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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源自网络）  这世界会好么 晚间去菜场，相中一框绿油油的小青菜。小青菜是女儿的最爱，于是，很自然就走近了去看。摊主是一位女性，很会来事。眼看着我略作停留，便顺手递过一个方便袋：“小青菜，刚摘下来！”是很新鲜。于是，一边问其多少钱一斤，一边就顺手抓了两把。 “五块钱一斤。”摊主说话的时候，已然拎回方便袋转身去一旁称量。 其实，买菜对我，问价只是走走过场。这倒不是有钱人任性。抱歉，实在是对数字不够敏感。事实上，菜场里一来二去，为减少麻烦，我只习惯选好了对象，直说买多少钱多少钱。不是有说“有买错的，没有卖错的”的么？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而这光天化日之下，我也相信那所谓公平秤。 摊主动作十分利落。只两秒钟的工夫，便就称好斤两。及至她再次折转身的时候，我下意识问了一句：“多少钱？” 一面问，我一面看了看手里的一叠零钱。尽管平素宅得厉害，但买菜做饭的事儿，我还是喜欢能快则快。所以，进了菜场，我便时常手里头早就捏好一叠零钱，以便一手交钱一手接菜，速战速决。 “四块钱。”摊主很淡定地应了一句。 “四块钱？”我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只抓了两把，掂一掂份量，很明显离一斤还有些距离。怎么会有四块钱？莫要问我何以如此自信，不好意思，这都是过来人的经验。若是我要告诉你，我买菜的经历已然20年有余，你会怎么想？ 摊主没有回应。然而，让我吃惊的是，她再次回递方便袋的时候，顺势闪电一般就在自己的菜框里深深地抓了一大把。我懂得她接下来的动作。对，她想将刚刚抓起的小青菜放进方便袋中，以凑足斤两。 我不由一惊，条件反射似的，立刻喊停：“停！您再称一称，是多少就多少，我不需要再加。” 摊主愣了一下。那阵势，是要质问我何故不按常理出牌。但见我坚持，只好转身再称。其实哪里需要再称，不过是做一做样子。前面刚刚称过，她岂不知道斤两。 “三块。”果不其然，很快，答案就出来。 “好。就三块，谢谢。”我顺手递过一张五元的纸币，“三块钱够了。买多了吃不掉，浪费。” “好。” 那一刻，我忍不住多看了摊主一眼。人到中年，身材开始走形。面容黝黑，一脸憨厚相。齐耳的短发，很随意地遮在脸上。耳畔各有一只小耳环，熠熠生光。 好，我记住了。一边走，一边突然就想起女儿常说的一句玩笑话：总有大胆刁民想害朕。摊主自然没有加害于我的意思。只是，看似小事一桩，仔细想想，却是有些不爽。即便斤两不够，摊主想多挣钱，是否可以试着商量：“三块钱多一点点，再加一点青菜，给您凑四块钱怎么样？”若是如此，也许结局就是另一番模样。 这个菜场，逛了七年。这位摊主，却是第一次见面。是否会有下一次，不好说。也许有，也许没有。然而，可以确定的是，即便再次遇上，也会心怀芥蒂，有意避让。抱歉，不是我记仇——这根本也算不得仇，只是不舒畅。 有趣的是，这一日忍不住多看一眼的事儿却还有两件。一件发生在菜场门口那条巷道之上。一个年轻爸爸和一个小姑娘。爸爸大大咧咧走在前面，女儿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烈日炎炎，爸爸光着颗脑袋，小姑娘却举着一柄小伞。刚刚擦肩而过的时候，恰巧发现，小姑娘走着走着，显然意识到什么。只见她一边加快步伐，一边努力将伞儿举得高高。高到什么程度呢？她想努力举至爸爸的高度，然后将爸爸也框至伞下。那一刻，我不由心里一暖。小姑娘还小呢。不过幼儿园中班或是大班的模样。于是，很自然我驻车回望，并悄悄在心里为她鼓了一回掌。 无独有偶，也是这个傍晚。在往菜场的路上，穿过一个小区的一条甬道。一个老人家携着一个小女孩儿。有意思的是，两人并不一前一后，而是一左一右。小女孩儿还小，才只三四岁的样子。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脚印，却又极欢快地蹦蹦跳跳。老人家一路笑，一路手执一柄蒲扇给小娃儿扇扇子。也是刚刚骑车至近前，突然小女娃儿咿咿呀呀、奶声奶气地说话：“奶奶，你不要给我扇。”“怎么啦？”“你给自己扇……” ……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喜欢这首歌，只与歌词相关。 你问，这世界会好么？我说，会的。 重要的，只在你我。无须太多努力，有时，我们只需要呵护一点点光亮。 2018年7月29日  作 者  父亲，教师，写作者。写过一些文字，发表过一些文章，编著过几本图书，出版过三本个人专著。无所谓追求，简单生活，简约工作，致力于做更好的自己，做尽可能多的让世界变得更美丽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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