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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锡纯论治脾胃

 藏经阁480 2020-08-01

摘要:张锡纯论治脾胃,确有其独特的见解:脾阳与胃阴并重;升肝脾与降胆胃兼施;补肝气即是实脾胃;补养与开破结合,用药独特,而恰到好处。

张锡纯论治脾胃,确有其独特的见解:

脾阳与胃阴并重;升肝脾与降胆胃兼施;补肝气即是实脾胃;补养与开破结合,用药独特,而恰到好处。

这些宝贵的经验都值得我们在临床上反复验证,在理论上认真研究,整理提髙。

张锡纯(1860~1933),河北盐山县人,近代具有革新精神的著名医学家。

他不仅在传统中医学术上造诣很深,而且还能顺应科学发展潮流,博采当时西医学之长处,力图沟通中西两种医学体系,名曰“衷中参西”。

他一生的学术经验,荟萃于《医学衷中参西录》中。是书立意新颍,见解独特,注重实践,讲求疗效。

善用其方药者,效验异常,故能流传海内外,备受欢迎。今不揣谫陋,爰采书中有关论治脾胃之独特经验,作一简介,以期抛砖引玉。

扶脾阳,益胃阴,并行不悖

祖国医学史上论治脾胃之名家,当首推李东垣和叶天士。

李氏善升补脾阳,用药多刚燥;叶氏善滋养胃阴,用药多柔润。

张氏则兼采二家之长,融于一炉,创制了不少调补脾胃的有效方剂。如资生汤、资生通脉汤、扶中汤等。

方中刚柔并用,燥润兼施,扶脾阳,益胃阴,并行不悖,两擅其长,广泛地应用于多种疾病。

为什么张氏治疗许多疾病都要从补养脾胃入手?为什么张氏在补养脾胃时总是扶脾阳与益胃阴同时并进?

我的理解是,他治疗的许多疾病,如劳瘵、经闭、膈食、久泄等,都属于慢性虚弱性疾病。

症候错综复杂,气、血、阴、阳都有亏损,单纯的补气、补血、补阴、补阳等补偏救弊方法是很难奏效的,惟有从调补脾胃,重建中气入手,方能缓缓见效。

《灵枢·终始》篇云:“阴阳俱不足,补阳则阴竭,泻阴则阳脱,如是者可将以甘药,不可饮以至剂”,殆即此意。

仲景治虚劳证阴阳两虚之用小建中汤,健运中气,平调阴阳,已肇其端矣。

张氏曾解释,“人之脾胃属土……,故亦能资生一身。脾胃健壮,多能消化饮食,则全身自然健壮,何曾见有多饮多食,而病劳瘵者哉(引自河北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下同)。”

至于调补脾胃时必须扶脾阳与益胃阴同时并进者,盖因病至于斯,亦非单纯的脾阳虚或胃阴虚,而是或先损脾阳,阳损及阴;或先损胃阴,阴损及阳,呈现脾阳与胃阴俱虚的病状。

故扶脾阳与益胃阴,必须有机地结合起来。

这种方法在临床上使用的机会很多,不失为治疗慢性虚弱性疾病和某些急性病恢复期的有效方法

升肝脾,降胆胃,曲尽其妙

脾胃共处中焦,为人体气机升降之枢纽。脾气升,方能运化水谷精微以灌溉四旁;胃气降,方能受纳、腐熟水谷,传送糟粕于体外。

张氏认为,脾升胃降,这不仅是脾胃本身功能正常的标志,而且是肝胆功能正常的标志。

为了印证他的这一重要的学术思想,他引用黄坤载说:“肝气宜升;胆火宜降。然非脾气之上行,则肝气不升;非胃气之下降,则胆火不降。”

他认为黄氏的这几句名言是对《内经》“厥阴不治,求之阳明”,和《金匮》“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的最好的注语,并作了详尽的发挥:

“欲治肝者,原当升脾降胃,培养中宫,俾中宫气化敦厚,以听肝木之自理。

即有时少用理肝之药,亦不过为调理脾胃剂中辅佐之品。

所以然者,五行之土原能包括金木水火四行;人之脾胃属土,其气化之敷布,亦能包括金木水火诸脏腑。

所以脾气上行则肝气随之上升;胃气下行则胆火自随之下降也。”

至于升肝脾、降胆胃之具体运用,约有四端:

1、升脾降胃

如治因肝气不舒,木郁克土,致脾胃之气不能升降,胸中满闷,常常短气之“培脾舒肝汤”。

方中“白术、黄芪,为补脾胃之正药,同桂枝、柴胡,能助脾气之升,同陈皮、厚朴,能助胃气之降。清升浊降满闷自去,无事专理肝气,而肝气自理。”

其治疗肝郁脾弱,胸胁胀满,不能饮食之“升降汤”,与本方大同小异。

又如治疗气郁成臌胀,兼治脾胃虚而且郁,饮食不能运化的“鸡胵汤”,方中白术、柴胡助脾气之升,鸡内金、陈皮助胃气之降,一升一降,气自流通。

若遇脾不升胃不降之证而兼肺胃津伤,或兼肝肾阴亏,不宜用升麻、柴胡、陈皮者,则以麦芽升脾(麦芽生用善升),桂枝升脾兼以降胃(气之当升者遇之则升,气之当降者遇之则降),又用花粉、玄参诸凉润药以调剂桂枝之温热,使药性归于和平,可以久服无弊。

真是圆机活法,左右逢源!

2、升肝降胃

治肝气郁兼胃气不降:“肝主左而宜升,胃主右而宜降。……以生麦芽、茵陈(笔者按,张氏所用茵陈,实系青蒿)以升肝,生赭石、半夏、竹茹以降胃,即以安冲;用续断者,因其能补肝,可助肝气上升也;用生山药、二冬者,取其能润胃补胃,可助胃气下降也。”

升肝之药,柴胡最效,然治肝不升胃不降之证,则不用柴胡,而以生麦芽代之。

盖因柴胡不但升肝,且能提胃气上逆,“至生麦芽虽能升肝,实无妨胃气之下降,盖其萌芽发生之性,与肝木同气相求,能宣通肝气之郁结,使之开解而自然上升,非若柴胡之纯于升提也。”

另一方面,若遇单纯胃气不降之证,于重用赭石及鸡内金、厚朴等降胃之药时,亦配用少量柴胡(3克以下)以升肝,因“但重用镇降之药,恐有妨于气化之自然,故少加柴胡以宣通之,所以还其气化之常也”。

倘非阅历之深者,何能有此探微索隐之论!

3、胆胃同降

如治疗呕吐,因于胃气上逆,胆火上冲的“镇逆汤”,用青黛、龙胆草、生杭芍以清降胆火,用赭石、清半夏沉降胃气

同时仿左金丸之意,用吴萸3克以开达肝郁。

笔者曾用此方治疗急性胆囊炎、急性胰腺炎之呕吐不止,颇有效验。

4、肝脾同升

张氏认为,脾居中焦,为水饮上达下输之枢机,枢机不旺,则不待上达而即下输,小便不禁之证生焉。

“然水饮降下之路不一,《内经》又谓:“肝热病者,小便先黄”,又谓:“肝壅两胠满,卧则惊悸,不得小便。”且芍药为理肝之主药,而善利小便。

由斯观之,是水饮又由胃入肝,而下达膀胱也。

”故制“醒脾升陷汤”,治疗脾气虚极下陷,小便不禁。“

方中用黄芪、白术、甘草以升补脾气,即用黄芪同寄生、续断以升补肝气,更用龙骨、牡蛎、萸肉、萆解以固涩小肠也。”

笔者治此证,恒加用菟丝子30克,或将菟丝子炒熟轧细,用药汁送服,每次10克,奏效甚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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