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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宗伟:作为教师的自我重建

 凌宗伟 2020-07-23

作为教师的自我重建

读《我们能否共同生存:既彼此平等又互有差异》

法国著名社会学家阿兰·图海纳的《我们能否共同生存:既彼此平等又互有差异》是一本颇有影响的社会学著作。作者从当今社会发展的特点出发提出了这样的思考:“在一个不停变化着的、不可控的世界里”,“我们能否共同生存”。


从教育视界来看:“在小学里,师生关系依然是最重要的,学生的定位取决于与老师的关系;在中学里,青年人开始走出学校文化,在高中阶段,他们生活在被两个世界争相撕拉的状态:一个是日益临近的必须获得毕业文凭的专业生活世界;另一个是学校里自由发展的、但与学校文化格格不入的、而且对于老师来说似乎是不可思议的或具侵犯性的青年文化世界。职业的和技术的世界与认同的和社群的世界是相抵触的。”这样的抵触,在当下这个文化多元,信仰缺失的状况下似乎越演越烈,其突出表现就是师生冲突,同学之间的相互施暴时有报道。我们如何才能共同生存?

作者强调唯有“把自己的经历变成一种作为社会参与者的自我成长的过程,除了个人的努力以外便无他途可寻。”时下教育的一个重要责任就是要让师生明白,在这个文化繁杂,价值多元的时代,尽管每个人对世界的理解和认识不同,每个人的需求也不一样,但为了共同生存,我们应当明白,“个人的人格是通过他所担任的社会角色的反思而形成的”,作为个体,需要做的是从他人观察个人扮演其社会角色的立场反思自己的言行,理解“社会角色都与共同的权力形式共同的规范和道德标准有关”。切实尊重个人的和集体的自由,使各方面的利益都能得到体现,对各种不同的价值取向和不同意见持宽容态度。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其实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今天的教师,不能总是怀念过去,留恋自己“所扮演的既传授知识同时也传授民族和社会道德规范的‘师傅’角色”。因为在今天随着互联网社会的进一步发展,“这一切都在迅速变化着,而且已近乎消失”。随手拍技术,随时谁地可以将我们推向舆论的风口。如果我们还是念念不忘“师道尊严”,就无法容忍学生那些看似搞怪无理实则源自自然的言行而下意识地“以暴制暴”。

我们之所以无法容忍当今学生这样那样的“无厘头”的原因,更因为我们都“十分珍惜自己已有的职业,而且我们越来越经常把自己的学识和思想运用于我们的活动中,但是,在一个受金钱竞争和技术统治的经济世界里,我们仍感到工作并不重,关键的问题是:处事要灵活、要有竞争心和应变能力:许许多多人就是被这三条搞得精疲力尽的。”要让我们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处事要灵活、要有竞争心和应变能力”搞得精疲力尽,“需要在我们的私人生活中找到支撑点,才不致于被大众社会既诱人又庸俗的信息搞得心绪不宁”。须知,“主体除了它自身的生产以外没有别的内容。它除了自身的需要和在—个动荡的、没有秩序和失去平衡的世界里保护自身不被支解这个愿望外,不为任何事业、任何价值任何别的法则服务”。

因此,在今天自我重建显得尤为重要,“因为个人是不能忍受与自身分离或置身于双重从属地位的。”于是我们就要力求自我重建,重新获得“独一性和这种独一性的意识”,努力将自己看着“意识和变化的创造者”,“看着社会关系和政治制度的创造者”。更需要清醒地认识到,“既彼此平等又相互差异”才是我们可以共同生存的基本法则。为了避免愈来愈严重的学校生活危机,作为教师千万不能“为了保护自己,动不动就拿学校的校规去压制那些来自下层的或危险的社会和文化环境的学生”,我们更需要警惕的是将自己“扮演成一个雄心勃勃的、虽具有更多的创造性但却更加危险的角色”,最终将自己推到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这样的教训已经很多了,如果我们依然无视这变化着的世界,何以共同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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