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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貌不输林徽因,被大才子苦恋一生,她是中国最后的大家闺秀。

 关陇之 2020-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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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印象 赵聪 - 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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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已获授权,来源:砍柴文苑(ID:kanchaishuyuan)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要说起民国时期的最美情诗,卞之琳的这首《断章》绝对榜上有名。

它读起来唯美而温柔,不仅被载入了中小学的语文教科书,而且还被很多文艺青年们当作了表白的开场白。


能让卞之琳写出如此动人诗句的“你”究竟是谁呢?

她就是张充和。

自卞之琳写下《断章》的近百年间,很多人都被他的脉脉深情所打动,却鲜有人知,张充和之于卞之琳,只是一段求而不得的苦恋。


让诗人为之倾心的张充和,究竟何许人也?

她是著名作家沈从文的小姨子,民国“张家四姐妹”中的小妹,她的姐姐,是在文艺界都颇负盛名的张兆和、张允和、张元和。

细心的人会发现,张家姐妹里每个人的名字里都带着“两条腿”,象征着女子要远走四方。

而被誉为民国“最后的才女”的张充和,则是四姐妹中,走的最远的那一个。


01
坚守热爱,方能取悦自己

1914年,张充和在上海出生。因为家里女儿多,11个月大的时候,充和就被过继给了自己的叔祖母。

其实在抱养她前,叔祖母是犹豫的:之前算卦先生说过自己命硬,万一害到了小孩怎么办?

还是充和的母亲快言快语,打消了她的顾虑:

“她有自己的命,别人是妨不到的。”

母亲的话,仿佛给女儿定下了一生的注脚。


幼年的张充和,挥别至亲,在远离父母和姐姐的合肥老家生活。

这里没有玩伴,也没有各种聚会,只有藏书阁散发出的清绝书香,无形中浸染着她的灵魂。

在这样的情况下,充和4岁会背诗,6岁能诵古文,10岁师从国学大先生朱谟钦,文化功底日益精深。

闲来无事时,她经常翻阅书阁里的典籍,《诗经》、《汉书》、《牡丹亭》……

尽管很多书卷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脆黄,她却总能从中生发出浪漫的遐想。


等到充和终于能离开合肥,回到父母姐姐身边,已经是16岁的花季少女了。

一家人许久未见,大家都对充和关怀备至,但几番相处下来,家人发现充和似乎有点“不合群”。

她不喜欢加入各种party聚会,不懂大家津津乐道的各种时髦人物,通常一个人的时候,她就静静地看书、练字、写诗。

用她的话来说:“它们会比这个世界中的朋友叫我懂得更多的东西。”

但外边有人开始议论了,觉得这个张家四妹不够摩登,不够新潮,融入不到大家的圈子里去。

可她为什么一定要融入大家呢?

比起表面上的合群,充和更愿意在特立独行中,坚守完整的自我。

“我总在新世界与旧世界之间徘徊,往新世界的步伐有点勉强,往旧世界走,却极其自然。”

在被洋文化剧烈冲击的新世界,充和始终坚持着自己热爱的墨香古韵。


19岁那年,充和考入了北大,但当时政局动荡,偌大的北平,已经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

充和不了解政治,比起在纷扰的各党派中“站队”,她更愿意将时间花在喜欢的国学和昆曲上。

随着时间推移,她在古典文艺方面的造诣也愈发精进。

1940年,充和因为在重庆表演了《游园惊梦》轰动一时,连汪曾祺都忍不住夸赞她:

“运字行腔,精微细致,真是‘水磨腔’……娇慵醉媚,若不胜情,难可比拟。”


但你知道吗?这支戏曲竟是她在战乱中习得的。

彼时的张充和,不得已从北大肄业,与沈从文一家流寓西南,在硝烟炮火中过着辗转的生活。

但她骨子里的古韵和诗意,丝毫没有消减半分。

抗战年间她曾写了一首诗:

“人间装点自由他,愿为波底蝶,随意到天涯。”

这期间,充和随身带着一本小册《曲人鸿爪》,到处收录各处昆曲名家的诗画手迹,把逃难生活,变成了结交八方知己的潇洒云游。

在自己的小屋里,充和用两个油桶搭建了书桌,平时在上面磨墨、读书、练小楷,警报一拉响,就躲进防空洞里。

她曾说,我饮食可以简陋,但极喜的笔墨纸砚一定不能少,而且要最好的。


在最艰难的日子里,充和用“精致”一词,表达出了一种沉静的优雅,和内心的自洽。

世人常说诗书无用,但在困顿之日,反倒是念过的诗、读过的书,给了她最温柔的力量与安慰。

02
拎得清感情,才能与对的人相守

年轻时的张充和才貌俱佳,是很多男青年心中的白月光。

著名诗人卞之琳,就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自从23岁与张充和初遇,原本被闻一多誉为“最不会写情诗”的卞之琳,就突然“开窍”了。

他不仅为了心上人写了无数情信,还不忘在自己的年表简编里,记录下和她相处的点滴:

1936年10月,离乡往苏州探望充和;

1937年,“3月到5月间作《无题》诗5首”,又“在杭州编成《装饰集》,题献给张充和。”

1943年,“寒假前往重庆探访张充和 ”……

若不是情深几许,他又怎会如此清晰地记得和她相处的细枝末节?

然而在张充和心里,卞之琳却绝非她理想中的佳偶。

“他人很好,但就是性格很不爽快,不开放,跟我完全不相合。我永远搞不清楚他,我每一次见他都不耐烦,觉得他啰里啰嗦的。”

诗人给她写的情信,她几乎一封不回,好不容易回了一封,也是说他“缺乏深度”。

想想也是,自小醉心古典文艺的她,怎么会和崇尚新派的诗人产生共鸣呢?


但卞之琳并不死心,甚至还不止一次让别人帮撮合自己和充和,结果把女神气到离家出走:

“别人不了解,以为是我惹了他又不理他,他自己也老对别人说我对他有意思——其实完全没有,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充和明白,感情这东西是勉强不来的。

后来还有一位甲骨文学者追过张充和,但他给她写的信,全是用甲骨文写就,张充和看不懂,也无意去弄懂,最后婉拒了他。

显然,张充和不喜欢装腔作势的卖弄,对待感情,她宁缺毋滥。


金安平曾评价她:

“充和不怕独处,她童年时就已经习惯于此了。她也不觉得非要结婚不可,社会压力对她没有什么作用。”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张充和都保持着单身,也享受着自我的小世界。

直到,她遇见了德裔教授傅汉斯。


很多人都感到奇怪,热爱国学的张充和,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外国人呢?

其实,傅汉斯的文学功底,丝毫不逊于张充和。

他自幼热爱中国文化,并且精通六国语言,迪斯尼动画《花木兰》的翻译,就是他担任的。

1947年,他和同样热爱国学的张充和在沈从文家相识,两人相见恨晚,很快坠入爱河。

甚至因为充和的缘故,傅汉斯还把名字里的“斯”改成了“相思”的“思”。

张充和曾经这么形容自己的爱人:

“他的朋友多,人缘好,从来就没有什么复杂心思,你欺负他,他也不知道,我就常常欺负他……

他不爱说话,闷头闷脑地做事,但他对中国历史比我还熟,做出的事情,一件就是一件地摆在那里,让我不得不服气。”

言辞之间,满是对爱人的欣赏和赞美。

国籍的不同并没有成为两人感情的阻碍,随着相处的深入,她对他的才学愈发倾慕,他也珍惜呵护着她孩子气的调皮与天真。


两人结婚后,张充和随着傅汉思漂洋过海,来到美国继续文学和戏曲的传播。

通常上昆曲课的时候,张充和就戴着珠花头面,和着笛声唱上两段,而傅汉思就在一旁帮讲解、打鼓板。

此时的张充和,内心一定是幸福满足的吧。

尽管这段感情在她中年时才姗姗来迟,但她终于等来了那个对的人,能与自己琴瑟和鸣、共度余生。

“余生是你,晚一点也没关系。”


03
分清生活与展示的界限,才能享受当下

张充和的精神世界非常丰富,昆曲、丹青、诗文、书法……

在她的生命中,这些和“风雅”有关的物事,无一缺席,又兀自精彩。

书画大家张大千曾被张充和的超逸气质打动,为她画过一幅水墨图。画中的她,一袭素衣水袖,风华绝代。


有人说,张充和的才艺天赋如此高,相貌又如此美,为什么没能像陆小曼、阮玲玉那样,叱咤民国风云呢?

其实,她不是不能,而是不屑。

演唱昆曲,充和多是自娱自乐:

“她们喜欢登台表演,面对观众;我却习惯不受打扰,做自己的事。”

写文章,她也是为了纾解情绪、记录生活:

“我写东西就是随地吐痰,留不住,谁碰上就拿去发表了。”

张充和曾和余英时调侃自己“玩物丧志”,后者却打趣她:“你即使不玩物,也没有什么志啊。”

确实,比起很多人对表演展示的渴望,张充和是没什么“志”,但偏就是这样淡泊的心性,让她无论在什么境遇下,都能自洽平和。


刚去美国时,傅汉思因为要攻读博士学位而没有全职工作,张充和只能到处打零工补贴家用,生活一度窘迫到需要把她珍藏的墨宝变卖,才能勉强度日。

但,即便生活艰苦,张充和却依然能挤出时间唱她的昆曲。

她经常一边做家务一面唱曲子,“做细点事便唱细曲子,如《牡丹亭》;若拖地板扫地便唱《刺虎》一类的曲子。”

闲下来的时候,她就在院子里栽瓜植豆,种玫瑰、牡丹,生活充满情趣。


同样是柴米油盐,为什么她却能把窘困的日子过成诗?

因为于她而言,琴棋书画诗酒花,这些大家觉得高大上的东西,并不是为了取悦他人,而是来取悦自己的。

就像她书房里珍藏的那枚印章——“一生最爱是天然”,她始终清楚,自己对美好的热爱,不过是天性使然。

如果像大多数人那样,学习琴棋书画只是为了展示,那么生活的趣味就会少了很多。

比起展示,她更专注于将自己的热爱内化为情感力,从中享受它们最本真的意趣。


当别人赞她“充和大家”“当世小楷第一人”,她也是一笑而过:“我一辈子都是玩儿。”

“玩”了一辈子的张充和,心境永远如此纯粹自在,又是如此丰富多彩。


04

张充和曾写过一首《寻幽》,其中最被人称道的就是这句:

“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

寥寥十字,多像她一生的写照。


年轻时面对热情的追求者,她保留十分冷淡,最终遇见挚爱,生活幸福美满;

晚年面对赞美,她也保持低调,甘愿退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生活的真意。

岁月浮沉,和她同时期的阮玲玉、陆小曼,不是早已在的爱情的悲剧中香消玉殒,就是靠吸食鸦片来麻痹自己晚景的凄凉。

而张充和,却始终如她当初那般,沐浴在习习古风和袅袅琴音之中,自在而优雅。


丈夫傅汉思曾说:“我妻子体现着中国文化中那最美好精致的部分。”

从张充和身上我们看到,真正的美好,永远是来自于内心的丰盈自洽,和精神的清醒独立。

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名绊此生。

面对名利不骄傲,对待感情不随意,只有在生活中处处“拎得清”,才能走得远。

愿我们,都能如张充和那般,始终对自己的内心有清醒的认知,不盲从,不急躁,最终遇见属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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