再现!期待尽早研制出新型"圣散子”(用于抗击新型冠状病毒),打赢这场抗击病毒歼击战一一笔者)。


苏辙在高安公务之余,不仅“取郡之图书考其风俗人物之旧”,而且喜欢寻访地方耆旧贤老,以表贤励俗。当他得知金沙台的刘平伯"以敦朴治家,以诗书课子,睦族协邻,远近咸称长者”(《金沙刘氏家谱》)。便欣然造访。两人过往甚密,有通家之好。他曾写诗一首,记载其事:“待罪东轩仅两秋,催酤事了旦夷犹。奖崇善类询舆论,过往仁贤棹小舟,契合通家忘异姓,情敦同气迈凡流。金沙台上聊舒乐,即景题诗搁酒瓯。”我们从这首诗不难看出,苏辙虽然身处逆境,但他还是不忘教化风俗,劝道人心,关心地方上的精神文明建设。尤其是诗中完全道出了他与刘平伯诗书往来之间的深厚感情,让我刘氏后裔对先辈刘平伯翁与苏轼、苏辙兄弟交往中获取精髓,流传后世。

宋代元丰七年(公元1084年),苏轼从黄州移汝州(受朝庭之命从今湖北黄岗调往河南临汝),特地弃舟取道富川,从陆路到筠州来看望苏辙。苏轼大约是四月二十九日到达筠州,五月九日离开,虽然仅停留了十天,但多所题唱。这期间,苏氏兄弟曾同乘一小船沿锦江而下,专程前往金沙台拜访高安名仕贤达刘平伯翁。苏轼与长者(平伯翁)一见如故,把酒言欢,且同登金沙台(此台为高安建县第一任县长汉建成候所建造),“促膝谈心酌叵罗”,临别,苏轼还应刘平伯之请,挥笔画了墨竹图一幅以赠。

苏轼别后,苏辙更是与刘平伯翁来往不倦。为了使苏辙停舟登岸的方便,时人因作亭台,名渡亭。苏辙亲笔书“唤渡江亭”四岁,原诸亭中,以纪来踪。此亭遗址今尚存,秋水轻浅,往往石出可见。从此,人们出于对苏氏兄弟的景仰,遂将他们停船登岸的渡口取名为“来苏渡”,渡口岸边的村子取名叫“来苏村”(今高安市城东筠阳街办左桥行政村来苏邹村,筠州大桥南桥头)。此渡口和村名一直流传至今。(本文引文,除注明出处者外,均见自《栾城集》)。

全文完

来源:高安寻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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