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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余一梦谈阅读、散文与小说《我行我素,自然而然》

 黄石新东西 2020-07-30




余一梦,生于1970年代,湖北红安人。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北诗词学会会员。曾在《天涯》《散文选刊》《杂文选刊》等报刊发表散文、评论等类作品。参与编选《校园风》(1997,编委)、《黄石杂文选》(2005,副主编)、《黄石青年杂文选》(2007,执行主编)、《黄石文艺丛书·短篇小说卷》(2011,副主编)、《黄石散文选》(2014,副主编)、《长江作家文丛》(2015,主编)。著有《别人的南方》(2004)、《寂寞年华一扇窗》(2011)、《梦影心痕录》(2015)。编著有《黄石历代文选》(2014)。

《我行我素,自然而然》

2016920日至27日,湖北省第六届青年作家高级研修班在宜昌市五峰土家族自治县渔洋关镇举行。我有幸参加学习,聆听专家讲座,并与学员交流,获取许多信息,做了不少笔记,自感颇受教益。其间衍生出一些零碎的感想,结合平日偶然所思,一并整理如下,以为备忘,并与文友分享。


2015-02-20深圳南山书城  

关于阅读

对我而言,阅读的主要方式还是读书,读纸本书。读书的最佳地点是在沙发和床上。一个人,闭户开窗,斜倚于客厅布艺沙发,双手捧书,静心细赏,这是绝佳的精神享受。临睡前,靠着床头,打开床头灯,翻阅一本古人诗集或大家随笔,也是难得的心灵体验。

以前房子偏小,客房兼作书房,名之曰“余梦斋”,后来迁到新居,书房独立一间,名字也变更为“余梦楼”。我为书房作了一副对联:世上浮名原上草,窗前明月枕前书。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就隐于联中。有人说书价昂贵,我不以为然,这其实是个价值判断问题,看一场电影可以买两三本书,吃一餐饭可买几十本书,哪种消费更昂贵?某家的房子装修得再豪华,如果没有书,我是不会生出敬意的。不读书的人,只有一生一世;读书的人,却可以有三生三世:过去,现在,未来。

除了旅行和写作,我最大的爱好可能要算逛书店。每次上街,总要挤时间去书店转转;即使没有其他事,每隔十天半月,也要到书店看看。我到外地出差,总是要挤出时间,去参观当地最大的书城或最有特色的民营书店。路过南昌,我去了八一广场边的新华书店;造访成都,我去了天府书城;在深圳过春节,我用两天时间逛完深圳书城的中心城、南山城、罗湖城;到台湾,我去了嘉义的民营书店和台北的诚品总店。武汉我多次逛过的旧书店陆续关门或退居深巷,江汉路的新华书店、长江日报路的图书大世界先后拆迁或关闭,华中图书交易市场继之而起。雄楚大街上的湖北文化出版城是我常去的地方,前不久发现二楼的新华书店已经关张,据说要一年后才能重新开放,不知道新的书店会是个什么样子......

每次去书店,或多或少会受到触动。那些席地而坐专注阅读的老人和孩子,那些沉迷书中的神情愉悦或严峻的年青人,总是让我心生感动。门外市声喧嚣,室内宁静如海,那些善良的人,那些无助的人,那些贫穷的人,那些胸怀理想的人,那些失意的人,在遭受种种挫折和不公之后,躲进书店和书中,寻觅知己,寻找慰藉,凭借一本书或一句话,重新确立人生的坐标或航向,找到忍耐和坚持下去的理由。书店里的老人是可敬的,他们生命不息,阅读不止,他们历经沧桑,心蕴风雷,却静如老树,不动声色,眼里没有愤怒和怨恨,只有悲悯和欢喜。书店里的女孩是美丽的,她们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她们的脸上浮现出圣洁的光芒,眼睛里隐藏着柔情和爱意。我常对年青的朋友说:去书店里找对象吧,好女孩都在那儿。我相信,一个爱阅读的女孩,至少不会是坏女孩。

每次去书店,我都要被燃烧一次。那么多好书,却没有一本是我的。那么多好人,我却不曾相知。那么多好姑娘,却与我擦肩而过。那么多传奇故事,我却不曾亲历。总是免不了要感叹世界的宽广和博大,世事的复杂和人心的深邃,个人的孤单和渺小,进而想到叔孙豹的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张载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即使在极度的虚无中,吟诵起这样的句子,也会陡生一股浩然之气。

图书馆比书店更渊深,更专业。以前住老城区,市图书馆与我家就隔一条马路,我大约每个月借一次书。后来,我搬到新区,图书馆也搬到新区文化半岛,我家与图书馆的距离大约两千米,也挺近。我偶尔去看书、借书。有时候只是去转转,不看书也不借书,只为感受一下那种“静、净、敬”的氛围,给自己一个提醒,提醒自己不要让红尘迷住双眼,不要让喧哗扰乱心神。

从一个地方的书店或图书馆,可以略知其地的文化生态和居民精神面貌,还可以考察今昔之别、世风之变。
《长江作家文丛》书友分享会

参加文化沙龙、读书会和讲座是另一种方式的阅读。本市目前有一些比较活跃的民间读书团体,如磁湖天下读书会、东楚读书会等,其线下活动不多,主要是以QQ群和微信群为平台开展交流互动。可以通过此种方式结识书友,分享好书。我愿意听一些感兴趣的讲座,也曾应约请为湖北师范大学和湖北理工学院的文学和新闻社团作讲座。一场讲座,对讲、听双方,都是一次学习和提高。

近些年,黄石有过不少讲座,国学讲堂、东楚经济高层论坛之类,但最著名的,可能还是“中国作家黄石文化论坛”。自2008年开始,每年春夏秋冬四季,各邀请一位国内著名作家(诗人、评论家)作讲座,莫言、舒婷、熊召政、李敬泽、陈应松、邱华栋等文学界名流先后担任主讲嘉宾,其中包括1位诺奖、6位茅奖、4位鲁奖获得者。我聆听了部分进座,不是每次都会特别兴奋,但的确每次都会有收获。优秀的作家往往也是思想家,至少是人生的智者。聆听或者交流,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火花,也会让我透过雾霾的天空,看见神性的光芒。出了门,待众人散尽,一个人静静地在图书馆后锦水湖的栈桥上,倚栏小立,望着田田莲叶,发一会儿呆,感觉就挺好。
   如果说,听讲座如同逛书店,那么,参加高研班学习就如同上图书馆,这是一种更为专业的阅读。今年先后两次参加省作协举办的培训:一次是
9月上旬在黄冈市英山县,湖北省作协第二期会员培训班;一次9月下旬在宜昌市五峰县,湖北省作协第六届高级研修班。这种培训,有书店和图书馆感受不到的另一种氛围,所受的教益更直接,印象也更深刻。


2016-09-22宜昌五峰采花乡栗子坪采风 

关于散文

作为一个热爱写作的人,我一直眼高手低。不喜欢散文诗,而且轻视它,认为门槛太低(这当然是一种偏见)。它就是蝙蝠,两不靠。写出来的东西,不是散文,也不是诗,就叫散文诗。歌词我更瞧不上眼,也是认为太简单了(说实话,那些风靡一时的流行歌曲,几乎没有几首我找不出语病的)。十年前,我尝试写小小说(或曰微型小说),发表过一些作品,也曾被《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等转载。我没有继续下去,我感觉小小说装不下大时代,也装不下大感慨。网上许多非常精彩的段子,实际上就是小小说。聊博一笑则可,大多不可深究。也曾动过写长篇的念头,其中一个名叫《轻愁》,光标题就想了三个月,开头又花了一个月,但写了不足五万字就放弃了。《盗梦空间》这类电影,我看得很吃力,我感觉自己缺乏想像力,因此知难而止。心有所动,情有所钟,偶尔写写散文随笔。

青年写诗,中年写小说,暮年写散文,这似乎是常见的现象,也与心态的变化相适配。然而我尚在壮年就爱上了散文。我自费或公费订阅过多种报纸,地方报纸就不说了,《人民日报》《羊城晚报》《中华读书报》等卓有影响的大报也订阅过。一般先看副刊,或只看副刊。副刊上的小说、散文、诗歌,我最关注散文。一些有影响的刊物,如《散文》《散文选刊》《天涯》《美文》等,我都订阅过,有的一订就是几年。但是我对报刊上的散文,又大多看不上眼。倒是网上有些无名者的作品,经常给我意外惊喜。

我不喜欢摘抄式的游记,不喜欢纯抒情性的散文,不喜欢小女人散文。林清玄、刘墉、张丽钧、白落梅等人的“美文”,我是不看的。不看是因为偶尔看过。他们的文章,太美,太甜,带一点微毒,会让涉世不深的小年青迷醉,却再难引我共鸣。曾经钟爱的《读者》,早已弃而不顾(详情可参阅拙作《别了,<读者>》)。我不看报告文学,不看1995年以后的报告文学,它们涂脂抹粉,夸大其辞,连现在的商业软文都不如。晚近以来,“文化散文”“大散文”大行其道,余秋雨暴得大名,人们便群起效仿。然而不是谁都有余秋雨的视野和胸襟。一些散文名家如周涛等人的“大散文”让我感觉底气不足,顾此失彼。散文家的作品,我往往不喜读,而小说家或科学家偶尔发表的生活随笔,却往往使我击节赞叹。我爱读高尔泰、白先勇、刘再复、章怡和、韩美林的散文,他们并不标榜什么文化散文、大散文,然而你只要读一读,就知道那是用血泪凝结,用苦难造就,用生命完成的精彩华章。

散文这种文体,似乎人人可为,但谁也说不清何为好散文。市面上难得见到散文理论方面的书,文学讲座也几乎没有人讲散文。小说有标准,诗歌有标准,似乎只有散文没有标准。媒体发表的散文,《文汇报》与《新民晚报》不相类,《人民日报》与《文艺报》不相类,《散文》与《美文》亦不相类,有的差异还很大。这不只是因为编辑的趣味偏好不同,还因为他们对何为好散文看法不同。我买过的各家出版社的散文随笔年度选本或报刊的20年、30年、60年精选集,少说也有三四十种,看多了,反而越来越糊涂,不知何为佳构,何为次品(谢有顺主编的《20世纪思想随笔排行榜》值得推荐)。不过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分辨高下的标准:能够打动我,引我共鸣,或让我掩卷思索,让我喜悦、低回或振奋的散文,就是好散文。

我的写作进步缓慢,好在有一点颇可自慰:我不写应景文章,既不在春夏秋冬四季分别写作与春、夏、秋、冬有关的文字,也不参与景区或企业组织的征文比赛。出了几本集子后,近几年写得很少,发表的欲望也不强烈,偶尔写篇稿子,或贴在空间,或发公众号,也有受众和粉丝,也能够收获细微的喜悦和成就感。


2016-09-22陈应松、梁必文、刘诗伟在柴埠溪

关于小说

作家们聚在一起时,喜欢谈论文学,他们不谈论“通俗文学”,只谈论“纯文学”,而所谓纯文学,往往指的是小说。他们说:文学不是故事,故事不是文学,低级的作家才写故事;网络小说不是文学;玄幻小说、官场小说只是低级的故事,不是小说。

《故事会》《知音》当然不是文学,但《通俗小说报》《微型小说选刊》是不是文学?恐怕就有分歧了。何谓文学?为我们授课的一个作家说,文学是五个使:使你恢复对生活的感觉,使你感受到事物,使石头具有石头的质感,使对象陌生,使形式变得困难。那么,文学的意义何在?授课的另一个作家说:文学是倾诉和表达思想情感的最佳方式,可以让人获得心灵自由和自尊,能留下生命的文字印记,可最大限度地延长事业的寿命。我承认他们说得十分高妙,可谓头头是道,玄而又玄,然而也不得不承认,我听得云里雾里,糊里糊涂。何谓文学?我还是莫名其妙。

常言道,吃菜吃芯,听话听音,虽然作家们有意云遮雾罩,语焉不详,课后回味,我还是悟出了一丝弦外之音:所谓文学,所谓好小说,就是一般人——指没有受过专门文学阅读或写作训练的人——看不懂因而也不喜欢看的作品。这样,就可以把大多数读者和大多数文学爱好者排除在文学圈之外了。你只有掌握、接受了他们制定的规则,破解了他们设置的密码,才能领会其作品的微言大义。圈子越小,就越神秘,越纯净,就越高尚,就会被普罗大众供上神坛,虔诚膜拜。而这,就是一部分作家写作的目的,是他们维持尊严和存在感的方式。

以这样的标准看,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都不是纯文学,因为一般受过中等教育的人都能够看懂,或者说喜欢看。当然,一般读者的懂,与专家的懂是不一样的,事实上作家与作家的懂也是不一样的。当然作家会说,一般人只能看到故事,而高明的作家却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这话其实也不高明,鲁迅早就说过了,而且说得非常精彩。但鲁迅对文学的看法,显然与如今标榜纯文学的作家不同。

如果说,多数人看不懂的诗才是好诗,多数人看不懂的小说才是好小说,那我宁愿选择俗文学,而对所谓纯文学敬而远之。

一些国内知名的小说刊物如《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等,曾经在书摊上买着看,还订阅过,后来越看越觉得无趣,越看越不瞧不上眼,《人民文学》《小说选刊》也几乎不看了。究竟是因为审美能力提升了,还是因为审美能力降低了?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还是因为如今的小说视野狭窄、风格趋同,或者一味媚俗、格调卑下吧?

 近五年来,我看过的长篇小说不超过十部。留下较深印象的,不过《圣天门口》《曾国藩》《张居正》《群山之巅》等寥寥数种。有的小说,广告做得挺响,或者拿过大奖,看后却非常失望,有的甚至无法卒读,如《高兴》《用一生去忘记》《湖光山色》等即是此类。中文网络写手的先驱图鸦的短篇《曹操吃瓜》,十几年前看过,至今印象深刻,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小说:不动声色地揭示人生世事的真相,给读者带来启发、激励或思考。

小说与电视是不一样的。那些宫斗剧、穿越剧、谍战片、玄幻片、青春片(可统称为肥皂剧或垃圾片),纵然情节漏洞百出,表演花里胡哨,让人笑到肚子疼,还是有人坚持看完一集,甚至在无限鄙夷中继续追剧,以此消磨时光,缓解压力。而小说如果没有故事,或者情节上有破绽,人物形象立不起来,恐怕没有多少人会有兴趣继续阅读。这是因为电视在内容之外,尚有声色之美,哪怕美女俊男的演技差到让人想哭,而小说只能凭文字说话,这需要高超的营造能力。

王安忆在《如何突破写作的瓶颈》表明自己的观点,她认为小说本质上就是讲故事。她说:“小说就是要讲一个故事,要讲一个好听的故事,不要去为难读者。我曾经写过很多实验性小说,都是很晦涩很暧昧,时空交错,目的不明确,人物面目模糊的故事,因为我很想挣脱故事,摆脱小说的陈规。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越来越觉得对我来说,小说的理想很简单,就是讲故事。”我认同她的观点。有的小说确实不是故事,甚至没有故事,但没有好故事的小说不是好小说,也注定不会得到读者的认可。


湖北省第六届青年作家高研班开班仪式

高研班之于我

我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一天一眨眼就过去了,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一生也过得太快,很多事情还来不及体验,很多理想还来不及实现,就开始走向衰老。

我把一昼夜24小时分为三个三分之一:三分之一上班,这是衣食之源;三分之一睡觉,这是生理之需;另外的三分之一,则是自由支配的部分。自由支配的8小时通常是这样安排的:待下班人去楼空,继续工作一小时;步行回家,约30分钟(有时候绕道湖畔赏景,则需一小时左右);吃饭,与家人互动交流,一小时;看书约两小时,浏览中联网或看公众号文章一小时;写日志,约30分钟;写文章或编书,约两小时。

有些人每换一个单位,就在本地报纸的理论版发一篇署名文字,用此种方式,把他的新职位广而告知,以显示存在,满足虚荣心。我做不到这样。我不愿在公开或内部刊物上发表与工作有关的总结或论文,我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和生命。“八项规定”出台前,我也极少参加职场的应酬。一场饭局,少则两个小时,多则四五个小时,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挥霍,况且,我不喜欢饮酒,不喜欢虚与委蛇,强颜欢笑。我的成就感不是来自于我的职业或职位,而是八小时以外。

与有些人不同的是,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需要什么,能做什么。与旅行、读书、写作这些爱好无关的事,我尽量不参与。也不愿意在职业上投入太多的精力。如果哪天没有做一点与职业无关的“闲事”,我就会觉得不够圆满。我曾经以为自己比别人高尚。现在才不得不承认,其实我也是自私的——我愿意花费时间和心力去做的事,都是认为对丰富自己的精神生活有用的事。这是另一种自私。我用300多天编著《黄石历代文选》,那段日子,每天在八小时之外要花费3-5小时,查找资料,甄别优劣,撰写题解和注释。这种没有经济利益回报的事我如此投入,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私心,除了责任感和兴趣使然,我还想创造一个第一,填补一项空白。
省作协领导、授课作家与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合影

十年前,我给自己拟定了新的座右铭:我行我素,自然而然。我以此自勉自励,亦以此区别于他人。这些年来,无论境遇顺逆,我没有停止阅读和写作。我出版了三本书,参与出版(担任主编或副主编)五种(套)书,编著了一本地方文献。我的满足感和幸福度主要来源于两个方面,除了家庭,就是这几本书。

忙碌一天后,我喜欢步行回家,当我接近十字路口,如果灯是红的,便会加快脚步,因为我知道红灯过后就是绿灯;如果灯是绿的,便放慢脚步,因为只有那么几秒钟就会变红,与其匆忙抢行,不如顺其自然。乘公交出行时,如果看到站台上没有车,我们会平静地等待;如果望见一辆车刚刚离开,试图追赶却追不上,眼看着它绝尘而去,往往会心生懊恼。然而事实是,当站台上没有车时,此前离开的那辆车已经把我们甩得更远了。因为没有看见,所以没有压力和紧迫感。

参加第六届高研班,我不期然地联想到乘公交,二者还真有某些相似之处。在没有参加高研班之前,与身边某些浑浑噩噩的人相比,我偶尔会有些小满足小得意,但当我看着那些年青学员陈述他们的成果,才发现自己落伍了。应该说,我对自己的要求是比较严的,每天看书,写日志,三省吾身。写日志的习惯,坚持了20多年。在我的第一本书出版后,我曾经疏于阅读和写作,仅仅半年,体重便增加了20斤。我发现只要坚持看书写作,体重便可得到控制。然而由于长期熬夜,我的体重一直没有达到130斤。据我观察,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人,最容易发胖。我曾经半真半假地对那些一心想减肥的同事和朋友说:真想减肥不难,每天思考一个小时就行了。所以我对胖子缺乏好感,他们多是思想懒惰的家伙。这次培训使发现了差距,明白了自己的不足。
2016-09-26第六届高研班五峰学习剪影 

我不愿与巧言善辩、热衷钻营之人为伍。十几年前写过一篇名为《五种人不交》的杂文,谈过这个话题。我喜欢朴素的人,朴素的风景,朴素的事情。在高研班,我不仅了解到一些文坛动态和前沿信息,而且结识了若干热爱文学而又率真狷介的老师,还有若干低调矜持而又坦诚自信的文友,这是我的幸运,是五峰之行最大的收获。

每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都会有所收获,有所憬悟,却不可能因此而否定自己,从头再来。每个人的天赋和际遇是不一样的,所以过程和结果也会不一样。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高研班之后,回归日常生活。但此前的生活,与此后的生活,似乎又会有所不同。这是我的感觉,虽然不太清晰,但有些变化可能已经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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