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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漫笔||【谈文人的寄托】◆王良勇

 齐鲁文学 2020-08-06

作者简介:王良勇,四川通江县人,达州市诗词协会会员,中国当代青少年作家协会会员,现寓居四川成都。著有长篇小说《民国梦》《我只想活得单纯》《轩辕外传》,在《四川民生报》《四川科教通讯》《中外文艺》《达州日报》《巴中新报》《巴州文化》《四川文学》《巴中文学》《大巴山诗刊》《桃源诗刊》《凤垭山文艺》《鄱阳湖文学》《世界汉语文学》《岚》《若水诗刊》《华语诗刊》《中国诗赋杂志社》《中国魂》等刊物上发表过文章。2016年出版长篇小说《民国梦》。

作 品 欣 赏

 谈文人的寄托(原创) 


古代的文人,心中也许没有一个信仰主义,但是他们心中有一个君,君者,皇帝也,在他们心中,皇帝的一切好坏比他们自身都还重要,他们在忠于皇帝的同时,做好了随时为皇帝牺牲的准备。

有的人说,不至于吧?皇帝犯了错误,臣子还要说东说西呢,但是天下的臣子,特别是接受过文学熏陶的臣子,他们在渴望遇明君的同时,还希望做皇帝身边的谏臣,用他们的一颗赤诚之心,辅佐和规劝皇帝,让皇帝成为一个明君,因而文人的寄托就是忠君爱国。

中国文化很特别的一点,就是皇帝给文人臣子一点恩泽,臣子给皇帝能有的一切。所谓“感恩戴德”是也,中国历史的文人臣子,和皇帝的关系,更像父子关系,皇帝在他们眼里,就像父亲,他们把自己亦看成是皇帝的孩子。

文人们,总是一厢情愿地把他们的寄托放在皇帝身上,假如说皇帝给他们赏赐,哪怕是一杯毒酒,他们也会跪下欣然接受。而中国文人在遭遇皇帝对他们的贬谪时,对皇帝的情感是什么呢?一方面他们心底责备皇帝是非不分,另一方面又自我责备。

在汉朝的时候,贾谊就是个悲哀的例子。贾谊少年时候春风得意,很早就出名了,汉文帝也是慕其才学,很快将他召进了宫。当时,汉朝的朝廷,是由刘邦手下那一批浴血奋战的兄弟们控制的,眼见着朝廷的腐败,汉文帝想要改革,贾谊又提出了让汉文帝比较满意的改革方案,于是贾谊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但是,那一批既得利益者,是真不希望改革,他们仍然想过着世袭罔替的富贵生活,虽然贾谊受到汉文帝重用,但是却不受人待见,许多臣子大胆地在汉文帝面前中伤诋毁贾谊,汉文帝的耳根子本来就比较软,流言蜚语听得多了,改革压力又大,也就放弃了改革。

汉文帝虽然放弃了改革,心里还是明白,贾谊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于是让贾谊做了个长沙太傅,说到底,汉文帝不怀疑贾谊的人品,他想要贾谊辅佐自己的儿子,将来长沙王长大了,做地方诸侯也能精心拱卫王室。因为汉朝的时候,中央只控制了国家的大部分地区,大小诸侯国还有许多,要是中央控制地方诸侯得力,不然后来也不会爆发七国之乱。

可是贾谊做了长沙太傅,长沙王却不受管束,要去骑马射箭,结果落马摔死了,这对汉文帝的打击是巨大的,对贾谊的打击也是巨大的。汉文帝虽然没有明说,你贾谊,这太傅是怎么当的?连我儿子都保护不好,还怎么保护我的天下和我?但是汉文帝用行动证明了,他疏远了贾谊,他不再重用贾谊了。

受到冷落的贾谊,心里痛苦万分,在汉文帝和他实施改革的时候,他就将自己完全托付给了汉文帝,他感念汉文帝知遇之恩的同时,又后悔没有保护好长沙王,于是后来就意志消沉,自我责备,他将长沙王的死,完全归咎到自己身上,结果忧郁而死。

古代的文人,其中像王安石也把寄托放在了皇帝宋神宗的身上,宋神宗对王安石重用的一段时间,也可以算是言听计从,王安石也是抱了为神宗皇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决心,可是宋神宗这个人,改革方面举棋不定,虽然两度让王安石当宰相,不过变法贯彻落实也就三五年,地方的官员也敢于公然违背变法,因为背后有太后支持。

宋神宗一死,王安石自感寄托破灭,加之司马光尽废新法,王安石忧郁成疾,也就不幸离世,像王安石的这种感情,又和贾谊不同,他的所作所为没有辜负皇帝,是皇帝辜负了他,可是皇帝死了,他的希望也就碎了。

我们不难想象,虽不受皇帝召见的李白,走到远方流落,都会想着“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他心里担忧皇帝遭受小人蒙蔽,国家腐败,而时时渴望皇帝唐玄宗召见他,希望“致君尧舜”文人的这种寄托,往往是忠贞的,不管国君有多么昏庸,他们都渴望力挽狂澜,君臣美名共存,唐朝的魏征,以直言著称,他算是比较幸运的,一方面唐太宗胸怀广大,信任重用他,另一方面唐太宗时期,政治风气好,国家多忠臣而少小人。

更多的文人,是寄托破灭了,在他们失意的时候,便只好沉醉山水,抒发感概,从山水中把他们的寄托和理想展现出来,所以我们在看文人一些山水游记时,在沉醉他们美丽的散文时,不妨多注意他们散文里的寓意,我们会知道,文人的那种忠君爱国的寄托,不因远在庙堂而放弃,不因皇帝昏庸而放弃,不因怕杀头而放弃,不因国家丧乱而放弃,不因年龄老、无所作为而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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