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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李道的散文《柴火饭》

 黄石新东西 2020-07-30


柴火饭
杨桥水库管理处临湾吴少山村路口有家农庄名曰“柴火灶”。每每路过,望见《柴火灶》招牌,就仿佛闻到一股香喷喷的晚稻白米饭,又似乎看见一锅用白米汤的黄黄的锅巴粥,真是让人垂涎三尺。顿觉喉咙作痒,胃胀,空洞洞的肚子闹得沸沸扬扬,发出咕咕的响声,既而食欲来潮,如梦初醒,精神抖擞,真想来一碗香喷喷的农家土灶烧起的锅巴粥。这要是在前些年吃这样一碗农家饭或是一碗锅巴粥那是家常便饭,手到拈来,可现在要想吃这样一顿农家美餐够呛,用难于上青天来形容也不过份,因为用这种古老的农家柴火灶烧饭的做法几乎是消聲匿迹了。就算是农村有现存的灶台摆着,也少有人家这样去用柴火烧饭了。
说起柴火饭,大家都不会生疏,大多数人都是吃着柴火饭过来的,除非你是富贵人家或是高干子弟。
记得儿时,那时田地刚刚分到户,粮食有点紧张,吃饭问题虽有改善,吃得饱,但是白米饭不是天天有吃,一日三餐吃的是红苕。隔三差五的才吃上那么一回白米饭。每次母亲做白米饭时我都要睁大眼睛看着,因为那时老想吃白米饭了,红苕都吃腻了。
母亲从米坛子里量出一升多米倒入盆里,拣去没有碾压出米的谷子,再打水洗米,洗米时用双手反复掏盆里的米搓,然后把水滤干,又打水洗米,滤干,这样洗上三四次就不洗了,洗完米后,就把盆里的米倒入锅里,再把锅里的米抺平,然后用手量水份,水没过手背就是做饭要用的水量,少了就加点,多了就用瓢打点起来,水一定要适当,多了,煮的饭不硬,稀松,锅巴就烧烤不好,少了,饭有可能煮不熟,就成了生饭,所以煮饭时,放适当的水份是关键,一定要放入均匀的水份,才能煮到心中所愿望的饭,才能有一锅香喷喷的锅巴。不过这种做法,催锅巴粥时要用冷水或开水,没有米汤,用米汤催的锅巴粥要好吃得多,又香又有营养。有米汤的做法也不用这么麻烦用手去量水份,直接把水倒进锅里,多出三只手的水份也没关系,用大火烧开后,就用水瓢把它打捞起来倒在竹筛子里滤干水,然后把半生熟的饭再倒进锅里,用细火慢慢烧,慢慢烤,直到闻到一股锅巴香,或是看到锅的四周冒气情况就知道烧不烧火,锅巴有没有结起来,最好的办法,是把鼻子挨近冒气的锅边,用手把气往鼻子里一扇,再用鼻子猛一吸,就知道饭有没有熟透,锅巴有没有烤起来,要不要添柴火。如果饭熟了,也要等上十来分钟,让它吸干气水再开盖吃饭。
这个时候我就开始拿着碗爬在灶面上,等待母亲开口喊吃饭了。等上片刻,一家子人都干活回来后,母亲就揭开锅盖,只见一锅气冲上厨房顶,很快热气就散开了,接着就看见锅的四周结着一层薄薄的膜,这层膜叫锅巴贴。在母亲揭开锅盖那一瞬间,我总是贪婪地伸出右手去撕点放入嘴里,一下就融化了。也常常被母亲打疼手背,“就你好吃”,母亲说完就把饭盛到盆里,然后把米汤倒入锅里,小烧一把火,然后再用锅把锅巴铲起来压碎搅拌几下,一锅香喷喷的锅巴粥就生成了,而我总是第一个盛锅巴粥吃,又香又脆,又有营养,米饭的汁都在这米汤锅巴粥里了,真真是农家一顿可口的美餐,一辈子也是吃不厌,现在想起来就有点流口水,甚至满脑子幻想着吃那么一碗锅巴粥,吃一顿柴火饭。

2019.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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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原名李华远,生于1973年,大冶市茗山大李祖湾人,初中文化,业余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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