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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林军 || 我家的老黄牛

 淡味茶原创文艺 2020-07-30

我家的老黄牛

                  作者~欢欢

最近一段时日总是想起家里的那头老黄牛。不知是不是在外漂泊太久的缘故,还是人年龄大了,越怀念曾经的事物吧。我今年三十来岁,并不算老矣,为何也这样的怀念过去呢。

我家的那头老黄牛是一家人的支柱,也是一家的希望。从我记事起应该是第二头吧 !第一头隐隐约约记得应是它的母亲,后来它的母亲老了,父亲就留下了它,一直到全家人离开老屋,离开那个院落。牛也 被送到了姑姑家里。

我上次回老家住在姑姑家里,老牛更苍老了,看见我,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用头使劲的朝我凑过来,眼睛里流下了一滴豆大的泪。我的心抽噎了,五味杂陈一起涌上心来。曾经的点点滴滴一下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牛全身是黄色的,只有四条腿上和肚子下面有一点白色且是里面的, 从远处是看不到的。头上有两只角,那是它防卫的工具。尾巴是黄色的,夏天的时候黄色的牛尾佛掸一样不时地拍打苍蝇和牛虻。牛的眼睛很大,长长的棕色睫毛包围着铜铃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牛不瘦但也不肥,看起来像一堵墙。

爷爷和牛住在一个屋里,与爹娘隔着一道墙,我就住在爹娘的旁边。我家是很拮据的,除了母亲出嫁时带来的两只柜子和两把椅子,再也没有别的家具了。

爷爷患有肺痨,不管是春夏秋冬是不断药的。特别是冬天就更严重了。父母经常下地干活,每天总是起早贪黑的,喂牛的责任自然就是爷爷的了。爷爷喂牛是非常认真的。他总是把麦秸放进水缸里淘洗几遍,方才用几根铁棍焊接成的工具捞出来放进牛槽里,撒些麦麸,再用一根木棍时间的搅匀。牛是最爱吃麦麸的,爷爷用搅草棍子打牛的牛不让它吃。当然搅匀后,是不会管它的,任由它自在的吃了。牛的食量很大,满满的牛槽要三次才能吃饱。

老牛每牛都会生一头小牛,那也是一家人最幸福的时候了。小牛快出生的时候 ,父亲总会叫兽医来打针和接生。不管是冬天和夏天,总会在母牛旁边生一堆火。我是最害怕出血的 所以牛出生的模样我是不知道 。

我只记得小牛颤巍巍的站起来,一次,两次,三次。每次母牛豆会用舌头舔舔小牛的头,似乎在鼓励说:“儿子,别怕,娘会照顾你的。”多少次被这种深情所感动,谁说只有人是懂感情的。你看我们家的老黄牛不一样懂得吗?小牛能站起来,在院子里跑几圈。它兴奋的一蹦一跳的,对这个世界是陌生的又是新奇的。母牛便会“哞哞”的叫几声。

小牛回到母牛变跪下两只前腿,含着乳头得意的吃奶,有时还会一拱一拱的。小牛渐渐长大了,经常会到不远的田地里吃庄稼。有一年冬天,小牛跑到麦地里去了,麦田的主人赶着打。父亲怎么都赶不出来,不得已牵着老牛把小牛领回来了。小牛的脖子上被打出血来,我心疼了好几天。那时我的学费大部分都是卖的小牛换来的。

前些年,农村拖拉机还不是很多,至少麦子收割以后,棉花开始疯长,要施肥了。家家户户还都是用牛拉的犁。这是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棉花可以封根,防止刮风会歪倒,还可以施肥。我都是牵牛的,父亲在后面扶犁,母亲施肥。牵牛是很轻松的事,主要是地的两头拐弯时领着就好了。

牛拉犁的时候也很有趣,低着头,我只需要拿着牛鼻子上的绳子就好了。但是,有时候无论怎么领它都不走。父亲总在后面喊:“扶一下吽套,吽套歪了。”我扶好吽套,牛自然就走了。因为吽套歪了,它使不上劲的,咧着也不舒服。一上午,能施好几亩地呢。

牛回家时是很快的,根本不用管它。一天,我和弟弟干完活牵牛回家。我把绳子盘在牛脖子上,让牛吃路边的草。那天也记不得做什么了,忘记了牛。天黑了,我和弟弟都吓哭了。牛丢了怎么办,回到家一看,牛乖乖地在门口等着呢,肚子吃的圆圆的。

爷爷去世后,父母离开了家去了新疆。老牛被姑姑养了。听姑姑说,刚到她家三天不吃不喝,后来渐渐习惯了才开始吃草。姑姑家比我家条件好,喂牛总是舍得下料,麦麸随便吃,吃完姑夫就去集市上买。

 一晃五六年没见它了,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每次回家,我都会到空空的院落里待一会。打开爷爷喂牛的老屋,看着空空的房子,牛槽还在那里,没有了牛拉的粪土,没有父亲用篮子挎出挎进的身影。

老黄牛是最通人性,最懂得感情的。我时常怀念这头牛,就像怀念我儿时的伙伴一样。

吘同牛,河南周口土话。

作者欢欢,原名薄林军。河南省扶沟县人,爱好文字。把生活过成诗,在诗意里寻找生活的乐趣。现居江苏昆山一个物业公司做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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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云水禅心

责编高山流水

校对:咖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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