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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书画]油画家王钟——灵魂的自由

 黄石新东西 2020-07-30




王钟,当代知名新具象油画家及诗人。1989年毕业于湖北美术学院师范系油画专业,2000年华南师范大学美术研究所进修,2005年中央民族大学少数民族研究生课程结业。现为湖北师范学院美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湖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艺评网及原创艺术画廊签约画家。主要学术研究方向:当代架上油画创作实践及美术理论研究。作品曾多次参加国家、省、市等各级美术大展,并多次获奖,部分作品为海内外机构和个人收藏。
王钟作品欣赏

水彩《塬上的风景》,55CM×65CM

古典品质和当代精神的诗意表达

——王钟绘画如是观

                                    作者:曹新刚

最近艺术圈频频曝出冷门:号称“国内最大民营博物馆”隆盛博物馆倒闭;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多年巨亏而退出;百年老店荣宝斋上半年巨亏6000万……为何曾经亿万的艺术巨头,一夜之间面临巨大危机或崩盘?这是一个值得关注和深思的问题,实际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艺术市场泡沫的破灭是意料之中,更是情理之中。这也是当代艺术生态的一个缩影:资本的成熟介入,大大冲击并改变了几千年来传统艺术市场的运营法则,金钱对于艺术的操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深入、广博、大尺度。艺术“神话”的不断叠出与复制,造就了大批艺术家一味追求急功近利的“快”,而忽视了艺术最根本的成长之道——“慢”!诚如著名艺术家徐冰所言:“慢”才是艺术创造的方法论。笔者认为,忠于自己的审美理想,恪守艺术的寂寞之道,融合当代与传统的革命性观念,不断锤炼的精湛技巧,这才是机械复制、高科技仿真时代语境中作品美学价值免受任何大环境影响而永存的关键,也是一个艺术家能够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值得庆贺的是,王钟就是这样一位具有独特品格、深谙艺术之道的“慢”型画家。

油画《沉静》

油画《春江雨歇》

我与王钟十年同事,他身上那种耿直和关怀令人尊敬。我深信在体制中像他这样言行一致的知识分子真是少之又少,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三个独立:“独立的精神人格,独立的生活趣味,独立的艺术追求(李小山语)”。不像有些利欲熏心的画家,整天奔走于各种名利场,而张口闭口则言庄子、禅。追求独立,拒绝平庸,这是一种十分可贵的自我要求,用尼采的话说,“他属于爱惜自己洁净的羽毛的鹰”。

谈到艺术,吴冠中说艺术是一条千万人过独木桥的冒险之路,以我的经验,对于王钟而言,绘画更是他的一种独特“修行”。自他出道至今的全部作品便是一个颇有说服力的注脚:关注当下,尊重内心,将自己独有的才华通过绘画形式呈现出来。他的作品在不同阶段所呈现出的不同内容与趣味,折射出他艺术创作生命始终旺盛。

油画《梦醉垅上》100CM×60CM

油画《秋日私语》80CM×70CM

早些年他曾经出版过一本小品画册,是画家“搜尽奇峰打草稿”式的写生创作,涵盖了人物、风景、静物等多种体裁,技法精湛,风格游离于具象和意象之间,古典的品质中透露着浓浓的诗意,不仅彰显了艺术家全面的功夫和艺术修养,更为可贵的是,我们从这些作品中可以非常清晰而透彻的看到艺术家的心路历程:一条以艺术史为坐标的康庄大道!不了解艺术史,何以谈风格创造?不了解艺术史,又怎样给自己的作品进行定位?不了解艺术史,作品的艺术价值和美学价值有如何体现?许多做艺术的人曾经闪耀过一阵,却很快销声匿迹,或者,即使依旧名声显赫,但艺术生命早早结束,所做的不过是不断重复而已。比较幸运的是,王钟一开始就懂得这个“简单”的道理:没有艺术史的依据,没有历史文本的参照,一切艺术风格、图式都是空谈,过眼云烟。无论是理论家凌空蹈虚的惊人之语,还是文学家流光溢彩的赞美之词可能在一段时间内让你从小名到中名,从中名到大名,但没有进入艺术史,到最后只能是无名。

  “山水叙事”系列是王钟近年来绘画创作的主题,也是艺术家苦苦探求、艰难跋涉的丰硕成果。毫不夸张的说,她的出现犹如一道迷人的光环,一下子就攫住了我的视线,带给我莫大的审美惊异。我不想用“油画民族化”这样的宏大叙事来进行风格定位,但事实上,从美学的视角而言,我不得不说,艺术家确实开辟了一块应当填补的审美“飞地”。对于艺术家个人而言,这是艺术家独特风格确立的标志,而从普遍的意义上来看,这更是艺术家经过多年奋战,终于打通了一条通往艺术史之路并有机会跻身于艺术名家之列的一线曙光。当然这条通道目前可能忽明忽暗,可能随时会“塌方”,但是这毕竟是一种可能,一个方向,诚如毛焰所说:在当下,好的绘画方向比方式更重要!“山水叙事”系列,我个人认为是王钟作为一名艺术家成熟的标志,是艺术家个性图式的完美呈现,我对他的艺术之路有着满满的自信与判断,因为我从他的作品中看到了曙光,那么清澈,透明,深远,他所昭示的希望要比很多人想象的要大得多。假如说我要给画家提建议,我会说,坚守品质,淡定从容,放慢步伐,忠于内心,因为内心比人想象得更广阔。

油画《秋天的沉寂》

油画《秋天的回忆》80CM×60CM

当然提到“图式”,我们要时刻保持“警惕”之心,因为艺术史告诉我们,图式既可能是艺术家成功的标志,也可能会变成艺术家的墓碑。当下,很多艺术家在创作中刻意去追求图式的个性化、观念的当代性,一旦成名,一辈子就抱着这个图式或观念,永远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最终沦为自己的奴隶。纵观王钟近年来的作品,不管是“山水”叙事还是“浮生”系列,艺术家都很好的把握了这样一种能力:既拥有图式而又游离于图式之外。在绘画中他把当下生活现实的深切关注能够一以贯之,既对自己的恪守深信不疑,又能在创作中进行适当的调整,这种特有的平衡能力从而使其图式和氛围拥有了满满的当下性。

我之所以反复强调艺术家图式成功的创造性,是因为在赏读这些作品尤其是“山水”叙事系列,感受到画面洋溢着一股浓郁芬芳的传统文化气息,带给我一种久违的、乡愁式的诗意情怀。细细品味他的山水之作,在精湛而高妙的绘画语言中确实能让我们感受到类似中国传统山水画皴法的魅力,而这种“穿越”式的审美享受正是艺术家作品美学价值的凸现。正如艺术家自己所言:“就我个人来说,迷恋于架上、以及我的创作中总是有一种摆脱不了的山水画情结。也许,在我的个人内在世界里,可能始终有一种声音在召唤我,田野、山峦、河流,星空与寂静的地平线,那就是我永远撇不下的牵挂与守望,尽管我也深知,艺术或许不能有改变社会的力量,但我仍愿意用她这种温婉的清泉去滋润人们受伤的灵魂与心田”。

 (文章作者:艺术批评家,艺术知名期刊专栏作家,湖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青年讲师)

                                            2016年8月于黄石

油画《故园遗韵(一)》,115cm×100cm

 油画《故园遗韵二》140cm×120cm

油画《峡江遗梦》120CM×100CM 

油画《雪霁》尺寸110CM×70CM

油画《祥云》,80CM×80CM

油画《溶(之二)》80CM×80CM

油画《秋雨》65CM×60CM

纵情山水、独守心灵

一个田园守望者的自语

      斗转星移,不经意里,一转眼的功夫,几十年的光阴就悄然耗尽,似乎儿时的幻梦还没醒来,而额上的白霜却是增加了不少。是的,我常常也在想,选择绘画,选择艺术,选择了一条人生的不归之路。对于这种选择,我从没后悔过,我甚至有时还常常感到一种庆幸,就如我们尊敬的尚扬老师所说的哪样,“选择艺术,是我一生最聪明的一件事”,我深有同感,并且也很自豪,作为曾经受教于他的学生,能有与我们老师一样的感受,这既是一种巧合,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它则是所有艺术家某种共通的精神情感寄托与契合,所以,单就这点来看,这种相同也就不算太奇怪了。可是,相对于我自己,在绘画的这几十年的独孤苦旅与挣扎中,我却分明感到它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命运安排和神的指引,这是因为,我一直相信,主宰世界的力量,除了自然的伟力,还有一种更加博大的力量,那就是人的精神,这是一种有着超越物质形态的神秘之力,它甚至比宇宙更宽广,这是人类灵魂的栖居之地,是艺术和诗歌共眠之所,是除宗教之外,我们能与神灵最为靠近的地方,我庆幸自己的人生与艺术为舞,我也享受着它的欢愉与苦痛。

面对当下的人类时空,以及多元的艺术文化,我们在同一个地球的村落之上,不管西方和东方,不同文明间的冲突依然存在,甚至于激烈,很多的时候,我们常常的感叹,我们的伟大文明与创造,未必就比我们失去的更多,当那些资源掠夺和种族仇杀的战争还没停息,当诵读经书的人流还在潮涌,我们何曾有过文明和幸福?又何曾不感到生命的卑微与无奈?从个体来说,我不太信奉宗教,因为,在我的意识中,宗教也在很多的时候,存在盲区与盲点,就像那些历史上常常上演的悲剧一样,它相对于特殊的族类和特殊的土地,同一种宗教也会上演血雨腥风与仇杀。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更信仰艺术,更信仰艺术的正义和善良,我甚至相信艺术能够为心灵疗伤!尽管,我们至今也很难确信,艺术到底具有多大的神力,去改造和振救人类,但只少,它让我相信,艺术是我们疲倦心灵最好地栖居与精神安放之处。

作为一个艺术家,和一个只善于手工劳作于画布的人来说,我深知我们今天的生存不容易,我们会时刻面临各种文化与现实生活的危机与挑战。当世界在互联网信息交互的泛滥星空,当读图成为生活与时尚的日常时,我更加深知,作为传统的架上油画,它的惶恐与不安,生存的空间被深度地折叠和挤压,绘画的意义与出路何在?这是我们身处夹缝时代里,每个艺术家所要面临的现实问题,尤其在当今架上油画的这个窄门之上,突围与创新似乎也越来越难,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也是众多艺术家为之忧愁与痛苦之所在。面对社会和艺术双重的生态环境,我们无法回避时代给予我们的这份残酷命题,我们只能坦然面对和适应,大时代机器的喧嚣与空气的污浊,坦然接受尼采“上帝已死”的现实。当更多现代主义鼓吹与散布“人人都是艺术家”时,我们还得去勇敢面对与侦别,艺术生态文化的种种病变与污染。

当然,我们时常也会生发每种困惑,从学院到社会,我们没少面对艺术和人生的十字路口,甚至也记不清有多少个孤寂、而难已入眠的夜晚,我们也曾怀疑艺术的意义,而每当经过一段时间的荒淫与无聊的闲散后,我们又会深深自责和自省,重新逾越一道道障碍,去追回自己曾经虚枉的生命与时光!我想,这就是艺术的魔力所在。试想,如果生命没有了苦痛,那里还会有艺术的存在!千百年的传承早已告知,人类所有的文明与辉煌,不正是在一个个深重的苦难中成长吗?只是,在今天,在拥挤不堪的钢铁丛林,人类伟大的牧歌时代似乎早已远去!我们无疑又已身处在一个崭新而未知的荒漠之上,人格的分裂,人性的撕扯,社会环境的碎片化,这正是这个时代的突出特征,也是我们通往艺术的又一个通途。因此,我们从那里来?我们到那里去?我们是谁?这些永恒的追索与天问,这些发自地狱里的哭声,它不刚好是艺术给予我们最好的召唤吗?

尽管,我深知艺术相对于田野、庄稼及生命,它显得有些无力和苍白,但对于我来说,我还是愿意把自己当成一个为艺术殉道的皈依者,一个宁愿将自己置身于寂寞和孤独的盗火人,我也甘愿以自己的苦痛换来一点光明,让我在这黑暗与荒芜的河流与大地上,在你冰凉的灵魂与精神殿堂之中,为人们燃起一堆篝火,让我仅以我特有的图象气息和语言,用开放、包容和自由的创造,诠释我的认知,以及我对世界与人生的看法,让我用自己的灵魂与心灵的真、善、美,探寻一种与天地自然的真诚对话方式,让我们更加虔诚地重视麦田和村庄,重视那些我们曾经拥有的儿时嬉戏与旧梦,重温我们故土与家园的温暖,让黑暗里探摸出口的灵魂找到回家之路!

就如大师米开朗基罗临别时的那句话一样:“我感觉我的艺术才刚刚开始”!其实,从这句话的品读中,我更加羞愧于自己的渺小与无知,对于一个还在路途中及尽挣扎的我来说,我唯一可做的,那就是竭尽我的洪荒之力,用我真诚的画笔做一个忠诚守护麦田的农夫,在那画布的方寸之间,为这个荒漠的世界和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虚抹一缕阳光、一朵祥云,让我们彼此在纯静虚无的山水间,互相慰藉、取暖、轻抚泪痕,在混沌而遥远的那个彼岸,耐心等待迎接一个春天的黎明!

岁月沉寂
那管寒水如刀

风中摇曳,残荷的身姿

还是,不惊也不喜

今夜,隆冬已临

深海涌浪的涛声,素色似梦

只愿春归大地,萤火当空

待我满池艳舞

  2016-12-12  王钟于黄石天方百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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