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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作家||【一个孝子与三个妈】◆戴守业

 白云之边 2020-08-06


 作者简介 

 戴守业,原即墨区田横中学高级语文教师,曾任教小学、初中、高中语文;即墨市作协会员,长期致力于中小学语文教学与研究,工作之余,读了50多部中外小说,作了200多万字的读书笔记;写短文400余篇,共40多万字,其中在市级以上报刊发表150余篇;写长篇小说一部,中篇两部,短篇六部,共30多万字,创作散文26万字;中篇小说《凤凰山恋歌》获即墨市首届文学大赛三等奖;曾辅导多名中小学生在市级以上报刊上发表作品;长篇小说《丁字湾》获即墨市首届版权大赛铜奖,获山东省版权局作品证书,2018年被《胶东文艺》连载。散文《笔架山四季》《海缘》《游记三章》《哲文三章》《老照片》,诗歌《故乡风光》《幸福广场舞》2018年被《胶东文艺》刊登。《南国风韵》《北京揽胜》《新年寄语》刊登于2018年《首都文学》。《人生格言《沉思录》17万字,在微信发出后,深受老、中、青读者喜爱。

一个孝子与三个妈【原创】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晚霞染天时,孙吉涛一放下教案,就大步流星地朝姨妈家赶去。他惶惑不安,不知道姨夫那么焦急地找他有啥急事。

孙吉涛风风火火地来到姨妈的床前,还未开口,脸色苍白的姨妈就紧紧攥住他的手急促地说:“涛,小涛啊,大姨对不住你哇!”她说不下去了,大颗的泪珠滚落到床单上。孙吉涛茫然道:“大姨,你说哪里话,俺爹说我小时候你可疼我啦,俺报答您还来不及呢!”姨妈泪流满面,用干瘦的手轻轻地抚摩着他的手背,吸了吸鼻子动情地说:“涛,小涛啊,这件事憋在俺心里20多年了,今天我必须告诉你,再不说,恐怕来不及了!”她用脏乎乎的手绢擦了擦眼泪,拖着哭腔说,“涛啊,孙升奎不是你的亲爹,你死去的娘也不是你的亲娘!”

“什么?“孙吉涛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一个念头瞬间掠过心头:是姨妈病得神志不清说胡话吧?当他疑惑的目光落到姨妈苍白的脸上时,才觉得事情蹊跷。

姨妈皱了皱眉头哭诉道:“小涛啊,我苦命的孩子,你本是丰城公社南彦村人,你爹姓宋是个好人。在你三岁那年,咱这里闹饥荒,你爹因饥饿去世了。为了活命,你娘就把你送给我收养,但当时我们也无能为力啊!整天吃了上顿无下顿。为了活命,我和你姨夫经过反复商量,决定把你送给本村的残废军人孙升奎收养。他虽然丧失了劳动能力,每月却能领到一笔残废金,再说,他又无儿无女。我跟人家说了许多好话,孙升奎两口子才收养了你。”当时,咱这里遭了大灾,在因吃饭活命夫妻反目、父子不顾的年头,人家能收养你是救命大恩啊!

孙吉淘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吓懵了,从姨妈家出来,踉踉跄跄地回到家中。一进房门,见爹正坐在炕上喝茶,他感情复杂地叫了声“爹!”泪如泉涌,泣不成声。他的反常举动把孙升奎吓坏了。他脸色骤变,焦急地问:“涛,涛,你怎么了!”孙吉涛面对慈父号啕大哭:“爹,您的大恩大德让我怎么报答啊!”面对泪流满面的养子,孙升奎心头一颤,莫非他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双手颤抖着问:“涛,你听到什么话了?”“爹,您什么也不用说了,俺大姨都告诉我了!”顿时,四目相对,用眼泪诉说着人间真情。

晚上,孙吉涛躺在炕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往事历历在目:记得他六岁那年,娘患重病卧床不起。从那时起,他在爹的指导下,开始学着做饭。身材矮小够不着刷锅,他就踏着板凳爬到锅台上蹲着刷。爹坐在轮椅上指导他做饭、给母亲煎药,小小年纪,便挑起了家庭重担。

八岁那年,他每天早晨挑水、做饭 ,伺候两位病人吃了早饭,洗刷完餐具,便急急忙忙地往学校跑去。课间操时,他请假跑回家去照料父母,常常跑得满头大汗。

转眼10年过去,孙吉涛已长成高大英俊的小伙子。1977年秋天,他高中毕业后,到北坦村小学任民办教师。他的敬业精神、良好的教学成绩,得到学校领导的认可,受到学生的爱戴。

1976年,经县医院初诊,母亲患了子宫癌。这沉重的打击,使正在高中读书的孙吉涛惊慌失措。但他却强忍悲痛,装出笑脸说:“娘,大夫说你没有多大毛病,要再到青纺医院去复查才能确诊。”母亲着急道:“涛,既然没多大毛病,咱就回去吧,去青岛那得花多少钱?”“娘,青纺医院离这里不远,咱去看看吧!”经他再三恳求,母亲终于同意了。

当天,娘儿俩就乘车去了青纺医院。经专家会诊,母亲确实患了恶性子宫瘤,须做切除手术,要交5000元押金。为了安慰母亲,孙吉涛故意装出笑脸说:“娘,咱多亏来了,大夫说你子宫长瘤子切除就好了,大夫让咱住下,明天就可做手术。”“那得花多少钱?”“大夫说花不了多少。”于是,母亲便同意住下了。

第二天,孙吉涛谎称医院来了急病号,母亲的手术要推迟,说正好他回家去拿几件衣服,于是说服了母亲立即踏上了返乡的汽车。

一进家门,孙吉涛放声大哭:“爹,爹,俺娘她……”“你娘怎么啦?”孙升奎吃惊地问。孙吉涛抹了一把眼泪抽咽道:“俺娘得了子宫癌,要立即做手术,得交5000元押金。”父亲吓坏了,呆坐在轮椅里,良久,眼窝里噙满泪水,喃喃地说:“涛,咱到那里去弄那么多钱啊!”孙吉涛安慰了父亲几句,便忧心忡忡地走出了家门。他走街串巷,向父老乡亲求助。他的孝心深深地感动了众乡亲。大家5元的,10元的,20元的,50元的……加上家中多年的积蓄,终于凑足了5000元救命钱。

告别了父亲,孙吉涛心急火燎地赶回青纺肿瘤医院,第二天,就给母亲作了切除手术。

数天后,主治大夫把孙吉涛叫到治疗室,心情沉重地对他说:“我们已尽到最大努力了,你们农村来的不容易,明天就办理出院手续吧!”大夫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把孙吉涛震懵了。他发了会呆,泪如泉涌:“大夫,求求您,行行好,救救俺娘吧!”大夫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感情代替不了科学。

为了减轻母亲的心理负担,孙吉涛又一次欺瞒了母亲:“娘,大夫说咱这病不用在这里住院,到温泉疗养院住几天就好了。”于是,母亲又在温泉疗养院治疗了40多天。母亲的病情越来越重,她终于明白自己得了绝症,说什么也不住院了,闹着要回家。无奈,孙吉涛只得把母亲接回家中。

但他仍不死心,要用民间的“偏方”挽救母亲垂危的生命。他东奔西走,找蝎子、买蜈蚣……为了一剂药,他从田横镇黑子村一路打听到山南村,往返40多公里。但母亲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孙吉涛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一天,当他得知母亲想吃山查糕时,便立即乘汽车去青岛往返90多公里买了回来。

在母亲病重的日子里,母亲体内流出的秽物使整个房间终日散发着恶臭。但为了照顾母亲,孙吉涛始终与母亲睡在一炕,夏天用蒲扇给母亲煽凉、驱赶蚊子;冬天给母亲洗、烤布垫……1976年农历正月28日,病魔夺走了母亲的生命,孙吉涛哭得死去活来。

母亲去世后,孙吉涛痛不欲生,但仍装出笑脸劝慰养父。半年后的一天晚上,孙吉涛用乞求的口吻对养父说:“爹,我想托人给你介绍个老伴。”父亲听后非常感动:“好孩子,爹没白疼你。”

不久,在亲友们的帮助下,孙吉涛终于在丰城镇雄崖所村,给养父找到了一位老伴。那位女人中年丧夫、丧子,精神受到强烈的刺激,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整天以泪洗面。听说是去伺候一位残废军人,家中还有个未婚的儿子,她很犹豫,经女儿再三劝说,才勉强同意了。于是,就选了个好日子,带着17岁的女儿过了门。

谁知没过多久,继母的儿子反悔,又把母亲接走了。孙吉涛就耐心地到母亲的娘家做娘舅的工作。五天中,他跑了八趟娘舅家,千方百计地说服舅父:“大舅,您放心,俺一定能孝敬俺娘,我以人格担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的诚心终于感化了娘舅。继母又回到了养父的身边。

开始,一家人相安无事,但好景不长。不久,继母的精神分裂症复发,喜怒无常,从早到晚不停地怒骂:“就他死了就好了!”(指孙吉涛)但孙吉涛不管继母怎么闹腾,总是微笑着照料她。妹妹李玉英怕娘伤了他的心,总是小心地陪着笑脸:“哥,咱娘的病又犯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嗨!看你说的,我怎会怪她呢!”有时,夜深了,继母仍没完没了地唠唠叨叨。实在没法时,他就用被子蒙住头睡。

孙吉涛19岁那年,经人介绍与王村姑娘孙秀花(化名)建立了恋爱关系。姑娘比他大两岁,身材苗条,瓜子脸,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讨人喜欢。岳父见未来的女婿人才出众,打心眼里喜欢。不久,两人就进入热恋阶段。一次约会时,孙吉涛忧心忡忡地说:“秀花,你不嫌俺爹残废吗?”孙秀花莞尔一笑:“看你说的,谁家没有老人!”“我是民办教师,你不嫌俺穷吗?”孙吉涛仍不放心地问。孙秀花依偎在他的怀里喃喃地说:“这还用说,俺早就知道。”孙吉涛听后非常感动,紧紧地拥住怀里的女友认真地说:“俺会好好地待你的!”

为了照顾残废军人,当地民政部门提前为他俩办理了登记手续。但孙吉涛家中的疯婆婆和17岁的女儿却成了孙秀花的一块心病,于是就跟孙吉涛摊牌:“吉涛,你知道我是非常爱你的,但我没法伺候你那疯疯颠颠的后娘!”孙吉涛蹲在地上用双手捂着头犯起了嘀咕:若分开过,谁来照顾两位生病的老人?不能啊,天地良心不容啊!人若不讲良心猪狗不如,继父的养育之恩永世难忘啊!想到这里,他猛然站起来冷冷地说:“既然这样,咱俩就过不到一块了!”孙秀花见他离不开父母,便下了最后通牒:“吉涛,咱俩已登记,在法律上已成夫妻,要么婚后咱分开过,要么就离婚!”孙吉涛一听怒气顿生,厉声道:“离就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孙秀花本来想用话激他,没想到弄巧成拙,羞愧难当,失声痛哭。后经媒人多次调解仍无效果,两人只得办理了离婚手续。

从此,再也没有给孙吉涛提亲的。一些好心的同事劝他说:“吉涛,我看你与李玉英就挺合适的。”孙吉涛反对说:“我与她是兄妹,怎能结婚?”“可是,你俩并没有血缘关系啊!”

晚上,孙吉涛失眠了,自妹妹进门后,自己总是像亲哥哥般地呵护她。她也像亲妹妹似地关心我。李玉英漂亮、温柔,自己打心眼里喜欢她,但那是兄妹之情。我怎能为了自己拖累她一辈子?不,我要给她找个好婆家,让她幸福一生,于是,婉言谢绝了同事们的好意。

不久,这件事传到李玉英的耳朵里,她的脸上泛起少女的红润,心中涌起记忆的波澜:是他千方百计地给养母治病,为父亲找老伴,关怀备至地呵护我,是他不嫌弃患精神病的母亲,并为此与对象闹翻。这样的好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啊!再说,若我俩结婚,不是能更好地照料母亲吗?

一个月光似水的晚饭后,李玉英悄声说:“哥,今晚咱俩到外边走走吧,俺有重要的话跟你说。”“在家里说不行吗?”孙吉涛莫名其妙。“哥,看你!”李玉英娇羞地欲言又止。于是,晚饭后,两人身披皎洁的月光,缓缓地向蜿蜒的山路走去。看看离村子远了,李玉英吞吞地说:“哥,有句话俺憋在心里好几年了。”“是嘛,那你怎么不早说呢?”孙吉涛不解地说。李玉英好像下了最大决心似地说:“自从俺娘俩进门那天,我就打心眼里喜欢你。”孙吉涛心头不禁一颤,原来如此!李玉英鼓足勇气说:“哥,俺想跟你过一辈子!”“傻妹子,哥怎忍心拖累你呢,哥要给你找个好婆家!”“哥!”李玉英哭喊着扑进孙吉涛的怀里,喃喃地说:“哥,你别说了,你若不答应俺,我就不想活了!”孙吉涛浑身一阵颤栗,紧紧拥住了怀里的李玉英:“我的好妹妹!”

开始,父母对孙吉涛和李玉英的婚事不同意,觉得违背道德伦理,怕人家说长道短。后经媒人反复解释,父母终于想通了,觉得他俩也挺般配的,再说两个孩子对老人贴心贴意的,若再换成别人就很难说了,于是,便择日完婚。从此,两人成了恩爱夫妻。李玉英挑起了家务重担,一日三餐,洗洗涮涮,还要照料两位病残的父母。孙吉涛把主要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教学中。虽日子艰辛,一家人却和和睦睦,你敬我爱,都觉得称心。

转眼间十年过去,孙吉涛和李玉英步入而立之年,并有了自己的孩子。但父亲的身体却垮了,常年瘫痪在床,大小便失禁。这可苦了孙吉涛,他的心一半在学校,一半在父亲。他经常给父亲擦洗身子,换洗尿布。星期天,他还要用轮椅推着父亲到村外去散心,感动得养父直流眼泪。“久病床前无孝子”。然而孙吉涛却八年如一日地照料着瘫痪在床的养父。乡亲们都说孙升奎的养子比亲生儿子还孝顺。

1990527日,孙升奎老人含笑病逝。孙吉涛悲痛欲绝,呼天抢地地号啕:“爹呀,我的亲爹!”许多围观的人潸然泪下。

数月后的一天晚上,孙吉涛轻声对身边的妻子说:“玉英,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对你说。”“看你说的,咱俩都是10几年的夫妻了,还有啥不能说的!”“玉英,你听我说,我还有个娘。”“这俺知道,你娘不是死于癌症嘛!”“不是,去世的是我的养身娘,我还有个生身娘。”李玉英楞了。孙吉涛便把事情的根梢全告诉了妻子。听了丈夫的叙说,李玉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但很快作出了反应:“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我想,我想”李玉英急了:“你今天这是怎么啦,婆婆妈妈的!”孙吉涛只得实话实说:“俺想去认她。”“对呀,你本来早该去认的。”李玉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的好妹妹!”孙吉涛激动地紧紧地拥住了妻子说:“玉英,俺能找到你这样贤惠的妻子,是俺家老一辈积了大德啊!”“哥,看你说的,俺能找到你这样的好男人,是俺的福气!”

第二天,孙吉涛便根据大姨的临终嘱咐带上礼品,骑上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向丰城镇芝坊村赶去,时间不长便来到芝坊村口,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生母的家。他支起自行车一看,面前是三间低矮的破草房。他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把自行车推进天井支好,小心翼翼地敲堂屋门:“有人吗?”片刻,堂屋门开了,一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呆呆地端详着他疑惑地问:“你找谁?”孙吉涛的眼泪便涌了出来:“娘,我是你的儿子小涛啊!”“什么?”老妇人突然身体一阵颤栗,差点儿跌倒。孙吉涛赶紧上前扶住。老妇人面色苍白,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位高大魁梧的小伙子喃喃地说:“你真是小涛?”“娘,我就是小涛啊!我爹孙升奎去世了。”老妇人一听,猛地上前搂住孙吉涛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孩子,娘对不住你啊!呜呜——”母子抱头大哭。见母亲哭得很伤心,孙吉涛便好言劝慰:“娘,当初你是实在没有法子啊!”母亲擦了擦眼泪,用手抚摩着儿子的一双大手泪流满面:“孩子,快到炕上歇歇,告诉娘,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孙吉涛便把自己的经历全部告诉了母亲。

他从母亲口里得知,母亲的处境很不好。母亲在芝坊又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去了新疆杳无音讯。小儿子在村里务农,一年到头很少见面。娘俩又说了会知心话,孙吉淘便把自行车上的礼品解下搬到炕上,又把100元钱塞到母亲的手中:“娘,你先拿着花,以后再说。”说罢挑起水桶走了。

他几经打听,才在村南一里多远的地方找到了水井。他挑着沉甸甸的水桶边走边想,娘吃水多难啊!于是,他便把水缸挑得满满的,又帮母亲洗完了衣服就要告辞。母亲急得哭了:“孩子,咱娘俩30年后才见面,说啥也得一块吃顿饭走哇!”孙吉涛想也是该陪母亲吃顿饭:“娘,我出去趟很快就回来。”不大工夫,他就买回了鱼肉、青菜,对正在做饭的母亲说:“娘今天中午我来做饭。”“怎么你也会做饭?”母亲惊喜地说。“会,我六岁就会做饭了。”母亲的眼睛又湿润了。这顿饭母亲是流着眼泪吃完的。她高兴、激动、内疚。孙吉涛已猜透了母亲的心思:“娘,你放心,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嗯,娘相信!”母子又说了会贴心话,孙吉涛才依依不舍地与母亲告别。母亲一直将他送出村外,直到儿子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了,才怅然若失地回到家中。

从此,几乎每个星期天孙吉涛都要去探望母亲,给母亲带去钱粮,挑水、干家务。1998年,母亲家不慎失火,把三间草房烧了。孙吉涛闻讯后,立即借了1500元钱帮母亲把房子修好。在当时,对一位民办教师来说,1500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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