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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树人作人两兄弟

 文斋堂 2020-07-24

树人作人两兄弟
/秦聿森

五十多年前,北京西直门到阜成门之间几乎颓败的城墙还在,两城门之间的地方,现在的百万庄大街那时还叫马尾沟,串联时我们就住在马尾沟一个叫“北京粮食干部学校”的地方。

向北不多远,进阜成门 ,有一个跟南京同名的地方也叫“新街口”。
我读了很多鲁迅的书,几乎全部杂文集吧,都是用自己不多的工资买来的,少吃了食堂很多次肉,那时也就鲁迅的书能买得着。
新街口向东南一条巷子,当时巷名不叫“八道湾”,叫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一个显现当时时代气味现改的名字。
鲁迅故居,就在八道湾,那座房子跟当时我们镇江一些稍有名堂的房子差不多,住家形式,没有雕梁画栋也不是什么深几许的深宅大院,甚至没有杨家门、十八进的房子气派。但是这座房子却是鲁迅,周作人周建人兄弟及其家人很长很长时间生活过的地方,国际婚姻,家庭绯闻,弟兄反目发生了一连串匪夷所思扑朔迷离的故事,让后人们似信非信。以致鲁迅后人不承认此地为鲁迅故居,只承认西四砖塔胡同才是。
知堂的书我也读过几本,那是在改革开放之后,好像叫什么“苦茶庵笔记”吧。知堂是周作人的号,苦茶庵又是八道湾周作人书房的号,周作人倒是在八道湾住到临死。
在知堂老人的趣味散文大行其道的时候,鲁迅的散文被赶出教科书。知堂汉奸的帽子是否坐实暂且不谈,鲁迅的民族魂精神却可以扔掉,我不服气啊!
对周作人,也许是,山阴道上的一代名流一个趔趄,就这样拖着长长的背影遁入空门。梁实秋为他扼腕可惜:“真不明白苦茶庵的老和尚怎么会掉进了泥淖一辈子洗不清!”
奇怪吗?鲁迅脊梁骨最硬,喉咙里还长了块骨头,骨鲠在喉,不吐不快!知堂老人骨头长在了手撑的拐杖上,总想借力,以致食了日本人的“周粟”,他以为“周粟”也姓周,跟自己同姓呢。谁叫他还娶了日本女人做老婆,偏偏自己又惧内,他这个趔趄估计也是唯羽太信子马首是瞻的结果吧。遇人不淑,摇摇手道声再见即可,娶人不淑,庶跗骨之蛆乎?周作人错在食错周粟!
树人者,终究不会灭,最近关于鲁迅的议论又多了起来,还真是“青山遮不住”。跟鲁迅做朋友比不上跟知堂做朋友有趣,读鲁迅的文章会长心,也长骨头,知道什么饭可以吃什么饭不能吃!而知堂老人的文章,与遗老遗少,落魄文人,清闲耄耋谈吃谈穿,谈风花雪月聊度余生知足认命不过激不犯忌则是最好的了。
有人曾经设想,若鲁迅活到新社会会是什么结果?鲁迅终究是个文人不是杰出的政治家。政治家可以把政策告诉你,譬如黄帝,他的政策是统一,于是先打炎帝,然后又联合炎帝打蚩尤,合纵连横。这个策略事先不会告诉你。一般人都看得懂政策,很少人能懂得策略,政策是口号,策略是手段,策略正像常人所谓“戏法人人 会变,各有巧妙不同”,万千变化取决于制定者的胸襟,知识和性格。拥趸政策鄙视其手段是那一阶段很多人遭遇倒霉的根本所在。过去很多年,再来设想当年,套用孔子一句话:“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又“毕竟东流去”也!
有比较即有鉴别,比较了若干年,树人的文章依旧可以树人,怀念他的人依旧大有人在。作人文章虽然也有趣,也就是花生瓜子干果似的,有它不多,没它丝毫不影响正常过日子。作人者作现实之人,首鼠两端,唯利自己就好。平时的文人要有趣,关键时刻不能护国护民,起码不能为敌先驱。因此,树人作人两兄弟高下立判。

作者简介:秦聿森,江苏镇江人,工程师、政工师。1952年生。初中生,十年农民,三十年工人。散文爱好者,闲暇之余,亦写文章亦发感慨,暮回首,竟有百万言。有片言只语见于报端,有零片碎章展现公众号。现为镇江市作协会员,镇江知青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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