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高自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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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高自刚 暗 恋 曾经暗恋同桌那个美丽的女孩 却羞涩的难以张口 夜晚躺在麦草铺上 偷偷的把心思告诉室友 他却丢一句 好好睡觉 别说梦话 她不是你的菜 不是我的菜 我就没有再去想 多年以后 大街上见到了当年的同桌 顺便说了这个故事 她听了笑的前仰后合 她说当年她的闺蜜 也是这样对她说 她还说为了这事 恨了我多年 遥望 故乡 站在城市的制高点上遥望故乡 视野里一片迷茫 看不见夕阳下 羊群滚动 炊烟袅袅 听不见晨光里 牧笛声声 楼铃叮当 城市闪烁的霓虹和耀眼的灯火 暗淡了天幕的星星和月光 故乡在黑暗的笼罩下 几声犬吠更增添了落寞和凄凉 一把生锈的大锁锁住了门窗 门前的艾草和青苔疯长 几只寂寞的鸟儿飞过天空 落在屋后的大树上儿童欢快的歌声不再嘹亮 母亲的唤归声不再短长 几个蜷曲的老人拄着拐杖 站在门前的大树下 泪眼望着村口的方向 城市在一天天膨胀 乡村在一天天衰亡 故乡没有了曾经的枝繁叶茂 越来越寂寥 空旷 我是她的 哥哥 那年爱上邻村那个女孩 为了她 挨过父亲的打 挨过母亲的责骂 为了她想吃的苹果 还被看果园的老头 追了三里地 被那条可爱的白骟狗 咬破了裤腿 为了她 我怀里揣着她的照片 流浪远方 白天在建筑工地上流汗 夜晚在梦里和她相会 回来那天在村口上 碰见她手挽着她的未婚夫 她告诉他 ，我是她的哥哥 我还没有缓过神 她们依偎的背影已经远去 她出嫁那天 唢呐声很响，我心很疼 第一次喝的酩酊大醉 逃 离 这半生 我一直在逃离 从乡村逃到城市 从城市逃回乡村 又从乡村逃到城市的某个角落 独自喘息
我走怕了长满荆棘的山路 酸枣刺划破我的脚髁 我吃怕了粗糙的高粱玉米 喉咙难咽 肚涨胃酸
我和弟弟妹妹精心放牧着 一群可爱的小羊 可有一天父亲却把十只羊赶到了屠宰场 一把锋利的尖刀插进一只羊的喉腔 剩下的九只羊在无助的哭泣 父亲佝偻着腰一边数着油腻肮脏的钞票 一边在默默流泪 我真想一拳打倒父亲和杀羊的 但想起蜷曲在土炕上患病的母亲 只得选择逃离
于是我拼命的逃离 逃离生我养我的这块贫瘠的土地 穿着母亲做的布鞋 背着母亲蒸的窝头 睡着跳蚤舞蹈的麦草铺 吃着五分钱一碗没有油花的黄米饭 点灯熬油
艰难的向城市跋涉 我曾经脱掉母亲深夜在煤油灯下 千针万线做的肥大衣衫 穿上廉价的皮鞋西服扎上领带 双手插在裤兜里斜叼一根烟站在大街上 对着迎面飘来的美丽女孩一个飞吻 没有想到她鄙夷的眸子如刀剑 把我的青春刺得支离破碎 只得选择逃离
我曾经在结婚的纪念日 掏出口袋仅有的十元钱 为妻子买了一朵鲜红的玫瑰步行回家 妻子手里接过玫瑰满眼泪水 我以为她是喜极而泣 她却说 十元买一朵破花你真舍得 大女儿要书包 二女儿要钢笔 儿子要学费 母亲买药的钱还欠在药房里 我怕她气急了把玫瑰摔在我的脸上 只得选择逃离
我从一个城市逃到另一个城市 我看见每个城市的太阳 就像喋血的火球 我看见每个城市的夜晚 就像狮子在黑暗里张大的口 我看见躺在天桥下的流浪者 用破报纸和垃圾掩盖着瘦弱的身躯 黑煤窑黑砖场黑建筑工地黑包工头 都在歇斯底里 我看见灯光陆离和霓虹闪烁里 把一个纯情少女怎样蜕变成 浓妆艳抹的妓女 人头攒动 车流不息只朝着一个方向 拼命拥挤 我怕被撞倒爬不起来 被欲望碾碎 只得选择逃离
于是我遍体鳞伤的逃回乡村 乡村却没有了从前的模样 热闹不再炊烟不再人口见稀见少 荒芜的土地长不出丰腴的庄稼 辛劳一年换不来学生一季高昂的学费 换不来药费电费水费和一袋子化肥 还别说蒿草般疯长的彩礼 只得选择逃离
我又从乡村逃到城市的某个角落 独自喘息  作者简介 高自刚，笔名高粱、曾经沧海，甘肃庆阳宁县籍人，生于上世纪60年代，大专文化。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全国公安作协会员、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庆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曾任教师、编辑、记者等职，现居甘肃庆阳西峰。 投稿加微信 xiaolong52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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