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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工作关系，我伴随西部大开发的队伍，零五年开赴贵州，一零年分配新疆，一二年调往陕西，一六年来到内蒙……。前后十余年，我随着浩浩荡荡的创业大军，足迹遍布了大江南北，把思念丢给了的妻子，把成长丢给了女儿。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女儿已经十五岁了。回顾女儿的成长之路，她几乎是在我的手机里长大的。 女儿第一次清晰地喊我“爸爸”，是在手机里；第一次给我背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是在手机里；第一次含混不清地给我唱“Take me to your heart ”，是在手机里；我第一次祝她“生日快乐”，是在手机里；第一次接到她奶奶的投诉，说她在幼儿园弄坏了同学的玩具，是在手机里；第一次妻子兴奋地向我汇报，女儿在小学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中考了双百，是在手机里……。 我已记不清有多少个第一次了，但在电话的这端，我能感觉得到：她的牙齿在慢慢变多，她的个头在慢慢长高，她黝黑的小脸在慢慢变白，她淡黄色的头发在慢慢变黑……。 2005年5月，当时我在贵州毕节的煤矿工作，妻子为了照顾我的生活，也去了贵州，而把女儿留在家里给奶奶带。不料时过不久，女儿就感冒发烧，并转化成肺炎，半个多月不见好转。虽然还是每天通电话，但电话那端，再也听不到女儿那悦耳的童声，只是听到她咳嗽不止，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和妻子的心都要碎了。因此妻子毅然离开了我，回家照顾孩子。 2009年春节刚过，我出差山西，本来计划赶回家过元宵节，不料途中突遇大雪，车子搁浅在岢岚县一个叫“马家河”的小山村寸步难行。夜幕降临，我的手机突然想起，是女儿打来的电话：“爸爸，你几点到家呀？今天是元宵节，我和妈妈还等着你一起去赏花灯呢。”接到电话，我的眼里一阵潮湿，我沉默许久，不知该如何作答。 女儿自小喜欢乐器，于是，把女儿视为珍宝的我，不顾当时家中拮据，给她买了架钢琴，妻子走街串巷给她找了个钢琴老师。从此，女儿就乐此不疲、风雨无阻，一学就是六年，每天一个多小时的练琴成了她家庭作业的一部分，直到考过十级才算罢休。在女儿考十级的那年夏天，我正好在陕西的煤矿工作，为了能及时纠正她弹琴中的错误，我要求她每天通过手机给我弹一遍考级的曲子，然后再把电话打回去进行指点。如此反复地听，反复地练，终于顺利地通过了考级。 小学毕业后，女儿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泰山博文中学”，从此离开家门，住校就读。前不久，在一次期中考试后，我收到了女儿班主任发来的信息：“本次考试她的进步很大，成绩提高了10个名次！能取得这么大的进步，多亏了您在家里对孩子的教导，感谢您对我们老师工作的配合！” 看到这条信息，我感到十分惭愧！我长期在外地工作，在孩子的学业方面，我真的是爱莫能助。但女儿是一个听话、认真、自律的孩子，对学习非常执着，成绩稳步提高。看来女儿真的长大了，而我对她的亏欠也太多了！ “女儿，你在慢慢长大，我却说不出是该开心还是忧伤，属于你的童年的时光，除了在电话里片刻的拥有，我无从触摸，也无法补偿。” 曾有一句歌词是这样写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在我漫长的旅途中，在我寂寞的时光里，女儿正如一轮彩虹，在我的眼前慢慢升起。
盛立，男，山东济南人，泰安市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山东能源新矿集团。诗歌、散文作品曾发表于《中国煤炭报》、《阳光》、《山东文学》、《山东工人报》、《时代文学》、《诗探索》、《泰山文艺》等报刊杂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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