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吴楚材、吴调侯选编 出版社:中华书局 领读者:李文怡 领读者说 今天要读的篇目是: 辨奸论 心术 张益州画像记 辨奸论 先说,这篇文章是否为苏洵所作,一直有争议,所有,我们就不扒苏洵作此文的背景了。 此文所提出的“见微知著”,是古人早就奉为圭臬的名言,“可谓千古观人之法”。然而这篇文章绕不开的,就是王安石的变法。 王安石变法,在史学中是被否定的,但是在近代,对王安石的正面评价越来越多,甚至说的神乎其神。但是事实上,北宋是文官统治,兵马乏弱,对言论也很宽松。 王安石之变法,主要是以功利或者财利为首,并不是要发展经济,富民,主要是为了解决国库的问题。说白些,就是跟老百姓争利,失败是必然的。 王安石要让国库丰盈,就要征用钱粮土地,这中间是要有官吏来施行的,就给贪污舞弊提供了便利。而且,也确实有许多奸佞小人成了变法的中坚力量,从中牟利。搜刮民脂民膏,必然失去民心,百姓深受其害,大批文人对王安石的变法十分敌视。 宋神宗死后,保守派全面废除新法,变法彻底失败。而这次变法,不单弱民,更使朝中党争不断,也给宋国灭亡埋下了隐患。 所有,历史对王安石的评价分歧很大,而《辩奸论》只是新旧两派之争中的一个插曲。而显然,是保守派的一篇文章。 文章指出万事万物都可见微知著,预测规律,并将天象和人事进行比较,而人事则比天象更难掌控。这是由于“好恶”和“利害”蒙蔽了人的眼睛。二段过渡到人,引用古人。而三段才是重点,将“今有人”的种种表现尽情的加以刻画,笔锋犀利。 得出这个人危害国家的结论。虽然结尾处,又提出了两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表示自己公允的态度,但却掩盖不掉前一段的犀利笔锋。 心术 《权书》中的一篇。 北宋见过后,鉴于史,实行了中央集权制度,派遣文官做地方官,管理财政等,而禁军则又皇帝直接控制,地方的政权,财权,军权都集于中央。而军权过于集中,将帅经常轮换,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可想而知,这样的军队史没有战斗力的。 所有北宋文盛武衰,但凡打仗,败多胜少。败不思改,就一味增兵,到了北宋中期,国库入不敷出,加上变法,加重了百姓的负担,伤国伤民。再打起仗来,北宋就开始一味求和,积贫积弱,苏洵看到了这种情况,就开始研究古今兵法,做权书。 权书,一共十篇,其中精髓,如下言述:人有言曰:“儒者不言兵。”仁义之兵,无术而自胜。使仁义之兵无术而自胜也,则武王合用乎太公?而牧野之战,“四伐攻、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 焉。”又何用也?《权书》,兵书也,而所以用仁济义之术也。 吾疾夫世之人不究本末,而妄以我为孙武之徒也。夫孙氏之言兵为常言也,而我以此书为不得已而言之之书也。故仁义不得已,而后吾《权书》用焉。然则《权书》,为仁义之穷而作也。 整篇文章下来,先论“将”,其次论“兵”,再次论“战”,层次分明,条理清晰。 杨升庵评:“篇中凡八段,各不相属,然先后不紊。由治心而养士,由养士而审势,由审势而出奇,由出奇而守备,段落鲜明,井井有序。丈之善变化者。” 张益州画像记 苏洵记叙抒情的散文传世不多,此文就是其中之一。 张益州,即张方平(1006-1091),字道安,自号乐全居士,北宋南京(今河南商丘)人。举进士,官至参知政事,谥文定,著有《乐全集》。旧时常以某人统辖过的地方的名字代替某人的名字,所以张方平又称张益州。 第一段写张益州画像的来历及其背景。文章从蜀地边境纷纷传言有寇至边,边军夜呼,野无居人,人心浮动,引起宋朝皇帝担忧写起。写了张方平面对大臣的推荐,皇帝的钦定,初以奉养老人而加以推辞,继而前往的细节。 第二段,通过苏洵与张方平的一席对话,特意点出了张方平治理蜀地的成功妙诀是“约之以礼,驱之以法”。苏洵认为未乱容易治理,既乱也容易治理,唯独张方平上任时,“有乱之萌,无乱之形,是谓将乱,将乱难治”。 第三段,通过作者苏洵与众人的对话,再次讨论张益州画像的有何必要,最后采纳了众人的意见。第四段,全面总结张方平的为人:慷慨有大节,度量雄天下,天下有大事,可以担当。 文末那段颂辞,写得潇洒灵动。读之有淡淡的离别忧伤,再读会体会到一股浓浓的相映情怀和由衷的赞美。 通读全文,就是一共深受人民爱戴的贤臣形象,刻画入木三分,十分传神。 今日话题: 用现在的眼光看,王安石变法有利还是有弊? 打卡集锦 萌~ 《辩奸论》:此篇大肆批判王安石及其实施的变法,其主要目的是为黑化王安石,所以全文论述中心就有些牵强,给人一种生拉硬拽的感觉。 把历史上大奸大恶行径往王安石身上贴,最后又说王安石比大奸大恶有过之无不及,把王安石说成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之人,对王安石的评价有失公正,其政治打压党派斗争目的过于明显。 《心术》:此篇文章讲说了用兵之道,展现宋代一个大文人谈论兵法战略,其文主要说的还是兵法中的“治心”之术,全文逐层论述,每段都展现出一方面,读到最后一气呵成,让人感觉不只是用兵,做人做事皆可用其中此术。 但相比兵法战书又感觉缺点东西,就好像一个人讲做菜之说出其制作方法,却没说其中佐料的料比,最后做出来的菜总不是那个味。 《张益州画像记》:此篇歌颂张益州在益州的功绩,表现出了张益州执政大智,给益州带来了和平安宁,深受百姓爱戴,百姓为表其情,为其修庙筑像,以此表达怀念之情。 “思之于心,则存之于目。存之于目,故其思之于心也固。”这句话说的很妙,想念一个人之时,常思在心,但长时间不见其容貌,对其思念会越来越淡 。 如有一天巧遇思念的人或看见其照片,不但解不了思念之情,反而会再次唤醒思念之情,甚至产生更加的思念。 等待戈多 《辩奸论》辩的对象是今有人。论断方式就是如果不合常理,有异样就是坏人。暗讽的目标自然就是主王安石,顺便影射了王安石变法,用的都是缺少逻辑判断的臆测言论。牵强附会,生拉硬拽,典型的诛心之论。 设定你就不是个好人,然后让你自证清白,这不是开玩笑吗。看起来王安石具有天生的招黑体质。王安石变法当年确实得罪了不少人,让很多人对其恨之入骨。其实王安石不是清谈之人,而是实干家。深明仓廪实而知礼节的道理。 这点和邓公有点像,大道理,唱高调,都没有。都是实实在在怎么让老百姓过好日子不闹事,国家富足不挨打的办法。 不过这种举措自然收到了既得利益者和道德理论派的攻诘。本文作者和司马光就是这类人的代表。看起来学问再高,也不一定胸襟开阔。实实在在的利益银子权力才是硬道理。 《心术》看似讲兵法,实则讲心术。不过到了宋代,好像什么都能往这上靠,成了指导思想。从实际结果上看有点胡勒了。 《张益州画像记》泛读 Jennifer 辨奸论:读这篇,感觉每一段都是不同的人单独写的,第一段说的是见微知著因为“好恶乱其中,利害夺其外”而很难预知,只有心境静默的有识之士可能做得到;第二段就是反例,依作者来看,山巨源和郭子仪的预料是不正确的; 第三段太直接了,宋朝的文人因为宽松的环境使得他们如此露骨地攻击对方吗?遣词用句有点太过了;第四段的说法有点辩证,感觉是把犀利收回来一些。 心术:虽不懂军事,文中叙述逻辑清晰,这心术涉及为将,用兵等各种门道,处处体现独到的思考和见解。 张益州画像记:张益州,从他接到这个“既不可以文令,又不可以武竞”的任务,且在“将乱”之际,能妥善处理好,足见其智慧和情商之高,他有担当,处变不惊,且足够善良-不忍心欺压蜀地百姓,百姓欲画像,公义不欲,可见非沽名钓誉之人; “为人慷慨有大节,以度量雄天下”,有能力,有胸襟,大格局之人。后面四言体精彩,发现书中翻译也押韵对仗,高水准。 编辑:灵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