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姜晓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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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闻饺子香香 · 作者 姜晓娟 又是冬至，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饺子，诱人的韭菜鲜，扑鼻的芹菜香，似曾相识。 二十几年前，二十岁的我远离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孤独、寂寞，思乡之情常常使我一个人躲在宿舍里暗暗流泪。这个时候，唐姐患有癫痫病的儿子住院，我认识了他们一家。唐姐是一家省企的质检员，开朗热情；唐姐夫是公司团委书记，风趣幽默；他们十岁的儿子因为出生时缺氧窒息，智力稍显低下。这一家人虽然常有争吵，却也和谐。 因为我和唐姐都是渭南人，她常常邀请我去她家玩，我们彼此相处得也很融洽。记忆最深的是那年冬至节，外面下着大雪，北风呼呼地刮着。我在产房忙碌着，产房的工作下班没有准点。当我脱下工作服疲惫地走出产房门时，天已经黑了。外面白雪覆盖大地，在路灯的映照下泛着冷冷的寒光。外科楼的大厅里，三个影子那么熟悉。唐姐微笑看着惊异的我，唐姐夫手里提着一个两层的保温饭盒。眼睛有些潮湿，却笑着流泪说风好大。 单身宿舍里，他们一家三口笑嘻嘻看着我狼吞虎咽，他们连调料都用保鲜袋装好给我提来。在那个并不温暖的大厅里，他们居然等了一个多小时。 生活总是很无奈，在后来的日子里，发生了很多变故。我要一边工作，一边上学，无暇再去唐姐家。唐姐也因单位改制病退，开饭馆、做生意，好像也赚了点钱。随着我离开医院，我们就失去了联系。这十几年来，那韭菜的鲜，芹菜的香萦绕在对唐姐的思念中。 去年，一位前来就诊的老太太热情向我打招呼。在她提醒下，我想起她是唐姐的邻居，十几年前她女儿生孩子住我们科，曾经唐姐要我关照过。问起唐姐，她欲言又止。在我再三恳求之下，老太太向我述说了唐姐的现状。唐姐开饭馆、做生意赔钱后，四处借钱，她可能总想翻身赚回来。后来，借不到钱甚至用欺骗的手段。邻居、亲戚、朋友，她几乎都欠上债务，最后连房子也抵押出去，工资卡也在债主手中。唐姐夫一气之下带着儿子住在远离城市的厂区门房，唐姐独自一人带着行李租住在郊区的民房里。最后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女人啊，失去了一切，穷困至极，也只有.........” 送走老太太，心头如此沉重。唐姐的笑脸，韭菜的鲜、芹菜的香，那挥之难去的记忆，究竟是什么导致了唐姐如今的凄惨？生活的无奈，心底的欲念，犹如无形的黑手扼住她的命运？毁坏了一个不算美满但也和谐的家？受人滴水，当报之涌泉。曾经寻觅在唐姐可能存在的郊区小巷，期望能够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庞，却一次次徒劳而返。 又是寒冷的冬至，饺子飘香。蜷缩在寒冷出租小屋的唐姐呵，是否还记的十几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冬至夜，我寂寞的单身宿舍里飘出的韭菜鲜、芹菜香..........  作者简介 姜晓娟，渭南市阳郭镇东姜村人。1990年毕业于渭南市杜桥中学。1993年离开家乡外出打工，现为妇产科医师。 投稿加微信 xiaolong5206 渭南文学交流平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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