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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心语】侯月兰︱那些年、爆米花、聚糖纸

 陈晓春 2020-07-30

那些年、爆米花、聚糖纸

文/侯月兰

        过去的那些年,都是和爸妈、兄妹一起过的。

        那时刚进入腊月,妈妈便忙着洗被、掸尘,买年货.......大年三十,爸爸坐在油漆桶做成的、烧焦碳的煤炉边,用大铁铲在锅里哗啦、哗啦地翻炒着伴有细黄沙的带壳花生。我和妹妹用淘米萝装上两小碗外公从老家带来的干苞米粒,到路边排队等着炸苞米花。记忆中炸苞米花的是个约七十出头的老人,头戴土黄色雷锋帽、身穿蓝色的旧棉袄,坐在墙边的避风处,右手机械地摇着架在煤炉上炒米机的把手,左手拿着小铲子,不断地往煤炉中加些煤渣。椭圆形炒米机在煤炉上不停转动着,老人那张因煤烟熏染,满是皱纹的脸,在忽明忽暗炉火的映照下,我们感觉老人相貌倒像是个“外星人”。大约十分钟左右,老人停下摇把站起身,大声地提醒着说:“要放炮咯!”这时娃们都举起了手捂着耳朵,老人把炒米机的头对准一个布袋的口,扳下插在锅头上的闩子,“轰”的一声,随着腾空而起的热浪,炸开了的白色苞米花,被气浪冲得洒了好多在地上,空气中全都弥漫着苞米花的香味。这时娃们也不顾排队了,都忙不迭地抢捡地上的苞米花往嘴里塞。排了半夜队才把苞米花炸好,到家后苞米花装进一个肚大口小的坛子里,再盖上盖子,这就是过年的小吃美食了。

        大年初一,天还没亮我们便迫不及待地穿新衣、新鞋,把自己美美地包装好后,便挨家挨户地给大人们拜年,这家给了把花生,那家给了把炒米,那家又给了把蚕豆......我们不停地往新褂子的口袋里装。

        那个年代由于穷,难得哪家条件好点儿的,给了几颗玻璃纸包装的糖,我们就觉得是最高极的了。聚到一起后,都舍不得吃,而是相互比较起来,你说你的糖好吃,我说我糖高级,争得不可开交。那时候男娃喜欢聚三国、水浒等洋画,女娃则喜欢聚糖纸。过年聚糖纸是一年之中最佳的时节,因为只有过年拜年时,才能聚到漂亮的糖纸。不过有时在路上发现漂亮的糖纸,我们也会捡回来,整平后夹在本子或书里压在枕头底下,过几天压平了拿出相互攀比。糖纸放在手心用嘴哈一中热气,哪个糖纸卷得快,哪个糖纸就是最高级的。

        过去那些年的年,我们南京男娃、女娃都是这么过的,现在想起来虽然觉得寒糁,但过年聚糖纸也是我们小时候的一种乐趣!

作者简介

侯月兰,原南京港股份公司工会图书管理员,87年入党,现已退休。97年开始写作,先后在《南京港报》、《扬子晚报》、《现代快报》、《金陵晚报》等多家报刊发表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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