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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作家||【梁爱琴散文精选】

 白云之边 2020-08-06

作者简介

梁爱琴,山西晋中人,就职于青岛农业大学,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青岛市城阳区作协成员,多篇散文,小说发表于胶东文学、胶东文艺、白水文艺、知彼、小众散文、齐鲁文学、文艺作家等文学微刊,有作品在《西部散文选刊》发表,入选《胶东散文年选》,简书平台发表45万余字文章,个人微信公众号:回归渐行渐远的初心。

一棵开花的树【原创】

席慕容“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就是由于这首诗,梅最终选择了梓,选择做了“一颗开花的树”,不会移动、不能移动,花开花落、冬去春来,拼尽所能却没有换回和留住谁的眼睛、脚步、心与其他……

梅是多情种,敏感而内向,她很含蓄,不轻易接近谁或者讨好谁,即使周围有爱慕对象,她也不会主动去追求,是爱得不够,还是爱得不清楚?还是只会等待,等待一个完全懂她的人。总之梅如此平易近人,但又如此中规中矩,丝毫不僭越任何情感领域,但少女终多情,梅在一个人的世界中,感悟着、憧憬着遇到美好的爱情,篇篇散文、诗歌见诸报端。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一个夏日的午后,有人在楼下传呼梅下来相见,梅懵懂无知,甚是惊讶,是谁?我不曾认识谁呀?下得楼来,左顾右盼,才见一身材高大、头发蓬乱、瘦削面孔、表情纠结的男子走来,梅却是看不入眼,但多年的隐忍性格,使梅定住了脚步,只待对方发言,对方抓耳挠腮,捋捋头发,弱弱地说:

“这是你写的诗?”说着递上校报,“我都看了,写的不错啊。”

梅对此人并不感冒,但听到论诗,又有几分好感,所以“哦”了一声。

“想给你看看我写的。”男子说明来意,并递上本诗集。

梅也是被震到了,“这么厚的一本!”

“不是……”男子翻到目录,指出一首。

“好的。”梅的表情由惊讶恢复常态。

两人就此别过。

梅对此人无甚兴趣,却是对诗有几分喜欢和鉴赏,而且,他的诗被收录成册,得以出版,想来也不在自己水平之下吧!但读来总有雕琢和刻意的痕迹,不太喜欢,但也不计较,心生好感。

此人名梓,此后便常常往来寻梅,谈诗,带《散文选刊》、《汪国真诗词》、《九里香》之类的小册子给梅看,来来回回,还书借书,梅仿佛读的不是诗,却是梓这个人,抑或不是梓,而本就是诗,到底是梓,还是诗?是诗,还是梓?梅分不清楚了……

梅在看《散文选刊》的一日,不小心掉在书上一块菜,留了印记,在还书时却被梓嫌恶了一句,梅听得却并无生气,反而有点喜欢这个舍得买书、仔细爱书的人,从此梅在看书时,更加仔细和圣洁了许多,必是洗净双手、不吃东西、不喝水时,静静地看,生怕留下任何痕迹于书本,梅情愿只是看过而不留痕迹,那样才是最美的境界,世界,我来过,但是不留痕迹……

很自然的,梅与梓有了更多的交流,印象深刻的一次是对《三国演义》的讨论,梅未仔细研读“三国”,读的是女儿家的《红楼梦》,便对读“三国”的梓心生敬佩,在梅看来,只有文韬武略、有政治大格局的人才会读“三国”。

关于“三国”,梓说了什么,梅全然不知,只是崇拜,以为梓对未来会有很好的规划。殊不知多年以后,梅才知有话说,“少不读水浒,老不读三国”,而钻研“三国”的梓却是学了其中的计策和谋略,伪装和掩盖了自己的内心,不轻易表露真性情,从而导致几乎是透明的梅,在自己的想象中,逐渐陷入对梓的爱恋中,不能自拔。

初冬有一段时间,梓忽然忙碌起来,为照顾女老乡,老乡生病住院花了不少钱,梓帮忙找老乡筹钱、办理住院手续、照顾和报销数万块钱的医药费,梓需要找学校很多部门领导签字,所以梓忙不迭。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细节是梅不知道的,女老乡的医药费是梓向老乡筹钱垫付的,包括他也垫付了不少,如今不报销下来,没法向诸位交代,自己也收不回自己的金钱……这看似普通的、有爱的行为,但执行起来却不那么美好,现实啊,总是这么现实。梓是善良的,但同时也是被动的,梅只看到梓的善良、热情和无私,以为他的办事能力很强,却没看到他对世事的无知、无奈和被动应对。

两人出行,在过马路时,梓很自然把手挡在梅的前面或者拉着梅的胳膊,以示保护,让梅内心感觉温暖而亲切,梅的头脑已经缺乏鉴别力或者说其实本就没有过鉴别力,一个二十岁单纯、善良、有爱的姑娘啊,没有什么人生经历,哪里会鉴别?梅只活在自己的诗里、憧憬里、想象里、美好里,外物于她总是美好、善良居多,丑陋和伪装却不曾被她清澈的双眼看透或者她根本不会看,也看不到。

梓的家境并不好,他倔强地掩盖着这点贫穷,而不去改变和面对;其实,贫穷不可怕,也不可耻,只是不去改变才很可怕、很可耻。由于贫穷,他本不想谈恋爱,因为穿不起好衣服,请不起女朋友,更别提出去玩,但是当他遇到梅,他也跃跃欲试,渴望爱情了。因为梅爱好诗歌,崇尚单纯、善良和书里的故事,而且梅并不拿怪异嫌弃的眼光看他,有的总是友好和平静的目光,梅不多言,但每说一句话都能维护他的面子、缓解他的尴尬,他感觉到梅似乎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不必他付出多少物质就能拿下的女朋友,而且他内心也非常对梅着迷,梅优雅的外表、灿烂的笑容、轻盈的长发、平静的表情、凹凸有致的身材、健康的生活状态,如水的善良,他还对梅忍让的性格、含蓄的表达、母亲般的温柔……都无比渴望。他爱上了梅,于是他日日投其所好,送去散文、诗集、纸条,偶尔写上一首诗……日子长了,梅的心里似乎有了爱的感觉。

有一次临近中午,他又给梅送来《散文选刊》,正欲返回,梅说:

“要不一起吃饭吧。”

梓没有拒绝。

在食堂里梅打好饭菜,梓只是坐等,梓很高兴,很满足,从此,梓经常无意有意接近饭点时来找梅,而梅看中的是他一年来两个学校之间跑来跑去地送书、送诗的辛苦,不忍心看他这样饿着肚子再跑回去。其实梅的家庭也并不富裕,梅只是活在诗中、活在书里,以为这便是爱了。

在一次看免费电影时,梓抓住了梅的手,而梅稍作拒绝后也就随了他的抚摸。电影结束,在昏暗的路边座椅上,梓吻了梅,而梅在接受这个吻之前,一直很理智,

“你想好了吗?”

“爱你……不长……仅一生!”

这是梓给出的回答,梅性子急,当听到“爱你”两字,便很幸福的感觉,而又听到“不长”两字,心疏忽一沉,“仅一生”三个字一出,梅又转忧为喜。

梓就总是喜欢搞些小名堂,吓唬女生,这可能是世上男人都喜欢的方式吧!不管怎样,梅相信了,相信了这美好的初恋,单纯的感情,因为梅总是说话算话,便认为世上的人都是如此,女人如此,男人也如此。梅第一次接受了自己被吻。

隔了几日,梓送来一首诗:席慕容“一棵开花的树”给梅,算作正式的爱情表白。梅读过此诗,却觉幽怨,与这“开花的树”一起感叹知音难求,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梅不禁黯然伤神,隐隐有不祥之感,终觉二人难以长久。

梅说出自己看法,意在拒绝这段感情,梓却是一口咬定此诗是“皆大欢喜”之结局,是幸福和快乐的,并声称“开花的树”在佛前求五百年只为相遇,如今果真相遇,便是随了心愿,并无一点悲情色彩……梅并不认同,只是一味拒绝。梓眼看到手的爱情将要泡汤,便狡辩和继续说服梅,一副咄咄逼人,舍我其谁的架势。梅开始抵抗着,但禁不起梓的巧言令色和喋喋不休,只想快点结束争论,或者情愿自己想错了,梓是对的,或者是有力量的梓可以改变“开花的树”的命运,两人能修成正果,白头到老,但是梅又无法真正说服内心……

梓急切地对梅又抱又亲,梅抵抗不过他那强壮有力的双臂和身体,徒感到他周身热血沸腾,情绪激动,梅有几分畏惧,又有几分好奇,又存有那么点希望,希望这么强有力的男人的想法是对的,而自己是错的,相信“开花的树”一定是随了心愿,而幸福的……

梓谈恋爱就是跑腿儿,送杂志、诗集,写两首雕琢痕迹极重的诗,不曾有世俗地请吃饭和一起出去游玩,就搞定了,而梅似乎是在与诗谈恋爱,附带爱了梓,爱了自己想象中梓,不识人间烟火,不讲世俗形式,只是单纯地以为人都不会伪装,并充满了对未经世事的好奇。

梓的孔武有力、微微胁迫,懵懂中梅在交往两年半后被梓破了初夜,而初夜一破,梅保守的思想便又给自己加了一把锁,自己再无资格去找他人,只有将一生都予了梓,虽然交往过程中不乏不和谐和大冲突,但是梅却坚持着,选择了忍让,世上的事情哪有一帆风顺?人间生活,哪能没有一点矛盾和摩擦,事事遂心?毕竟梓也是善良之辈,只不过行为方式过于自卑和善于伪装,缺乏能力的梓内心便是一个缺爱的小男孩儿,闯了祸便一跑了之,想爱了就去找妈妈,梅便是梓找到的妈妈般的爱人。

两人情定却不能长相厮守,梓忙着做毕业设计,梅继续做简单的学生,距离产生美,帮助梓一次又一次留住梅。梓不赴约时,因为学校离得远或者下雨不方便,梅想梓时,梓说他很忙,而梓想来便来,想去便去,来去自由,来了,梅便要陪着他说话、散步和吃饭,给予梓他要的柔情。这样不对等的关系和付出,梅却一次又一次听了梓的解释和说法,也容忍他一次又一次的索爱,因为梅觉得自己不配再去追求另一段纯洁的感情,梅宿命地以为,上天便是如此安排。

偶尔梅太想念梓,便来到他的学校找他,相见时,梓没有微笑,第一句话:“怎么招呼也不打就来了?”

梅厚着脸皮说:“给你惊喜啊!”

这是梓以前说给她听的,当时她果然配合地惊喜了一番,可如今梓却是板了脸,“下次别这样。”

两人在校园里溜达,遇到梓的同学,梓表现得开心而高傲,身边梅的美丽,使他成为大家艳羡的对象。当至傍晚,两人还在继续走走停停,梅肚子咕咕叫,很奇怪梓却丝毫没有吃饭的打算,梅也是醉了:梓从来没有请自己吃过一顿饭,喝过一次茶,不请也罢,谁让每次约会都在梅的地盘?可这唯一的一次在梓的地盘,正在饭点上,梓却丝毫没有吃饭的意思。梅说:“不去吃饭吗?”

“哦,我还不饿。”梓回答。

“哦”。

两人又百无聊赖地转了一阵,梓暗示时间不早,梅该回去了,梅委屈地很,心想:居然一顿饭都不请,就把自己搞定了,我该是有多么下贱!便堵了气,硬是想探出个结果。梅蹲下,委屈的眼泪流下来了。

“你怎么啦?”

“你不饿,别人也不饿吗?”

此时已经八点半了,饭店也纷纷打烊,梓见躲不过,

“那买点什么吧。”

梅倒要看看梓会买什么。两人在小市场转了一圈,终于在一家熟肉铺停下,梅想买个猪蹄也好。可梓买来的只是一块猪肝,梅失望之极,她不爱吃猪肝,但却不得不吃,梓是买给她吃的,梅不好意思嫌弃,这可是梓第一次给她买吃的啊!梅硬着头皮去吃这很咸、很苦、颜色暗淡的猪肝,眼泪就又下来了,但却是不想被梓看到。

梅仿佛尝到了生活真实的滋味,而梓还在说

“猪肝好,猪肝有营养。”

梅吃了两口,便把那暗夜里看不清颜色的猪肝递给梓,

“你吃吧,我觉得太咸。”

梅喝了一大杯水,肚子更饱了,气饱了。

猪肝事件后,梅好长时间不想理梓,梓并没有觉察,仍然无忧无虑,他太了解梅的善良和温柔、忍让、甚至是懦弱,只要他要的,梅一般都会给,即使不想给,梓一发脾气,梅准就答应。梓很享受这个过程,在梅那里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一点儿负担和压力。

转眼梓要毕业离校,一切手续都办齐全后便找梅来陪伴,两人在梓宿舍里看书聊天,梓给舍友留言,他随手撕张纸,拿起桌上的钢笔在纸上大笔一挥,刷刷刷写着什么,动作幅度很大而且显得很洒脱,但是在梅看来,却是如此霸道和内心不安静、不踏实,梅微微蹙眉。待梓写完,他把笔随手一丢,也不盖笔帽……

梅见状便言:“好好一支钢笔,便被你弄坏了。”

“本来就是坏的。”梓狡辩了一句,便不管不顾梅愿不愿意,拥梅入怀。梅却是闷闷不乐,徒在担心钢笔:用便用,好好用,用过安稳放好,为什么不呢?梓要表现自己的什么呢?

此时,门外有人叫梓,梓本来想亲热一番,却是出得门来。

“女友在呀,要不你别去了。”

“没事,兄弟如手足,女人如……”

楼道里传来的聊天声,梅听了,也是无言……

梅独自一人呆在梓的宿舍,突然就觉得很孤单,梅以为梓去去就来,便取了杂志来看,看到曾经看过的《散文选刊》,自己曾经那么珍爱,梅以为梓是多么爱书之人,如今却截然相反,乱撕作业本、乱用钢笔……心下疑惑,难道爱书之人也能伪装?过得半小时,梅看得厌了,想出门走走,恰好梓的舍友回来,梅便问:

“你可知道梓干什么去了?”

“送老乡。”

“我先出去走走。”

梅表情不悦,退出门来,独自在花园里散步和思考,仿佛感觉梓在得了她的好,却更加的不在乎自己了,双方似乎都认为有了肌肤之亲便是不能分手的承诺和现实了,想到这里,梅怅然若失。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又碰到同一舍友,

“哦,梓回来了吗?”

“还没有,你先到宿舍喝点水吧!”

舍友这句话怎么这样贴心和暖心,直说得梅热泪盈眶,为什么梓没让她感到过温暖?却总是同情和可怜?梅仿佛妈妈般地给予他温柔却终不得温暖的回报,总是虐心……

“别哭呀!这个梓回来,我好好训训他。”

“不用了,我走了,见到他时,告诉他我走了便可。”

“你别走,他……”

梅倒是被这局外人的关心再一次感动了。

“他回来,我让他立马就去找你。”

“不必了,谢谢。”

经过这一次不辞而别,梅真正伤心,可是梅心太软,又觉得自己失了身子,总觉低人一等。当梓第二日来告别,梅也懒得生气,今晚梓便要走了,而话一时也说不清楚。梓只想缠绵温柔乡,而梅因昨日之事,还在纠结,却抵不过梓强势的索取,半推半就依了他,心里却是苦闷至极。

分开,真的分开了,梓活在了梅的心里和想象中,往日的不欢而散和纠结似乎都被相思淹没,无法看清楚了。梅本多情善感,思念着诗里的、想象中的理想伴侣,梓便是借了名头活在梅的记忆中,记忆深深,深到被现实无法打破,梅不能放弃的是自己用情多年的理想中的梓,距离产生美,不跟世俗接触,不跟生活接触,梅徒在做精神的恋爱。

梅毕业继续深造,两地分居的爱情仍在继续,偶尔的重逢便只顾喜悦和珍惜,鸡毛蒜皮的小矛盾就当没有发生,不去面对,诸如:吃饭口味、习惯不同,对待凌乱房间的态度和行为……都是小到不能小的事情,梅尽量不去计较,毕竟相见不易,一切听从了梓,懒得争论。而事实上,就是这些被忽略的小事,才是两个人最终能否幸福的根本,想想小事上的分歧都这么大?何谈三观?

每一次相逢,梓如饥似渴般的对梅的身体进攻,动作剧烈粗鲁和迫不及待,而完事后精疲力竭,梓便呼呼大睡。梅被他搞得又怕又烦又躁,最初的心动和柔润以及对肉体的渴望都被他的这些举动渐渐耗尽,热情不再,而当梅快要失去耐性,想要分手时,两人便又到了分开的时刻,梓的恋恋不舍,不管是对梅,还是女性身体的恋恋不舍,又干扰了梅的内心。当真正分开,梓的种种不好又渐渐模糊,好像只剩了片段式的柔情和渴望留在梅的记忆中……

靠着这一点美好的记忆和对初夜的忠诚,终于在梓的花言巧语下,梅与梓领了一纸证书,梓丝毫没有给梅任何的承诺和物质付出,梅裸婚了,不顾家人的反对,只想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婚后的日子没有像梅希望的那样美好,当初的情深意长被终日的柴米油盐和小摩擦消耗殆尽,梅有稳定的工作、良好的人缘;梓却是工作没着落、朋友交不到,脾气却日盛一日,梅说不得、碰不得、怨不得,梅的一言一行,梓都仿佛能读出冷嘲热讽,梓成就了一颗自卑而敏感的玻璃心,终于他强壮的身体也不举了,他害怕了,又是买药又去治病。然而,梅却知道那是心病,便日日更加小心翼翼,不敢说话、不敢反驳、不能吃自己喜欢的食物、不能做喜欢的事情,凡事必把梓排在前面、必须给他大男人的面子、还要给他治病……但话是不能说什么的,一说又会触动梓敏感的神经。

种种的一切,梅都忍受下来,却在工作搬家之时,由于争吵,梓逃离了,于是梅请来了朋友帮忙。在梅不多的最需要丈夫的时刻,梓都缺席了,而且缺席会传染,接下来梅生病住院的几个夜晚,陪床的是梅的闺密而不是丈夫;梅生孩子时,陪在身边的全部是娘家人而不是丈夫;家里被丈夫的债主讨债时,陪在身边的是孩子而不是丈夫……

梅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梓给予梅的只有最初的感动和执着的坚持,如今已被现实生活的鸡毛蒜皮通通耗尽,梅成长了,平静了,一心向佛,追求禅修,度人先度己,梅一无所求,面对梓内心渴望夸奖的小男孩儿,闯祸就跑;面对梓强烈的要面子,对外人好到天上,对父母妻儿的理直气壮……梅通通接受了。

没有苦难不会成长,没有经历不懂生活,懂便懂了,梅任由命运安排,自己只随波逐流,管他“一棵开花的树”的委屈,只是“一棵树”的委屈而已,不会移动,只会生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而梓的成长却不能由别人代替,成长都是自己的事,只有自己觉悟,方能成长。世界上谁也改变不了谁,谁也代替不了谁,即使是夫妻,彼此陌路,亦大有人在,能白头到老的,是幸还是不幸?

多么痛的领悟:单纯是美好的,诗歌是美好的,但是年轻的心啊,要经历真实的生活,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不要沉溺于诗歌的美丽幻想中,一厢情愿的以为那个会送书、会写诗的人便如诗歌般美好。人也永远不要放弃和嫌弃自己,自己永远是最美的,永远有追求美好事物的权力和自由,做最好的自己,世界总会有晴天。

珍重,年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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