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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长华作品:母 爱 如 山!

 诗韵依依 2020-07-31


诗韵依依 

文学微刊

素笔为你写邂逅   素笔为己爱停留

母 爱 如 山

作者|蔡长华  主编|幽梦静美


今年正月十二,是母亲九十寿辰的日子。
母亲生了我们兄弟姐妹六个,四世同堂,老小共有四十多人。
我们在县城一家酒店预定了桌席,并通知了宾客,准备为母亲举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寿宴。没想到,新型肺炎疫情严重,为防止疫情扩散,政府部门通告:所有餐茶饮、娱乐场所、活禽市场,全部关闭;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聚餐。

母亲的生日宴取消了,自己一家人都没能一起聚餐,只买了一个蛋糕给她祝寿,母亲风里来,雨里去,含莘茹苦将我们养大,对我们思重如山,九十大寿连生日宴都没能举办,我们内心十分愧疚……


上世纪70年代,农村很穷,吃不饱,穿不暖,小孩上学成了大问题,一个学期几元钱学费都很难凑够,很多父母就不让孩子上学,大部分孩子不是小学生,就是文盲,尤以文盲居多。
母亲没上过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但她对我们读书却十分重视,她东凑西借,终于让我们上完了初中。那时上高中是推荐,权力掌握在大队干部手里,并且名额有限,庶民子女只能望而却步,在农村,初中毕业,文化程度就算比较高的了。


母亲年轻时很要强,生产队
集体干活,分男人组和女人组,男人组主要干担粪浇地、担麦,担王米,担红苕和打谷等重活,挣十分工分;女人组干些除草、薅秧、栽红苕、播种等轻松点的活,只能挣八分工分,我们兄弟姐妹多,没有劳动力,不能挣工分,为了多挣工分养活我们,母亲便参加男人组劳动,与男人们干同样的活。

母亲心灵手巧,下午收工以后,她要洗衣、煮饭、喂猪,晚饭后,经常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用棉花纺线、织布、纳鞋底,过年时,我们都能穿上母亲做的新衣和新鞋,别人都夸母亲是个能干人!

小时候,母亲像母鸡护小鸡似的,呵护着我们,就是我们已结婚生子,乃至当爷爷了,在她眼里,我们仍然是个没有长大的,需要呵护孩子。


2003年,母亲已七十三岁高龄,那年,儿子考上大学,每年费用要上万元,家里经济十分困难,根本无力赡养父母。我在县城上班,母亲知道情况后,每个星期,她都要从乡下老家,背一大背篓菜,步行五六里路,爬上六楼,把菜放到我家门,她怕麻烦我们,从不星期天到我家,都是我与妻子上班的时候才来,她没在我喝口水、吃顿饭,每次看见门口的菜,我便会想起她背着菜那吃力的背影,眼泪便不由自主地往下淌,如果没有母亲的鼎力支持,我是无力供儿子完成学业的,儿子的美好前程,就被我葬送了,在儿子面前,我将是一个千古罪人,我深深责怪自己的无能,责怪自己的不孝……


我五弟在昆明就业,前年突发脑梗,造成右手脚偏瘫。母亲知道后,从四川老家坐火车去了昆明四季城五弟家,帮五弟家煮饭 ,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每隔两天,母亲要背上背篓,从四季城出发,步行四五里去小板桥市场买菜,买菜路上,有一座横跨公路的天桥,天桥约七八米高,三十来阶梯,回家上天桥前,她要坐在绿化带边的水泥墩上休息一下,然后再背上菜,扶着护栏,气喘吁吁,一步一步登上天桥,上了天桥,她要再休息一下再继续走,买一次菜去回要花近三个小时的时间。
每天下午,母亲用电饭煲煮好饭,把菜摘好,洗净,切好,待弟媳下班回家后抄菜。吃饭时,五弟手不方便,她还帮要五弟舀饭、拿筷子、夹菜。


去年,我从成都去五弟家,患了感冒,每次吃药,母亲都要端来开水,见我吃了药后才离开,有时晚上,她还要来看我盖好被子没有。

母亲劳累一生,如今已满头白发,满额皱纹,满口无牙,双手老茧,背驼了,耳背了,到了风烛残年之际,仍在为我们抄心,她像一支蜡烛 ,燃烧自己 ,将光明留给我们,对于母亲的恩情,今生无以为报了,如有来生,我还愿做她的儿子……

下附作者简介:


作者: 蔡长华,男,1974年应征入中国人民解放军8341部队,1978年考入四川内心农校,1981年毕业,公务员,退体,住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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